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骆越王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色眯眯地盯着晴儿:“难得你乖巧,跟、跟我回骆越,我封你为侧妃,以、以后你就是贵、贵妃......”
“谢殿下!”晴儿满脸堆笑。
忽然脸色突变:“殿下您怎么啦?”
当即起身过去搀扶。
王子酒意袭来,却不忘抓住她的手:“我、我没醉!贵、贵妃......”
说着头一低,伏到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晴儿为难地看着旁边的王子近侍:“上次殿下前来,我不在家;今次好不容易我赶回来,殿下又先饮醉了......”
近侍爽快地说:“我们先扶殿下回去,改日再来。”
王子醉了更好,要是在怡香楼睡上一天半日,传出去怕要惹麻烦。
于是招手叫来两个侍卫,将王子扶起。
晴儿说:“若是不嫌弃,就用奴家的轿子送殿下回去吧。”
粉色的轿子仍然停在大门外。
近侍说:“好,多谢!”
晴儿又装上两包点心:“殿下尚未吃午饭吧,带上饿了吃。”
近侍接过点心,与侍卫一起将王子扶上轿,一行人自回四方邸去。
花魁晴儿站在院中,微笑着看王子上轿离开,然后向围观的人群嫣然一笑:“今天因为晴儿的缘故打搅各位,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这一笑倾国倾城,观众一时没有反应。
很快,有个小伙高声喊:“说吧,怎么弥补我们!”
花魁环视院子,见鸨母正指挥丫鬟小厮收拾残局,随即转头高声说:“这样,晴儿请站在最前面的二十位街坊吃午餐!”
老鸨听到这句话,肉痛地瞪她一眼。
花魁说:“母亲放心,这午餐的钱,从晴儿的月份钱里扣!”
街坊一听,抢着往里面挤,被看门的小厮拦住了。
花魁的丫鬟走上前,指认刚才站在最前面的二十位,让小厮放人进来。
林汕春无心吃席,逆着人流往后面退。
忽然听到花魁在后面喊:“那位,穿淡蓝长袍的公子,请留步!”
丫鬟眼尖,追进人群一把扯住林汕春。
“对!”花魁在后面说,“把他请到我这里来!”
林汕春的头轰地大了,懵懂间,已经站到花魁面前。
“公子刚才站在最前面声援奴家,奴家想和公子共进午餐。”
林汕春急忙摆手:“不不不,我得回去,家人喊我回家吃饭!”
花魁问:“你家在哪里?我可派人前去通报一声。”
林汕春哪里说得出?
于是花魁眸色闪亮:“公子,请上楼!”
周围的街坊已经抢好座位,纷纷往这边看,再纠缠下去便成众矢之的了,林汕春一咬牙,转身上楼。
很快,林汕春便坐在花魁的住室内。
花魁的住室一厅三房。
林汕春抬头,见门楹上写着“暖香阁”三个字,急忙将视线收回。
却又看到墙上的八幅挂画,画中皆是成双成对的情侣,相依相偎,琴瑟和谐,情切切意绵绵让人不敢直视。
林汕春干脆低头,却又见一双纤手,往面前的焚香炉里放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用火折子去点。
林汕春一惊:烧、烧什么东西?
点火的丫鬟将焚香炉盖子盖上,一缕缕香气从盖子镂空的小洞冒出。
林汕春又是一惊:焚香?该不会是迷情香吧?
网文网剧里,女二经常点迷情香迷惑男主。
接下来,自己会不会被迷得七荤八素,然后情非得已,和花魁xoxo?
林汕春暗叫“不好”,连忙运起气息做“清灵坐”。
花魁晴儿正在门口吩咐下人,回身见林汕春老僧入定的模样,抿嘴一笑,也不打扰他,坐到瑶琴旁边弹起《高山流水》。
林汕春正清心修炼,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旋律。
他虽非文人雅士,然而也曾学过吉他,对十大古曲之首《高山流水》很熟悉。
没想到在遥远的古代,由古人亲自弹奏给他听。
心里评价:弹得不错,不愧青楼花魁。
又想到此刻身处青楼,未免坐立不安,却不好提前离开。
楼下那群人尚未离开,此刻下去会被他们目光阉割,不如死去。
反正清灵坐能让人清心寡欲,保证自己不会与花魁xoxo。
屏息禁欲间,忽然有软暖的躯体挨近:“公子莫非山僧还俗?”
林汕春身子绷直,气息登时紊乱。
“这焚香炉靠太近,好热!”身边的玉人忽然宽松衣领,动作间,两只玉兔擦过林汕春胳膊。
林汕春打个打激灵,手肘一撞,将花魁撞倒在地。
“公子?”花魁坐在地上,委屈地看向他。
林汕春复归打坐姿势:“男女授受不亲,还望花魁保持距离。”
“公子来到奴家的暖香阁,居然顾忌男女授受不亲?”
林汕春不应,屏息练功。
花魁满脸委屈,复又挨过来,娇滴滴地问:“公子,是奴家长得不好看,还是弹琴不好听?”
“你很好,曲好听。”
于是,娇软的玉躯贴向林汕春后背:“若不是公子您提供迷药,奴家此刻不知......”
说不下去,抽抽噎噎哭起来。
林汕春身子一侧,挪开来。
“公子?”
林汕春正色道:“我出手助你,乃路见不平,不是为了私欲。我因什么上了楼,晴小姐想必清楚。如果这里有不为人注意的出口,还望您及时送我出去。”
花魁肃然起敬,脸上显出羞惭的神色:“公子是这样的人!晴儿深敬!晴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无颜面对您!只是怡香楼只有一个出口,眼下不便送公子出去。”
“无妨。”林汕春说,“等楼下那群人散开,我再出去。”
花魁绽开笑容:“那太好了!”
说着拍两下掌,阁门打开,丫鬟端着食盘鱼贯而入,将精美的菜肴摆到桌子上。
“公子肚子饿了吧?请用膳。”
林汕春还想客气两句,肚子咕咕抗议两声,只好不客气地坐到桌边:“恭敬不如从命,谢了!”
桌面的菜式实在美味,六菜一汤,白饭任装,不错不错!
花魁执起筷子,殷勤布菜。
林汕春摆手:“不必,我不习惯。”
花魁又端起酒壶:“那,饮点小酒吧?”
林汕春再次摆手:“我不饮酒。”
不能饮酒,万一酒后乱性,贻害无穷。
林汕春吃了十八年来最餍足的一顿晚餐。
却见花魁没有动几次筷子,就问:“您为何不吃?”
花魁说:“中午在游船上吃得太饱,吃不下。”
不知这话是真是假,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林汕春不敢久留,估计楼下人群已经散去,就打算告辞。
却听花魁开口说:“奴家有个不情之请,想麻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