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曹海霞家中的地板上。曹海霞身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坐在客厅沙发上,神色凝重。她深知,单位的诸多要事不能再拖延,于是果断拿起电话,拨通了党委林副书 记和纪委赵书 记的号码。
没过多久,门铃响起。曹海霞快步上前开门,林副书 记和赵书 记走进屋内。此时,身为江北航空公司工会主 席、也是转业军人的丈夫很识趣,他早早便收拾好羽毛球装备,前往球馆,与曾经一同转业的战友打球去了。
曹海霞招呼两人坐下,直截了当地问道:“林书 记,您对李伟、张成、徐国开还有韩志斌这几个人怎么看?”
林副书 记还没来得及开口,赵书 记便皱着眉,语气中满是厌恶:“我是真不喜欢这几个人。郭汝霖都死了,他们还不消停,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咱们必须得保障何慕青和李鑫淼同志的安全。想当初在采购部,他们顶住压力,没执行郭汝霖的违规项目,结果呢,先是周艳玲被郭汝霖骂哭,不得已调去工会;李鑫淼还被污蔑成懒政干部,也被弄去了工会。这些账不能这么糊弄过去!”
林副书 记微微颔首,神色凝重,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当下,必须得把他们调离集团总部。他们在这儿一天,周艳玲主 席和李鑫淼副主 席就多一分危险。把这些安全隐患挪走,也算是给咱们工会的两位干部吃颗定心丸 。”
顿了顿,林副书 记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接着说道:“况且,鑫淼身边有慕青和媛媛。这一家人相互扶持,虽说日子简单,却满是温情。咱们护住他,也是护住这份难得的温暖,让他能安心在工会为大家办事 。”
曹海霞听后,嘴角一弯,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稍作思索后提议道:“既然要调,不如让李伟和张成去下辖的卷烟厂,一个当厂长,一个任副厂长;徐国开和韩志斌就安排到卷烟二厂,也分别担任厂长和副厂长。这几个人一直爱折腾,把他们分开,再放到基层去,既能让他们发挥点作用,也方便咱们盯着,关键是能彻底解除对艳玲和鑫淼的威胁。”
林副书 记满脸忧虑,凑近曹海霞说道:“有个情况得重视,美的星城分部经理宋哲辉,他是鑫淼的小姨夫。咱单位健身房购置的空调至今未到,我怕他打着鑫淼的旗号搞小动作。鑫淼向来刚正,不收礼也不吃请,就怕得罪宋哲辉,他爹宋学武退休前可是星城市委主管组织部的部长,人脉广、势力大,要是记恨上鑫淼,麻烦可就大了。”
曹海霞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笃定,果断回应:“让集团采购部张主任去对接。张主任经验丰富、处事灵活,既能保证宋哲辉在这笔业务里有合理利润可赚,让他没理由挑刺;又能把李鑫淼摘出来,避免他被亲戚关系裹挟,坚守原则还不得罪人;最重要的是,宋学武也没借口因为儿子的事来找麻烦,一举多得。”
林副书 记叹了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说:“也只能这样了,宋哲辉那家伙心眼多,鬼点子也多,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儿。这次要是处理不好,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赵书 记在一旁点了点头,神情关切地补充道:“这么安排确实妥当,能护住鑫淼、慕青还有媛媛。媛媛还那么小,可不能因为这些糟心事受影响 。咱们得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不能让他们一家平白无故陷入麻烦。”
三人围坐,针对江北中烟集团的人事安排,经过几轮激烈讨论与细致权衡,意见终于达成一致。李伟、张成、徐国开和韩志斌的调令敲定,采购部张主任对接美的星城分部的事也安排妥当。
随着最后一个问题解决,这场关乎集团关键走向的商议悄然落幕。当林副书记和赵书记起身告辞,曹海霞送别后关上门,这才发觉,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就这么在这一方小小的客厅里尘埃落定 。
在李鑫淼家温馨的客厅里,明媚的阳光把四周照得格外柔和。将家里收拾干净,李鑫淼正坐在沙发上放松,这时,穿着可爱珊瑚绒睡衣、脚上穿着白袜子套着可爱拖鞋的媛媛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一声脆生生的“爸爸”瞬间驱散了他所有的疲惫。
李鑫淼嘴角上扬,一把将媛媛抱了起来,媛媛搂着爸爸的脖子咯咯直笑。
何慕青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温柔地提醒道:“媛媛,让爸爸休息会儿,妈妈陪你玩好不好?”
