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班斌离开兰府以后,得了空闲的班斓突然变得犹如一个孕妇般贪眠嗜睡,所以她哪里也没去,只留在兰府内休养生息,韬光养晦,养精蓄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这天,班斓坐在铜镜前动作轻柔地用木梳梳理着自己墨黑的长发。看着镜中绝美的容颜,班斓嘴角勾起几分魅惑的笑容,拿一盒胭脂在自己丰满诱人的唇上点了点,然后翻开梳妆台上搁放的首饰盒,挑了一个碧玉簪子插在自己的鬓发上,碧绿的簪子越发衬得班斓不染凡尘——她原就生得绝美,如今稍微收拾一下,姿色更加倾国倾城。
突然一阵反胃,喉咙里顶上了一股酸水,班斓忍不住蹙眉伸手按压了一下胸口,一种预感随之涌现上来——算算日期,距离她和朱成碧最后一次同房的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她当时并没有喝下任何避子的汤药,而她的月事本应五天前到的,可现在却迟迟没来,该不会是怀孕了吧?不,不行,如若她果真怀上了朱成碧的孩子,万一被兰友德发现了的话,她与孩子皆朝不保夕命不久矣,下场凄惨。
班斓心里慌乱得厉害,捂着染上几分煞白的脸颊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除了暂时隐忍,班斓别无他法。只要能够护住她想护住的人,牺牲一些色相使用一些美人计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拿命去换,她也无所畏惧心甘情愿豁出一切。可是,她会觉得难过和愧疚,如果知道她如此糟蹋自己,为了将计就计利用美貌迷惑兰友德引兰友德上钩,让兰友德摸了一下她的手,估计朱成碧会非常愤怒吃醋冷着脸闹着要冲她发脾气……
独自沉默着考虑了好半晌后,彻底没了任何退路的班斓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在今日尽快成功拿下兰友德,于是沉声吩咐丫鬟去请兰友德过来。只要兰友德来了,她就有办法。
丫鬟领命而去,班斓提前服下解药关闭窗户从包裹里掏出一盘媚香放入了屋中摆放的香炉里。这媚香有助情催性的效用,男女之间唯有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才最好遮掩盖住一些事情。班斓眼底闪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定然会令兰友德再次度过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然后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成为兰友德身边最受宠爱的女人。
听说班斓想要找自己,兰友德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跨入房门便看见正坐在梳妆桌前拿着眉笔描眉的班斓站起身相迎接。
“听下人禀告,你找我有事?”兰友德挑眉轻声笑着靠近班斓,“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下床了?当时不是你说你被我折腾得全身像要散架一样,甚至还因此苍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地靠在床榻边上,一双无神的眼睛通红至极,眸光带了几分呆滞定定望向某一处,楚楚可怜哭着哀求我暂且先歇歇别再继续睡你别再继续和你亲热的吗?怎么现在又主动想让我再继续碰你要你伺候了?”
“别担心,本公主年纪轻轻身体好,同房完过个一两天后照样活蹦乱跳。”班斓眼眸清亮,缓缓勾起殷红的唇瓣冲着兰友德魅惑一笑,“你这一两日都待在书房,我只在每日晌午用午膳的时候才和你见上一面,这么短的时间如何能够化解得了我对你的相思之苦?”班斓一双美丽的眼眸弥漫着朦胧的雾气,她这一笑犹如含苞待放的玫瑰刹那间绽放出诱惑迷人的妩媚。兰友德的眼底掠过几分惊艳,不自觉地伸出双手将班斓揽入了自己的怀中。班斓就势倒入兰友德的怀里,紧紧地搂抱着他的腰身,身躯不自觉地开始轻颤起来:“人家是真心实意地仰慕喜欢你,好不容易终于能够得偿所愿来到你的身边成为你的女人,当然无时无刻不想与你厮守在一起,休养调息好了就任你折腾也可以没关系没问题。”
鼻翼间氤氲着的淡淡香甜气息令兰友德不由得有些意乱情迷,眸光迷离的他忍不住轻轻地滚动了一下喉结,身体渐渐地泛起了几分燥热——妖娆多姿、妩媚多情的班斓就是一个能让男人为她陶醉沉迷喷鼻血的性感少妇,她的第一次势必是要属于他的,只有他才有资格享用她满腔的爱意与纯情。正因如此,早就想让这个美人成为自己女人的兰友德对夺走了她清白完璧处子之身的朱成碧恨之入骨,发下毒誓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让他不得好死。但既然事已至此,再怎么恼恨也无济于事、于事无补。春宵一刻值千金,当务之急还是不要耽误了正事,兰友德紧紧地攥着拳头将心里的滔天恨意全都压了下来。其实转念一想,和她同房与她发生关系也不算太亏。只要能够牢牢地抓住她,他就有了逆风翻盘的机会。到那时,他会卷土重来,定然要让所有那些当初给予过他耻辱的人统统都不得好死。
班斓见到兰友德后第一时间就将春梦无边的药包打开下到了兰友德喝的茶水里,配合着效果极强的媚香共同在兰友德体内发挥起了作用。加上班斓含情脉脉主动投怀送抱卖弄风骚,善解人意善解人衣地脱了兰友德的衣服进行撩拨,让喜爱美色的兰友德越来越把持控制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干柴烈火蹭一下子就猛烈点燃了。
“若论男人征服女人时开疆拓土纵横驰骋的秘密武器,朱成碧的又怎么能够和我的相比?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一开始我还以为一直都是我非要枉顾公主的意愿一厢情愿一意孤行,公主会将自己与朱成碧的过往曾经铭记在心再也不去碰任何其他男人;可原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朱成碧被关入了牢狱严刑逼供得受不了差点想要吞毒自尽,公主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根本丝毫不在意朱成碧的生死只顾与我耳鬓厮磨风流快活。”神智已不清醒存在的兰友德放下了全部戒心,一边做着春梦一边梦遗梦呓,而这一切都被沉默着站在一旁的班斓尽收眼底,听得一干二净。
“你们究竟打算怎么处置他?”闻言后的班斓急得要命。
“还能怎么处置?下狱等着被屠杀,等着被大卸八块折磨得生不如死不得好死呗!”兰友德如实回答班斓,“反正我什么都已经告诉给你了,如果你还不着急无所谓无动于衷的话那就算了。”
戒急用忍,班斓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你最好祈祷你没有诓骗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