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五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李鑫淼迅速从床上起身,熟练地换上运动装备,五点二十分出现在江北中烟宿舍小区公路上。他身姿矫健,步伐富有节奏,开启了五公里越野跑。一路上,微风拂面,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为他奏响一曲晨跑乐章。
五点五十五分,也就半个小时,李鑫淼准时结束五公里晨跑,带着一身朝气回到家中。来不及休息,他一头扎进厨房,为何慕青和媛媛准备早餐。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温馨的香气便弥漫了整个屋子。
吃过早餐,何慕青穿上整洁的衣服,拿着车钥匙,开着修好的标致408轿车,将媛媛送到幼儿园。小家伙在幼儿园门口和妈妈挥手告别,何慕青看着女儿的背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随后便驶向小学,开始一天的音乐教学。课堂上,她带领孩子们唱歌、识谱,优美的旋律回荡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李鑫淼驾驶着迈腾车,驶向江北中烟。七点半,他准时抵达公司。来到工会办公室,主 席周艳玲早已等候多时,两人相互问好后,迅速投入到一天的工作当中。查阅文件、组织活动策划,虽然工作繁忙,但李鑫淼眼神坚定,充满干劲。
办公室里,窗帘半掩,透进的阳光在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周艳玲起身,谨慎地将办公室门关上,回头时,神情凝重,压低声音对李鑫淼说:“这件事只有咱俩还有曹书 记知道,郭汝霖一死,就曝出大雷。省高检在他别墅里搜出1.5亿现金,点钞的时候,银行都烧坏了四台点钞机。”
李鑫淼闻言,震惊得瞪大双眼,身体不自觉前倾,脸上写满难以置信。还没等他缓过神,周艳玲接着说道:“现在曹海霞接手,打算把郭汝霖挪走的钱拿来作单位福利,说白了,就是充公。”
她走到李鑫淼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儿让采购部张主任负责,咱们只需把福利发放情况汇报给张主任,往后出了问题,也和咱们无关。”
李鑫淼眉头紧皱,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美的星城分部经理宋哲辉的身影,忧虑地说:“就怕我小姨夫,也就是美的星城分部经理宋哲辉借机捞一笔,他向来贪心。”
听了李鑫淼的话,周艳玲神色凝重,语速极快:“你小姨夫被他爹,那位星城市委退休组织部长狠狠教训了一顿。曹书 记也特意给打了电话。这么做,一来能护你周全,二来咱们平时不吃请、不收礼,免得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再者,张主任和你我情况一样,一直与郭汝霖不合,他还是转业军人,往后咱们三人务必保证信息互通,协同行动。”
话音刚落,周艳玲迅速掏出手机,给张主任拨了过去。简短交谈几句后,她将手机递给李鑫淼:“张主任找你。”
李鑫淼接过手机,耳边传来张主任急切的声音:“鑫淼,你马上让宋哲辉联系我,越快越好!你小姨夫之前和郭汝霖有来往,你小姨又是省委的人,还是你 妈的妹妹。要是找不到你和慕青,他们保不准会去找你妈。”
李鑫淼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挂了电话,他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量,宋哲辉牵扯其中,又有小姨一家的关系,稍有不慎,不仅工作会受影响,家人也可能被卷入这场风波。
考虑再三,李鑫淼还是给母亲打去电话,提醒她务必小心小姨。
挂断电话,母亲也意识到宋哲辉还有小姨这两个人都是无孔不钻的主儿,但一想到李鑫淼和何慕青,紧锁的眉头又渐渐舒展开来。
李鑫淼虽然从小就正直善良,但很有脑子,部队转业进入江北中烟工作后,始终坚守原则,坚决不收礼、不吃请。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这份难能可贵的品质,像一道坚固的屏障,让他免受不良风气的侵蚀。
又想到儿媳何慕青,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儿媳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和儿子一样,对那些不正当的利益深恶痛绝,绝对不会背着丈夫收好处。
中午时分,小学食堂熙熙攘攘,何慕青正排队打饭,突然,一个妆容精致、身着职业套装的女子快步走到她身旁,脸上堆满了看似热情的笑容。女子一边说着恭维话,一边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和几张美容卡往何慕青手里塞:“何老师,这点小意思,您一定要收下。”
何慕青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神色坚定地将东西推了回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我不能收。我老公会给我办这些,你还是拿回去吧。”
女子见状,仍不死心,试图继续劝说。
就在这时,教学主管林慧恰好路过,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快步上前,不动声色地将何慕青拉到一旁,低声提醒:“这女人是鑫淼那在省委工作的小姨派来的。他们拿不下鑫淼,就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鑫淼身为江北烟草的工会副主 席,手里管着不少福利项目,有些人惦记着呢!”
