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到这幅图画,杨娇娇就瞪大了眼睛,脸上的震惊无法形容。
“你这图画是哪里来的?”
陈博心中一动,道:“看来你是见过这幅画了,你可知它是何寓意?”
“江碧华果然对你青睐有加,这图画最后竟然给了你,想不到我死心塌地护她,最后竟然比不上一个小屁孩!”
“你护江碧华?”陈博冷笑。
“你爱信不信!”杨娇娇轻轻叹了口气,道,“有些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你是她最青睐的人,我就和你说道说道。”
杨娇娇也没管陈博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说起来。
原来当年那个夜晚她去找江碧华兴师问罪,江碧华却和她说起了家国大道理。
江碧华说自己母女逃难至此,将来又能逃到哪里去。小日本侵占了东三省,狼子野心不会就此满足,势必会进一步侵占整个中国,大家都将成为亡国奴,还窝里斗彼此置气有什么意思。
江碧华口才极好,说话语气娓娓道来,一下就能说到人心坎里去。
杨娇娇气势汹汹而来,最后竟无言以对。
最后,杨娇娇欲要告辞离去,江碧华拿出一张图画,很简单的一张图画,却被她深藏在墙缝里。
“江碧华问我见没见过这图画,知不知道这画是何寓意?我从来没见过这幅画,而且我目不识丁,就连江碧华都参不透的玄机,我又怎能知晓。”
“那时江碧华显得有些失落,默默地收了起来。我问她这图画是从哪里来的,江碧华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像她这样的女人,庄里庄外多少牲口盯着,我顿时生起怜惜之心,有了保护她的心思。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放逐自己,来者不拒。我想,只要这些牲口在我身上获得了满足自然不会再去骚扰江碧华,可是还是有那人渣、丧尽天良的家伙把她给玷污了,我发誓要把那个家伙给揪出来!”
“你找到那个人渣了吗?”陈博问道。
杨娇娇摇了摇头,凄然道:“我悄悄打听了四年,毫无所获。也许那个人渣就是偶然路过此处的外乡人,毕竟咱们陈家庄民风向来极好,还不曾出过那种丧尽天良的家伙。”
“杨娇娇,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代江碧华谢谢你。关于这图画,其实并不是江碧华送给我的,而是我自己凭记忆临摹的。当年江碧华也给我看过这样一张图画,问过同样的问题。我跟她说这画显然跟小日本有关。”
“哦?”
“鸟无足,下面加上一个山字,便是岛字,而山腰海平面上日出也显然印证了说的是小日本这个岛国。”
杨娇娇沉思半晌,拍掌道:“妙哉!你那时还只有十三岁吧,怎么一眼就看破了其中寓意?”
“就因为我小,心思单纯,只是从画面去思考,成年人却往往想得更多,更复杂,而且我的猜测并不一定对。”
“你不用自谦了!我想江碧华听到也一定很赞同吧!”
“当时江碧华深思了一会儿,劝诫我今天所说的话再不可外传!”
“可是你却说给我听了。”
“只因为我相信,你和我一样,都想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杨娇娇站起来,正视着陈博道:“作为同一个战线的,我有必要告诉你,江碧华将这图画拿给许多人看过。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地方,这画看似很贵重,她为何这般轻易示人?”
“还有你要小心,近段时间,陈家庄来了不少形迹可疑之人,其中还有江湖草寇、日本武士。这些不速之客,定然不是来观光旅游的,所图一定不小。”
陈博点点头。
从杨娇娇这里离开,陈博一直在思考。
正如杨娇娇所说,江碧华为何将这张图画到处问人,看似如此珍贵的图画却这般草率地宣扬得人尽皆知,这可不是江碧华的做事风格。
难道江碧华就是要搅风搅雨,想用这样一张草图引出什么?
陈博苦思不解。
也许只有找到了这张图画,才有可能了解江碧华的真正用意,那时也大概率能揪出那个玷污了她的家伙。
“陈公子,我家小姐有请!我家小姐乃是这红袖招的瑶珠姑娘,我是她的丫鬟青玉!”
眼前丫鬟模样的女孩生得很是精致,粉嫩嫩的脸庞仿佛一个瓷娃娃,年纪也就十五六岁。
瑶珠便是如今红袖招的头牌,那个声名在外的二八妙人。
陈博早闻其名,只是相比那些精虫上脑的家伙,他更多了一些理智。
世间女子数以亿计,优秀的何其多矣,瑶珠光彩夺目,就像那皇冠上的明珠。
自身如果没有出类拔萃之处,又怎能入得了此等女子的法眼。
大牛他们就曾捧过她的场子,为此偷过家里的钱,可也只是站着远远地瞅一眼,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他们都从来没有见过瑶珠的样子,瑶珠脸上总是遮着一层白纱,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可这似乎更加增添了瑶珠的美丽神秘。
如果大牛他们此刻知道陈博乃是瑶珠的座上宾,估计得羡慕死。
“陈公子,请恕瑶珠唐突!只是因为瑶珠听闻公子有着过目不忘之能,方才有一事相求!”
瑶珠将姿态摆得很低,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我见犹怜。
她虽未施展媚术,但是媚态就在举手投足间。
“我国乃是礼仪之邦,你脸都不给人看,不是待客之道!所以你的请求我无法答应!”
陈博站起欲走。
瑶珠慌忙施礼道:“公子且坐下,是瑶珠的唐突!只是瑶珠家训,若要在亲属之外的异性男子面前摘下面纱,就要嫁给他!”
“或者,杀死他!”
话音落下,这室内的温度都是降了几分。
瑶珠明眸善睐,就这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陈博。
陈博莫名有些心虚。
“既然有这破规矩,那还是不必冒险为好。”
陈博重又坐下。
瑶珠再次深施一礼:“多谢公子理解!为表谦意,小女子愿为公子作剑舞!”
瑶珠色艺双绝,而她真正搏得万人迷称号的便是这剑舞。
每次瑶珠作剑舞,红袖招就人头攒动,人满为患,多少达官显贵不惜长途跋涉而来,只为观赏这绝世舞姿。
现在她正为陈博一人而舞。
这个房间还算宽大,瑶珠单手持剑,翩翩起舞。
她的身材修长而丰满,如同柳枝在风中摇曳,优雅而充满力量。
她脸上的白纱掩映,但是仍然无法掩盖住她的绝美容颜。
房间里点着明烛,更加映衬得舞姿美丽动人,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
她手中的长剑如同灵蛇一样舞动,随着她的舞姿,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每一次剑舞都恰到好处,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水到渠成、紧密相连。
那种几近完美的协调和优雅,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沉浸其中。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她舞动的剑所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剑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每一次剑与空气的摩擦,都似乎在碰撞出激情的火花。
她的剑舞越来越快,最后汇聚成一团白色的光影,让人眼花缭乱。
那种独特的美感和震撼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她所掌控。
诗圣杜甫曾作“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想来也不过如此。
“刷!”
那剑光凝成一道白练,突然就向着陈博当头刺来。
陈博没有闪避,没有恐惧,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刺过来的长剑。
“嘎!”
长剑硬生生地刹住,距离陈博眉心不过寸许。
剑上的寒光甚至刺疼了陈博的皮肤。
美丽优雅的女子静静地立在房间中央,只有那长剑上闪烁的光芒,还在诉说着她刚才的激情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