媛媛听了,歪着脑袋想了想,小手轻轻摸了摸李鑫淼的脸,乖巧地点点头说:“好吧,那爸爸好好休息,等会儿再陪我。”
李鑫淼看着懂事的媛媛,心里满是温暖,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才把她放下。
何慕青穿着可爱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雪白的袜子一尘不染,正盘腿坐在媛媛的床上。媛媛坐在一旁,怀里紧紧抱着毛绒公主雪儿,小手指轻轻抚摸着雪儿身上的珊瑚绒连衣裙,还有那和她一般雪白的袜子,眼里满是喜爱。
何慕青见状,嘴角含笑,轻声对媛媛说:“媛媛,雪儿这么漂亮干净,多亏有你照顾呀,又是给它洗裙子,又是洗袜子的。”
媛媛眼睛亮晶晶的,一脸骄傲地跟何慕青说:“妈妈,雪儿现在都不哭啦!”
何慕青温柔地摸了摸媛媛的头,笑着说:“那是因为咱们媛媛太能干啦,把它的珊瑚绒小裙子还有袜子洗得干干净净,天天都能让雪儿穿新衣服新袜子,它心里可开心了,当然就不哭啦!”
她顿了顿,接着道:“但要是哪天媛媛忘了给它洗衣服,它的小裙子脏了,袜子臭了,雪儿肯定会难过地哭起来,到时候你得多心疼呀,说不定你也会忍不住陪着它一起哭呢。”
”媛媛听了,赶紧把雪儿抱得更紧,用力地点点头:“我才不会忘记,我要让雪儿一直开开心心的!
何慕青轻轻抚着媛媛的发丝,笑着开口:“宝贝,妈妈之前和你说过吧,雪儿的裙子是用你不再用的珊瑚绒毛巾被做的,脏了放洗衣机里就能洗,可方便啦。还有它的袜子,都是你不穿的袜子,你瞧,穿在雪儿脚上多合适,软软的,它穿着可舒服了,脚丫再也不臭了。”
何慕青正和媛媛温馨地聊着天,不经意间想起瘫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李鑫淼,心里猛地一揪,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她转过头,温柔地看着媛媛,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说:“媛媛,爸爸看起来可能不太舒服,妈妈得去陪陪他。你乖乖的,和雪儿好好玩,好吗?”
媛媛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懂事地点点头,小声说:“好的妈妈,你快去照顾爸爸吧,我会照顾好雪儿的。”
何慕青在媛媛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起身朝着客厅走去,脚步里满是对丈夫的关切 。
何慕青冲进客厅,一眼瞥见茶几上那支水银体温计,39度的刻度像是一道惊雷,震得她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夺眶而出,她慌乱地奔向李鑫淼,声音带着哭腔:“怎么烧成这样了!”
她手脚麻利地冲进厨房,烧好热水,颤抖着手为李鑫淼泡好感冒冲剂。回到客厅,她扶起李鑫淼,把杯子递到他嘴边,轻声哄着:“先把药喝了,喝了就能好起来。”
喂完药,何慕青的目光落在李鑫淼脚上雪白的毛巾底袜上,她下意识闻了闻,还好没有异味 。她心疼极了,顺势撩起自己身上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裙摆,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脚包裹起来,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她一边整理裙摆,一边轻声安慰:“别担心,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何慕青自己珊瑚绒连衣裙的裙摆轻轻包裹住李鑫淼的脚,想要为他传递更多温暖。可她的视线却渐渐模糊,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她怕李鑫淼瞧见,只能悄悄抬手,用衣袖迅速抹去眼泪,动作慌乱又小心翼翼。
“老公,坚持一下,咱们去卧室躺着会舒服些。”何慕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微微的哽咽还是泄露了她的担忧。她费力地扶起李鑫淼,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步一步缓慢又艰难地朝着卧室挪动。一路上,她紧紧护着李鑫淼,像是生怕他会摔倒,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鼓励的话语,每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关切 。
何慕青扶着李鑫淼躺到床上,帮他掖好被子,一脸严肃地叮嘱:“老公,这段时间不许晨跑了,工作日也不行!要是你不听话,我就和媛媛一起哭,让你心疼得不行。”说着,她的眼眶又泛起了红。
正说着,媛媛抱着雪儿,小手里还攥着一条湿毛巾,急匆匆跑了进来。小家伙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学着妈妈的样子,用湿毛巾仔细地擦拭李鑫淼的额头,嘴里还念叨着:“爸爸,擦完就不难受啦。”李鑫淼看着懂事的媛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何慕青背过身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转身又恢复出镇定的模样,检查李鑫淼的体温。
李鑫淼躺在柔软的被窝里,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可一想到自己发烧可能会传染给媛媛,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担忧。他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媛媛的头,声音沙哑却温柔:“媛媛,爸爸发烧了,很容易传染给你。有妈妈陪着爸爸,你听话,回自己卧室去好不好呀?”