何慕青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想起丈夫最近忧心忡忡的样子,她瞬间明白过来。
何慕青感激地看向林慧,郑重说道:“林主任,谢谢您提醒我。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更不会给鑫淼和家庭抹黑。”
林慧拍了拍何慕青的肩膀,赞许道:“做得对!遇到这种事,一定要保持警惕。”
暮色像一块灰色的幕布,缓缓落下,城市的喧嚣在晚风里渐渐沉寂。李鑫淼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下班,与何慕青一道去接媛媛。一家三口的车刚离开幼儿园不久,李鑫淼的手机突兀响起,来电显示是母亲。
“鑫淼,你们把媛媛送到她姥姥姥爷那儿,然后和慕青赶紧回家一趟。”李母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李鑫淼和何慕青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平日里母亲不会这么严肃,这次特意让把女儿安置好,再回家,看来事情非同小可。
车子很快抵达岳父母家,放下媛媛后,毕竟和父母在一个院子里,李鑫淼和何慕青不敢耽搁,直奔父母所在的院子。
刚踏入家门,李母就迎了上来,神色凝重。“鑫淼、慕青,今天你小姨来过,带了一堆高端化妆品,还有美容卡,出手阔绰得很。”
李母顿了顿,目光紧紧盯着李鑫淼:“你在江北中烟当工会主 席,手里有点权力,她肯定是冲着这个来的,往后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何慕青轻轻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妈,我们一直都很谨慎,没想到小姨会这么做。”
李鑫淼点头,表情严肃:“我明白,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没想到这次轮到咱们了”
李母语重心长地叮嘱:“越是熟人,越要警惕。那些无故送礼的人,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况且送的东西都不便宜,我已经退回去了。”
告别公婆后,李鑫淼和何慕青接上媛媛回到自己家中。
何慕青心疼丈夫,让李鑫淼在沙发上坐下,打来热水,细心地为他洗脚。
“今天这事,咱们得合计合计。”何慕青一边为李鑫淼按摩脚底,一边说道。
李鑫淼微微叹气:“周末我找小姨谈谈,明确告诉她,别把心思花在这些歪门邪道上。”
洗完脚,何慕青又将李鑫淼脚上的白色毛巾底袜脱下,拿到卫生间清洗。流水声中,她思索着:“要不趁着周末,咱们召集亲戚们聚一聚,把丑话说在前头,省得以后再有人动这种心思。”
李鑫淼靠在沙发上,点头赞同:“行,这样既能表明咱们的态度,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李鑫淼目光追随着何慕青忙碌的身影。将洗净的白色毛巾底袜晾好,动作娴熟又自然。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线条,32岁的何慕青褪去了年轻时的青涩,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沉稳。
回想起今晚的事,李鑫淼心里清楚,何慕青虽比自己小五岁,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敏锐和通透。当母亲在电话里要求他们回家时,是何慕青率先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面对母亲的提醒,也是何慕青能迅速思考应对策略。
如今,她又和自己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想到这儿,一股暖流涌上李鑫淼的心头,他越发庆幸能遇到像战友一样的妻子。
何慕青忙完,走到沙发旁坐下,轻轻靠在李鑫淼肩头。“老公,这一步千万得小心,就算是在爸妈家,也极有可能是鸿门宴。”何慕青语气带着担忧,
“小姨这次来势汹汹,我更担心她会在爸妈面前摊牌。要是真有什么事,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李鑫淼伸手握住何慕青的手,触感柔软却带着几分温度:“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过有你在,我底气更足。”
何慕青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李鑫淼:“再过几天就周末了,我陪你一起去?人多也好有个照应,要是小姨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也好帮你挡一挡。”
李鑫淼凝视着何慕青坚定的眼神,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好,有你在身边,我就安心多了。”他把何慕青往怀里带了带,似乎这样就能将所有潜在的危机隔绝在外。
卧室的灯光柔和地洒下,何慕青换上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走到床边,拿起一双干净的白毛巾底袜,小心翼翼地套在李鑫淼干燥的双脚上。“老公,别着凉。”她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关切。
做完这一切,何慕青才爬上床,穿上自己的白袜子,挨着李鑫淼躺了下来。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何慕青率先打破沉默:“老公,明天咱们该怎么办?小姨这次来者不善,指不定还会有后续动作。”
李鑫淼搂住何慕青,思索片刻后说:“我相信爸妈,他们向来正直,从来都不收礼吃请。要不,我先给爸妈打个电话,听听他们的想法?”
