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大涝之时,就有人会说龙王需要童男童女当侍奉童子丫环,也有人说龙王喜欢吃童男童女,更有人说需要童女给龙王当媳妇……
龙王到底有没有这么癖好不清楚,但是因此而被推到海里江河里的童男童女的数量还真不少。
“怎么可能?再怎么说我也是天庭正神,我龙族也是上古大族,又如何会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陆迩没想到一问起这个事,一直心定神闲的龙王差点炸了鳞。
“别急别急,我也只是偶尔听凡人间传说如此,但心想以龙王的身份和德望不会做这等下三滥的事,所以才会在龙王面前提起。人言可畏,这种事如果不早点澄清,势必对龙王和龙族的声誉造成很坏的影响。”陆迩说。
“这种事是真没有的。我龙族天生实力就超过一般种族,修炼的功法也与其它种族有所不同,普通人没有丝毫灵力蕴含,吃人这种事除了有伤天和增大业力,增加被雷劈的可能,没有任何好处。所以除了一些灵智未开的天性凶猛的水族如一些龙族血脉很淡薄的蛟类、鲨鱼偶尔会把人当成食物,那也只是本能驱使,而且极为罕见。
那些吃人的水族若是被巡海或者巡江夜叉发现都会被及时处理掉,何况有灵智的水族更不会做这等事了。当然我水族数量众多,偶尔出些败类也不是不可能,一般这种在渡劫之时都会死于天雷之下。”敖广解释道。
谁让他是龙王,是天下水族的大头领呢?水族干的好事不一定是他的功,但做的坏事一定会被记在他头上,他也感觉自己挺冤枉的。
“至于那童男童女之说更是子虚乌有,凡间雨水皆有定数,天庭核准,我龙族虽有布云施雨的职责,却是无权更改。有时旱灾或洪涝说是天灾,又或说是我龙族的过错,其实算起来是凡人他们自己惹的祸。
如某处本来有一大湖,每年该处雨水次数和数量都是一定的。雨季雨水落地后顺小溪汇入池塘和大河再流入湖泊,无雨时则有池塘和溪水可用,干旱时湖水又通过河流小溪返至各处,本来年复一年有无事。可那些凡人愚且贪婪,非要将池塘湖泊填平,为的是能多些耕地,既然池塘湖泊填平了,原来在这些地方的龙王只能被迫搬家,搬家离开时动静会稍大一些,凡人看到了就以为是龙王生气了,后面再有点什么跟雨水有关的事他们就都会往龙王身上想。”
“没有湖泊,同样的雨水下下来,无处可存,能不泛滥成灾吗?不下雨的时候,就小溪沟里的那些水又能支持多久?他们反而怪是我等为了供奉故意的。唉!说起此事,我等才最冤枉啊。”老龙王挺郁闷的。
“那为何不跟凡人讲清楚呢?”陆迩问。
“这一是因为被赶走的水龙王和水族心中有气,不愿再与凡人接触,他们自作自受,又不是龙族的过错,当然不想与他们说明了;再者那些凡人宁愿相信是龙族的问题,也不承认他们自己的错,甚至他们哪怕送上各种贡品,及至送上童男童女都不认为自己乱填湖泊、乱砍山林有错,这就没法讲道理了。”
“那他们送上的童男童女都弄哪去了?”陆迩问,他关心的是这个。
“其实真正供奉童男童女的并不多,其中大部分只是做个样子,打扮一下往当地的龙王庙一送,坐上一天就当供奉完了;极少数特别愚昧之处会将童男童女推下水,来得及救的,我水族会将他们送至别处安置,也有来不及救的,魂魄自然去了地府枉死城。”
“为何不将那些救下来的送回他们家乡?”陆迩不明白了,送回去让他们与家人团圆不更好吗?
“送回去?那些人能做出将童男童女扔下水的事,心地狠毒自私到无可理喻的地步。若是我等将那些童男童女送回去,会被他们那些所谓的‘半仙’说成这些童男童女不符合龙王的要求,可能真接把他们杀死,然后再选新的出来。送至别处,虽然无法与家人生活,但总能活条性命。”
……
听龙王所说的也真是这个道理。龙在民间的传说中多以凶恶残暴的面目出现,其实真正凶残的反而是一些以英雄、救世大神面目出现的人。他们牺牲掉普通人的收入、牛羊甚至孩子,说的是为了给大家求雨或者免灾,实际上屁用不顶,碰巧了是他们的功劳,碰不巧是龙族的罪恶,反正他们是稳赢不亏的。
陆迩觉得昆仑山要想让人神妖能和睦相处,除了收拾不讲理的神仙、凶恶的妖怪以外,这些人中的败类更是要清除。
主要是这些人把控了凡人学习知识的途径,大多凡人太过愚昧,他们说什么都愿意相信。所以,
“龙王也不能就这样不作理会啊,这样下去,你龙族的名声只会越来越差,香火和供奉也只会更少,没有凡人的支持和供奉,哪怕富有四海,仍然只能局限于四海之中,龙族的兴盛又从何谈起?”
听龙王明确表明不会吃人,更没有吃童男童女之后,陆迩更愿意与他交往合作了。哪怕再需要盟友,也是得有底线的。陆迩的底线就是:对方不论种族出身地位,但起码得有“人”味。
老龙王就是比较有“人”味的了。虽然与凡人所处立场不同,身份更是天差地别,但仅从他能救下被“贡奉”给他的童男童女这一点来看,心地就坏不到哪里去。何况老龙王还很大方,愿意礼贤下士,哪怕是装的,能装上个几千上万年也是真的了。
陆迩最初担心的是龙族以前作的恶事不少,天庭神仙明知却不问,这样等于抓着龙族的把柄,万一有事时,龙族就只能无原则地听从天上神仙的吩咐了。这种方法在凡间朝廷中再常见不过,那些权臣乃至皇帝都是玩这种套路的好手,因为他们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保证手下离开他们无路可走。
如果龙族也有大把柄在人家手里,陆迩可不太放心与他们交往太近,与这种有大把柄被别人控制着的人交朋友太过危险,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从背后捅上一刀。
现在看来没有太大的问题,陆迩也就跟龙王讨论了一些如何与凡人接近交往的方法。龙族的兴盛是老龙王的龙生目标,两人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