媛媛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紧紧攥着湿毛巾,一脸不情愿:“不要,我要陪着爸爸,我不怕被传染。”
李鑫淼无奈地看向何慕青,眼中满是求助。何慕青走上前,蹲下身子,温柔地将媛媛抱在怀里:“宝贝,爸爸是担心你生病。你回卧室乖乖的,等爸爸好了,再陪你玩,好不好?”
媛媛听了,小嘴一撇,眼眶泛红,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她将湿毛巾递给何慕青,又走到床边,在李鑫淼脸颊上亲了一口:“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
说完,才抱着雪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卧室。何慕青看着女儿的背影,眼眶再次湿润,转身继续照顾李鑫淼 。
媛媛抱着雪儿回到自己房间,小脸挂着泪珠,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把雪儿轻轻放在床上,就像照顾生病的小宝宝一样,小心翼翼地隔着雪儿雪白的袜子,轻轻给它揉脚,嘴里念念有词:“雪儿,你可千万不能和爸爸一样生病,要是你生病了,我会特别难过的。”
媛媛无意间把鼻子凑到雪儿脚边,轻轻嗅了嗅,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雪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原本灵动的脑袋微微耷拉下来。“哎呀,雪儿,你的脚有点臭臭啦。”媛媛奶声奶气地说道。
说完,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迈着小短腿跑到衣柜前,费了好大的劲儿,从柜子深处翻出一条自己不用的珊瑚绒毛巾被。回到雪儿身边,媛媛小心翼翼地展开毛巾被,先把雪儿穿着白袜子的双脚裹进去,接着一点点往上拉,将它的身子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好啦,这下闻不见脚臭啦!”媛媛拍了拍包裹好的雪儿,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可雪儿的反应却出乎媛媛的意料,它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泪水,仿佛在委屈地诉说:“姐姐,你忘了刚把我接回家的时候了吗?那时你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你都会抱着我。现在,是不是嫌弃我了......”
媛媛看到雪儿“伤心”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她赶紧把雪儿紧紧抱在怀里,小脸蛋贴在雪儿毛茸茸的脑袋上,着急地解释:“雪儿,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是怕脚臭会熏到爸爸妈妈,才把你包起来的。我最喜欢你啦!”说着,她在雪儿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雪儿“听”了媛媛的话,原本黯淡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卧室里,温暖的阳光给整个空间添了几分静谧。何慕青坐在床边,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滚落。她手里攥着一条湿毛巾,轻轻擦拭着李鑫淼发烫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看着李鑫淼疲惫不堪的面容,何慕青心里像被刀绞一般。她回想起这段时间,李鑫淼在江北中烟工会担任副主 席期间,虽说压力比采购部小一些,虽说坚持每周晨跑五次,可他还是累倒了,烧得迷迷糊糊。“老公,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何慕青小声呢喃,声音带着哭腔。
何慕青满心自责,她觉得自己没能照顾好丈夫。要是能多督促他休息,要是能为他分担更多压力,或许他就不会累成这样。
想到这,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俯下身,将脸颊贴在李鑫淼的额头上,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心疼地说:“鑫淼,真的该好好休息了。工作固然重要,可你的身体才是我最在乎的。以后,咱们放慢脚步,好不好?”