何慕青点头赞同:“也好,毕竟他们经历得多,说不定能给咱们出出主意。”
李鑫淼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很快把今天的事情详细地跟父亲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李父的声音坚定有力:“鑫淼,你记住,咱们家绝对不能因为是亲戚就走后门。这不仅坏了规矩,还会害了你和慕青,甚至影响到媛媛的未来。”
李鑫淼不时点头:“爸,我明白。那您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李父沉默片刻,说道:“再过三天就是周末了,你们到家里来,把小姨小姨夫也叫上,大家当面把这个事儿说清楚,省得以后再出乱子。”
挂了电话,李鑫淼把父亲的话跟何慕青复述了一遍。
何慕青微微皱眉,担忧地说:“当面说清楚也好,就怕小姨到时候胡搅蛮缠,不肯罢休。”
李鑫淼轻轻拍了拍何慕青的肩膀:“有爸妈在,还有我呢。咱们把态度表明,我相信小姨会明白的。”
何慕青靠在李鑫淼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不安的情绪渐渐平复。“老公,不管发生什么,咱们都要一起面对。”她轻声说道。
李鑫淼低头在何慕青额头落下一吻:“嗯,咱们一定能处理好。”
夜愈发深沉,卧室里的空气都仿佛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何慕青枕在李鑫淼胳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胸前睡衣的纹路,轻声叮嘱:“老公,周末去爸妈家,面对小姨,态度千万得拿捏好。要是话说太冲,小姨没准会觉得你当了江北中烟的工会副主 席,就摆起架子,拿你当大爹了。”
李鑫淼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我肯定得表明立场,难不成因为顾着亲戚情面,就任由她用这些手段害我?”
何慕青撑起身子,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她脸上,让担忧的神情愈发明显:“我知道你得坚守原则,可宴会在爸妈家,我和媛媛也都在。要是场面闹得太僵,爸妈夹在中间难做,对媛媛也有不好的影响。”
李鑫淼思索片刻,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不能光顾着自己。小姨毕竟是长辈,说话还是得注意分寸。”
何慕青重新躺回丈夫怀里,手指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游走:“要不咱们先礼后兵?一见面,先感谢小姨的关心,跟她讲讲咱们的难处和原则。要是小姨能理解,这事也就圆满解决了;要是她不依不饶,咱们再按原计划,让爸妈出面。”
“还是你想得周到。”李鑫淼在何慕青发顶落下一吻,“有你在,很多事我都能考虑得更周全。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在月色的笼罩下,带着对周末会面的一丝忐忑,渐渐进入梦乡 。
然而在小姨夫宋哲辉家,面对小姨贿赂何慕青的行为怒不可遏,小姨夫再也按捺不住,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小姨:“今天让你赶紧回来,就为说清楚你那些糊涂事!鑫淼在江北中烟当工会副主 席,行事向来有原则,我想托他跟张主任对接点事,都被婉拒了。你倒好,居然还想用那些化妆品和美容卡贿赂慕青。”
小姨夫声音越来越高,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万一事情败露,咱们一家都得跟着遭殃,你是想进监狱吗?”
