高览的玄甲重骑踏碎薄冰时,北斗星正悬在沮授的鹿皮舆图上。这位总揽河北军事的谋士将炭笔点在漳水支流分叉处,对岸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正在焚烧最后一座袁军哨塔,三千匹战马的嘶鸣声甚至压过了冰层开裂的脆响。
「白马义从每夜丑时必渡河劫粮,今日将军可见对岸芦苇间的马蹄印?」沮授掀起车帘,月光照亮河滩上新月状的蹄痕——那是白马义从独有的侧翼包抄阵型。高览攥紧马槊,想起三日前被射成刺猬的运粮队,指节捏得发白:「这群幽州狼崽子...」
「非狼,乃狐。」沮授咳嗽着展开羊皮卷,露出用朱砂标注的十二处冰窟,「彼等轻骑善射不假,却有三忌:一忌湿地陷蹄,二忌火光照目,三忌...」他忽然将舆图掷入火盆,窜起的青烟惊得战马人立而起,「三忌军师在侧!」
「放鸢!」沮授在瞭车上挥动令旗。数百只裹着硫磺的纸鸢顺风飘向白马义从本阵,尾部燃烧的麻绳在夜空划出血色轨迹。公孙瓒的白马本能地扬蹄避火,严整的冲锋阵型瞬间溃散。
高览趁机率玄甲骑渡河,他的马槊挑飞三名白马骑士后,直指中军大纛下的公孙瓒。两匹白马交错瞬间,公孙瓒的矛尖擦过高览面甲,却在下一瞬被玄甲骑特制的三棱马镫勾住——这是沮授改良的「绞马镫」,专克白马义从的游牧式侧身劈砍。
「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公孙瓒的咆哮被爆炸声打断。
沮授预设的冰下火雷接连炸响,热浪将冰层化为泥沼,白马义从引以为傲的机动性彻底瓦解。
严纲的战马陷入泥潭时,这个曾随公孙瓒横扫乌桓的猛将,竟被自己的银甲重量拖入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