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看情况也拗不阿凌,而且他刚刚和阿凌有些缓和关系,也不想惹阿凌生气。于是道:“也好!凌儿,那你就先在不幽山修养!我过段时间再来接你!”其实,他也想给自己留些时间,来处理凤灿的事情。
龙御走后,阿凌的心情也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地纠结和彷徨。她很真切地感受到,她与龙御之间有些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虽然她仍然还有期待,还会被感动。但是她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毫无芥蒂,心无城府,一往无前地爱他了!她有犹疑,有揣测,有惧怕,还有喉间难以下咽的梗塞和心头那颗原本炽热的心破碎的隐痛!
她郁郁寡欢,寝食难安!
天地暗还是每日守在阿凌的寝房前,关注着阿凌的每一个细微的动静。虽然阿凌没有跟龙御走,他心里甚慰。但是她为龙御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愁云不展,他的心还是很痛!她眼里心里还是只有他!他稍微做一点忏悔的姿态,她就被感动了!自己为她所做的所有的好,她一点也没有看到!
天地暗一口烈酒灌进肚。烈酒的辛辣灼烧感,让他郁闷的胸膛有了片刻的舒缓。望着天空皎洁的明月,他真希望阿凌还能回到从前,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天宫,凤灿寝房。
“表哥!我最近新谱了一首琵琶曲,灿儿弹给表哥解忧,可好?”凤灿讨好地给龙御倒了一杯竹叶青。
龙御望着面前的竹叶青,心中腾起厌恶:这竹叶青有毒!要不是当初自己多饮了几杯这酒,也不会惹得今天这般恼人的局面。
“表妹勿要赘言了!今日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这几日我身子不适,想必是过于忧思,动了胎气。”凤灿戚戚然,看上去楚楚可怜。
龙御冷淡地挑了凤灿一眼,并没有怜惜之意,“既然如此,你就回凤栖宫养胎去吧!我即刻着人服侍你离开天宫!”
“表哥,你?”凤灿不可置信地瞪着龙御。
“他日如果你顺利诞出天嗣,若是男胎,我会想办法让他回归天庭,拜祭上苍神祇。若是女胎,就留在凤栖宫与你做个伴儿吧!”龙御冰冷得没有一点儿温度的话语,就像冰雹,一字一句敲打在凤灿火热的心房上,让她的心瞬间冰寒。
“表哥,你竟然如此无情!”凤灿捂着胸口,痛苦地哀鸣。
“你我本就是个错误!我与凌儿早就有婚约,阴差阳错,才蹉跎了这些年。现在既已经找到了凤梧神女的女儿,我就应按婚约娶她为妻!请表妹以后不要再来天宫了!”龙御说完,决然地站起,毫不犹豫地离开。然后殿外传来龙御威严又冷决的声音,“劭泽,派太子护卫,护送凤灿公主回宫!非召不得入天宫!”
凤灿颓然地跌坐在地,浑身透凉。表哥果真如母亲所说,他像天帝,冷心而又薄情!为了自己,可以舍去所有曾经温情的莺莺燕燕!一滴泪水无声地从凤灿眼角滑落。
擎天殿,空荡的大殿上,天缘神君已经站了很久了。帝座上的天帝揉着眉心,似在沉思,又似在假寐。
天缘神君心里打着鼓,不知天帝单独召见他,有何指示。他干咳一声,拱手施礼道:“拜见天帝!”
天帝没有抬头,但是口中一丝悠悠的叹息声传来。
“天帝不知有何忧愁,臣能否为陛下解忧?”天缘神君躬谦有礼。
自从太子龙御大婚闹剧后,天帝一直都没有上朝,躲在圣尊殿不肯见人。诸神也默契地没有上任何奏本。天庭最近政务闲得有些诡异的可怕。
“唉!”天帝又一声长叹,抬起了眼,“天缘神君,你向来对于观测天象星图,揣测上苍神运,有独到之处!怎么最近也不准了?十万年前,你说紫辉星现,凤族必将有一位火凤凰会助我登上帝位!我依你言,果然找到了阿焰!也果然击败了其他几位皇子,登上了帝位。天后在生产之时,你说会有金龙诞世,御儿果然是金龙之身!可是你怎么就没有算出,还有个魔胎黑龙也随之降生啊?今御儿的天婚,你也断错了,出现了如此闹剧,你让我该如何面对诸神啊?现在不知诸神们怎样反应?如何议论我这魔胎儿子?御儿和我那魔胎儿子到底谁应该娶冰凌神女?我又该如何向诸神交代啊?”
天缘神君捻了捻胡须,微蹙着眉也是很为难,但是他也不能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啊,于是又玄玄乎乎地道:“唉!天帝,上苍天道玄妙无常。我等诸神虽能窥其一二,也不得全貌。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因此呢会出现点偏差,也属正常,正常!天帝也不要过于忧心,一切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大道归一,最终自然就有了解决之法!”
“什么静观其变?现在外面是不是都炸了锅!诸神是不是纷纷揭竿而起,义愤填膺,要讨伐我那魔胎儿子,为天庭除害?”天帝急得直跺脚。
“非也!非也!”天缘神君却捋着胡须,笑眯眯地道:“诸神不但没有揭竿而起,还,还十分崇拜那天地暗!不,是龙九天殿下!有的神仙还效仿他,摒弃了神仙们最爱的白衣,纷纷穿起了黑衣。现在黑色俨然成了天庭的流行色!”
“啊?”天帝惊诧得瞪大了眼睛。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啊!
天缘神君告退很久,天帝还呆愣在帝座上,没有缓过神来。
诸神们如此崇拜天地暗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能否动摇了民心,影响到御儿将来继承帝位?诸神们是否对魔族生出了仰慕之情,从此以后,不再对魔族嫉恶如仇,杀之而后快?那天庭斩妖除魔,护佑苍生,维护六界平和的宗旨是否会被动摇?但是诸神们要是真的憎恨天地暗,欲与魔族决一死战,那也不好办啊!
左也不是右也不行,天帝真的好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