小姨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我……我也是想帮家里,看别人走这招挺管用,就……”
“管用?你进了监狱你给管事儿的送钱还管用?别幻想了。”
小姨不服气的说道:“我不就是想着鑫淼是咱外甥,又在烟草工作,能帮忙……”
“胡闹!”宋哲辉打断了小姨的话:“现在可不是郭汝霖那时候了!你美容院那朋友的事,别再想着走歪门邪道。鑫淼那边我都碰了钉子,只能和江北中烟采购部张主任对接。你倒好,还想贿赂慕青!”
小姨满不在乎地撇嘴:“不都是亲戚嘛,原则哪有那么死,灵活变通一下又何妨。”
小姨夫一听,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变通?你要是行贿,进监狱了还能变通?鑫淼可是江北中烟工会副主 席,慕青也是江北大学附属小学的音乐教师,两人都端着体制内的饭碗。你这么胡来,是想把他们一家推进火坑?咱自家孩子也得跟着遭殃,说不定还会埋怨表哥鑫淼。”
小姨夫缓了口气,神色凝重,语重心长道:“你在省委工作又怎样?一旦触碰法律红线,没人能保得住你。该走程序就走程序,这才是正途 。”
夜色如墨,悄然浸透了李鑫淼家的每一寸空间,唯有卧室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似是在守护这份温馨。
何慕青如同一只安静的猫咪,惬意地依偎在李鑫淼身旁。她那齐整的齐肩短发,被厚刘海修饰得愈发乖巧,如同一顶精致的小帽子,轻扣在圆润的额头。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像云朵般蓬松柔软,将她包裹其中,脚上的白袜子散发着薰衣草淡雅的芬芳,丝丝缕缕,萦绕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尽管已经为人母,但此刻的她,犹如误入尘世的仙子,纯净得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举手投足间满是孩童般的娇憨。
李鑫淼似乎与她心意相通,手臂自然地环绕着何慕青,动作轻柔,生怕稍有不慎就惊扰了她的美梦。他望着何慕青熟睡的面容,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这些年,她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无数个夜晚,都在为他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想到这儿,李鑫淼下意识地将何慕青往怀里带了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彻底远离世间的纷扰与烦恼 。
晨曦初破,金色的光缕像灵动的丝线,穿透薄纱窗帘,为卧室染上一层暖光。窗外,鸟儿欢快地鸣唱,微风裹挟着馥郁的花香,悄然溜进屋内。清晨五点,闹钟还未作响,李鑫淼便准时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明亮而坚定,带着长期自律培养出的活力。
迅速洗漱后,李鑫淼换上轻便的运动装,20分钟后,准时出现在烟草宿舍大院。此时,大院还沉浸在静谧之中,只有早起的环卫工人在清扫街道。李鑫淼开始晨跑,步伐稳健而有力,呼吸均匀而深沉。他的身影在晨光中穿梭,路过花坛,娇艳的花朵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他问好。
半小时后,李鑫淼跑完五公里,准时回到家中。他虽微微气喘,但精神抖擞。走进厨房,他熟练地为妻子何慕青和女儿媛媛准备早餐。不一会儿,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面包的麦香、鸡蛋的鲜香和牛奶的醇香交织在一起。
六点二十分,何慕青和媛媛被香气唤醒。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享受温馨的早餐时光。饭后,李鑫淼送何慕青去了小学,送媛媛去了幼儿园,随后前往江北中烟集团。
李鑫淼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他与周艳玲并肩作战,讨论工会活动的策划方案。在会议室里,他们思路清晰,各抒己见,针对活动的各个环节进行细致讨论,力求为员工们打造一场丰富多彩、富有意义的活动,给大家带来家一般的温暖。
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办公室桌上投下一道道明亮的光影。周艳玲指尖轻轻揉了揉鼻梁,目光柔和又关切地看向李鑫淼,语气带着几分姐姐般的熟稔与叮嘱:“鑫淼,这阵子你小姨那边的事,我已经安排张主任跟进了。美容院那个老板,和你小姨私交密切,你小姨又在省委工作,咱们能不得罪,尽量别得罪。”