她的目光从李鑫淼苍白的脸上移到他的双脚上,心念一动,身子微微前倾,隔着他脚上雪白的毛巾底袜,轻轻嗅了一下。一丝异味传来,何慕青不禁微微皱眉,轻声念叨:“有点臭了呢。”
她动作轻柔地帮李鑫淼脱下袜子,那袜子带着体温。转身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将袜子放进水盆里仔细清洗,每一个褶皱都不放过,直至袜子洁白如新。
随后,她又拧干一块湿毛巾,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李鑫淼擦拭双脚,从脚趾到脚跟,动作细致入微,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擦拭完毕,何慕青拿来吹风机,调至适宜的度,为他把双脚彻底吹干。她从衣柜里取出一双崭新的白色毛巾底袜,轻轻抬起他的双脚,一点点套上袜子,整理好袜口闻了一下。“这下不臭了。”何慕青微笑着对李鑫淼说道,眼神里满是温柔。
看到何慕青忙前忙后的样子,李鑫淼心中一阵刺痛,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慕青,我自己能洗,你忙了这么久,快歇会儿吧。”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愧疚。
何慕青连忙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坚定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说道:“你都发烧了,好好躺着!听话!”她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照顾你,是我最想做的事。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的身体,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我做这些都值得。”
何慕青拿走他穿过的白衬衣去清洗,在洗手间里,双手浸在满是泡沫的水盆中,认真搓洗着李鑫淼穿过的白衬衣。水渐渐变得浑浊,她的双手也被泡得微微发白,可她丝毫不在意,目光始终专注在衣物上,不放过任何一处污渍。洗完后,她轻轻拧干衬衣,挂好晾上,这才用毛巾擦干双手,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
她轻手轻脚走进卧室,生怕惊扰到休息的李鑫淼。见他正半躺在床上,目光关切地看着自己,何慕青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笑意,缓缓坐到床边,轻声说道:“家里还有我呢,你就安心养病。媛媛也特别懂事,今天自己乖乖玩了好久,还叮嘱我要照顾好爸爸。”
说着,何慕青伸手帮李鑫淼掖了掖被角,又把枕边的水杯递过去,声音愈发轻柔:“这阵子你在工会上处理的事情不少,现在累倒了,就好好歇一歇。生活里的大小事情,都有我陪着你一起面对。”
李鑫淼望着何慕青,她的发丝间还挂着洗衣时溅上的水珠,灯光下,这些水珠宛如细碎的星光,他眼眶一热,伸出手,轻轻握住何慕青的手,紧紧的,似是握住了最珍贵的宝物 。这一刻,卧室里的空气都弥漫着家的温暖与安心。
五年前产房里的紧张与疼痛,似乎还残留在何慕青的记忆深处。如今32岁的她,一头齐肩短发利落又俏皮,厚重的刘海像帘子般,身上珊瑚绒连衣裙软糯可爱,搭配雪白的袜子,让她看起来宛如涉世未深的少女。可此刻,李鑫淼的生病,让何慕青瞬间收起了那份少女的娇憨。
暖黄的灯光温柔地抚摸着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李鑫淼发梢被汗水浸湿,面色憔悴地躺在床上。何慕青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他身边缓缓躺下。她侧身面向李鑫淼,伸出手,指尖轻轻拂去他额头的汗水。触感有些发烫,何慕青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里的担忧愈发浓烈。
她将手臂轻轻搭在李鑫淼腰间,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到他。为了让李鑫淼睡得更安稳,何慕青尽量保持一动不动。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李鑫淼在睡梦中微微动了动,何慕青立马紧张起来,目光紧紧盯着他,直到确定他只是翻了个身,才松了口气。她在心里默默念叨:“快好起来吧,只要你健健康康,我做什么都愿意。”
何慕青正坐在床边,专注地给李鑫淼换额头上的退热贴,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退热贴,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艳玲”的来电。
“喂,周姐。”何慕青接起电话,尽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沉睡的李鑫淼。
“慕青啊,我听说鑫淼病了,现在情况怎么样?”电话那头,周艳玲关切的声音传来。
何慕青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有些烧,不过已经吃过药了休息了。”
“让他安心休息两天,工作这边先别操心了。”周艳玲的语气里满是关切,“我和鑫淼不仅是同事,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为工作拼尽全力,这次可得把身体养好了。”
何慕青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周姐,太感谢您了,您的关心我一定带到。”
“应该的。对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尽管开口。”周艳玲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何慕青放下手机,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鑫淼,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欣慰。她伸手轻轻掖了掖李鑫淼的被角,小声呢喃:“听见了吗,周主 席让你好好休息,大家都惦记着你呢。”
李鑫淼虽仍发着低烧,浑身乏力,但妻子何慕青的悉心照料,让他心里踏实不少。迷糊间,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挽住何慕青,掌心触碰到珊瑚绒睡衣柔软的纹理。
一股淡雅的薰衣草香,悄然钻进他的鼻腔。这股香味混合着何慕青独有的气息,好似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身体的不适也似乎减轻许多。李鑫淼往何慕青身边蹭了蹭,额头轻靠在她肩头,眼睛微闭,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安心。
何慕青察觉到他的动作,停下手中正在为他擦拭的动作,转过头,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问:“是不是舒服些了?”