李鑫淼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眼里满是懊恼,重重地叹了口气:“周姐,我小姨这次真是疯了,差点给我惹了麻烦。”
周艳玲微微颔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小姨派人贿赂慕青的事,我和曹书 记都知道了。小学校长特意跟我提过,慕青做得很对,当场就严词拒绝了。看得出来,她头脑清醒,坚守住了底线。”
李鑫淼紧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还好慕青理智,没被牵连进去。这次的事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往后,我得找个时间,好好跟小姨讲讲道理,让她彻底打消这些歪念头。”
周艳玲伸手拍了拍李鑫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件事咱们得谨慎处理,既不能让猪油蒙心的人钻了空子,也不能因为亲戚关系,坏了公司的规矩。咱们可都是工会负责人,一举一动都被大家看在眼里,只有以身作则,才能给下面的员工树立好榜样。”
李鑫淼目光坚定,郑重地点点头:“周姐,你放心!我一定处理好家里的事,绝不让私人问题影响工作。”
余晖透过纱帘,给客厅披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李鑫淼下班回到家,放下钥匙,便一头扎进厨房,系上围裙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厨房飘出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
吃过晚餐,李鑫淼收拾好碗筷,和何慕青并肩坐在沙发上,神色凝重地讨论起小姨的事。
“今天周姐提醒我,小姨大概率周末会去爸妈那儿,说不定会在饭桌上摊牌。”李鑫淼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忧虑,“咱们得提前想想应对办法,不能让她胡来。
何慕青沉思片刻后说道:“依我看,小姨肯定会趁这个机会表明意图。虽说这是场鸿门宴,但咱们不能不去。要是不去,不仅会让爸妈陷入尴尬境地,还可能激化矛盾。”
李鑫淼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话是这么说,可要是去了,怎么阻止小姨呢?她一旦开口,拒绝的话,难免会伤了和气。”
何慕青眼神坚定,语气带着几分果敢:“我想了个办法,咱们来个苦肉计。到时候,咱们主动向小姨倾诉工作和生活上的难处,让她知道走关系不仅帮不了忙,还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说不定,她会放弃走关系的念头。”
李鑫淼眼睛一亮,随即又陷入沉思:“这个办法或许可行。小姨和我妈关系很近,应该不忍心看着咱们为难。但要是把握不好分寸,会不会弄巧成拙?”
何慕青握住李鑫淼的手,轻声安慰道:“咱们提前做好准备,把细节想周全。只要真诚沟通,小姨应该能理解咱们的难处。毕竟,她也是为咱们好,只是方式不对。”
李鑫淼深吸一口气,神色逐渐坚定:“也只能这样了。周末回去,咱们见机行事。希望小姨能明白咱们的苦心,放弃那些歪念头。”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洒在李鑫淼身上,他还在思索周末应对小姨的细节。何慕青轻声说道:“我去陪媛媛,你要有事儿先忙着。” 说罢,便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向媛媛的房间。
推开房门,暖色调的灯光瞬间裹挟而来,媛媛正坐在柔软的床铺上,双脚交叠,干净的白袜子俏皮地晃悠着。她怀里紧紧抱着毛绒公主雪儿,小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雪儿身上精致的珊瑚绒连衣裙,眼神专注又温柔。
何慕青望着女儿这副模样,脚步愈发轻柔。她悄悄走到媛媛身后,缓缓伸出双臂,将女儿轻轻环住,下巴亲昵地靠在媛媛的肩头上。媛媛下意识地往妈妈怀里缩了缩,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继续逗弄着雪儿。
何慕青目光落到媛媛的小脚上,看到那雪白的袜子,心里满是宠溺。她伸出手,隔着袜子轻轻给媛媛揉起脚来,手指有节奏地按压着。媛媛舒服地眯起眼睛,嘴里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儿。
何慕青一边轻轻给媛媛揉脚,一边温柔地开口:“宝贝,这段时间爸爸妈妈工作特别忙,没想到你不仅能照顾好自己,还把雪儿照料得这么好,妈妈可开心了。瞧瞧,你的小裙子、小袜子都洗得干干净净,还总想着照顾妈妈,真是太贴心啦。”
媛媛看着何慕青,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你在家就是公主,公主当然得被好好照顾啦。我一点儿都不喜欢看到你掉眼泪。”
何慕青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红,将媛媛抱得更紧了些:“妈妈也不喜欢哭呀,可有时候实在太难过,真的就哭了。那个时候,妈妈就特别需要你和爸爸在。”
“妈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媛媛伸出小手,像模像样地拍了拍何慕青的后背,语气坚定。
何慕青的心瞬间被女儿的话填满,她紧紧抱着媛媛,轻轻摇晃,哼起轻柔的摇篮曲,如同哄着襁褓中的小婴儿。在舒缓的歌声中,媛媛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何慕青轻手轻脚地帮媛媛盖好被子,关好灯,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回到卧室,李鑫淼早已躺在床上。何慕青躺到他身边,李鑫淼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搂住,两人相拥而眠,就像守护着彼此最珍贵的港湾 。
深夜,何慕青窝在李鑫淼温暖的臂弯里,思绪万千。身为江北大学附属小学的音乐教师,她见过太多女教师因工作分身乏术,在孩子成长过程中无奈缺席。那些孩子失落的眼神,如同深深的烙印,刻在何慕青的心头。她暗暗发誓,绝不让媛媛有同样的经历。
为了能多陪陪丈夫和女儿,何慕青付出了太多牺牲。学校组织的各种校外培训、交流活动,只要时间冲突,她都婉言谢绝。
有时,为了争取更多的陪伴时间,她甚至顾不上形象,跑到领导办公室据理力争,情绪激动时还忍不住哭闹。周围同事对她的做法议论纷纷,有人指责她过于自私,只顾及自己的小家。可何慕青对此毫不在意,在她心中,家人的幸福远比别人的看法重要。
好在,何慕青的教学工作从未出过差错。她精心备课,用灵动的音符、生动的故事,将每一堂音乐课都变得妙趣横生。孩子们围在她身边,眼睛里闪烁着喜爱与崇拜的光芒。教学主管于慧对何慕青的教学成果也颇为认可,只要她工作上达标,便不会刻意刁难。
何慕青微微转头,看着身旁熟睡的李鑫淼和不远处女儿房间的方向,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或许会招来旁人的非议,但为了这个温馨的小家,为了能见证媛媛成长的每一个瞬间,一切都是值得的。在这份家人陪伴的宁静里,何慕青渐渐入睡,嘴角依旧挂着安心的弧度 。
在江北大学职工宿舍,校长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想到教师考勤报表上,何慕青的名字映入眼帘。她虽时常因陪伴家人请假,但教学工作向来一丝不苟,从未捅过娄子。校长不禁叹了口气,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何慕青的丈夫李鑫淼,身为江北中烟工会副主席,在业界颇具影响力。一旦因为学校管理问题得罪了何慕青,牵一发而动全身,江北中烟那边可能就会对学校产生不满。这种强大的人脉关系,让校长在处理与何慕青相关的事务时,总是格外谨慎,不敢轻易做出任何可能引发矛盾的决定。
教学主管于慧对何慕青的情况也心知肚明。每次看到何慕青因为家庭原因请假,她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她看来,何慕青的教学质量过关,学生们也喜欢她的课,没必要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去得罪一个背后有着强大人脉支持的老师。毕竟,学校的稳定发展离不开各方的支持,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给自己和学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学校里那些资历尚浅、职位更低的老师,更是对这层关系了如指掌。他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在羡慕何慕青能在家庭和工作间找到“特殊平衡”的同时,也深知自己与何慕青的差别,不敢对她的行为有任何异议。大家心里都清楚,何慕青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自己在学校的日子可能就不好过了。
在这看似平静的校园里,何慕青因为特殊的家庭关系,享受着一份特殊的“关照”,即便这份“关照”背后有着复杂的人情世故,但也让她能在陪伴家人的道路上,少了许多阻碍 。
而在李鑫淼家,他们两个一直在相互拥抱着沉睡,享受这片安宁与祥和,他们明白,媛媛的成长绝不能没有父母陪伴,不能随便把孩子交给父母管,毕竟父母有他们的生活。
他们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睡着,策划着未来让这个小家的幸福与美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