李鑫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与眷恋:“嗯,你的味道让我安心。”
何慕青轻柔地说:“周姐打电话来了,特意叮嘱你周一、周二休息两天。工会副主席位置,小王会帮忙分担,你安心养病就行。”
李鑫淼微微皱眉,下意识想要询问工作进度,何慕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伸出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工作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这两天,我来带媛媛,把家里安排得妥妥当当。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再辛苦我也愿意。”
说着,何慕青的指尖不自觉地抚上李鑫淼的额头,细细感受温度,确认烧退了些,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李鑫淼望着妻子,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齐肩短发上,泛起淡淡的光泽,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微微湿润。他伸手握住何慕青的手,紧紧的,似在回应这份深沉而细腻的爱。
柔和的月光从窗户缝隙溜进,给媛媛的房间披上一层梦幻银纱。何慕青蹑手蹑脚推开门,木地板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媛媛蜷缩在小床上,身着和妈妈同款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领口绣着的卡通兔子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脚上雪白的袜子微微皱起,怀里紧紧抱着毛绒公主雪儿。
雪儿的绒毛在月光轻抚下泛着微光,媛媛嘴角挂着甜甜的笑,似乎正做着美好的梦。何慕青轻手轻脚走近,俯下身,温柔地将滑落的被子掖好,手指轻轻拂去媛媛额头的碎发,又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确认女儿睡得安稳,何慕青这才直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回到卧室,暖黄的床头灯散发着温馨的光晕。李鑫淼侧身躺着,呼吸均匀。何慕青轻手轻脚爬上床,在丈夫身边缓缓躺下,侧身凝视着他的面庞。她伸出手,轻轻搭在李鑫淼的手臂上,眼神里满是期待。
“快些好起来吧。”何慕青在心底默默念叨,睫毛随着呢喃微微颤动,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温柔又坚定的弧线 。
夜,宛如一块深邃的黑绸缎,将世界轻柔包裹,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何慕青侧卧在李鑫淼身旁,一条手臂自然搭在他腰侧,身子微微向他倾斜,好似生怕距离稍远,便无法感知他的温度。暖黄的台灯散发着微弱光芒,在她脸上洒下一片暖光,清晰映照出她脸上的爱怜与心疼。
想起刚才去看媛媛的情景,何慕青嘴角不自觉上扬,泛起一抹浅笑。媛媛穿着和自己同款的珊瑚绒睡衣,像个可爱的小团子,怀里紧紧抱着毛绒玩具,睡得香甜。尽管明白接下来独自照顾媛媛,还要兼顾照料生病的丈夫,会十分辛苦,但一想到女儿懂事的模样,何慕青内心就被温暖填满。
“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再苦再累都值得。”何慕青在心底默默呢喃。她将脸轻轻贴在李鑫淼后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感受着这份踏实的陪伴,缓缓进入梦乡。月光悄悄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这对相拥而眠的夫妻身上,勾勒出一幅安宁又幸福的剪影,似乎连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不忍打破这份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