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山林间,气氛剑拔弩张。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声粗犷的吼声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自己要不要打劫呢?”张凡心中想看着为首的三流武者大汉,身材魁梧壮硕,满脸横肉,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身后还簇拥着十几个或入流或不入流的小山匪,他们人手一把寒光大刀。凶神恶煞的看张凡。
“兄弟,行个方便。”张凡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十两银子扔了过去。
这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为首大汉的手中。
大汉接过银子,脸上瞬间绽出一抹贪婪的笑。
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了张凡后背的双肩包上,笑容愈发浓烈,舔了舔嘴唇道:“包袱留下,人可以走。”
“你这不符合江湖规矩!”张凡皱了皱眉头。
“哈哈……在我清风山,我就是规矩!”大汉嚣张地仰头大笑。
张凡已经把金箍棒中剑刚放在地上,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
“小子,不要耍花招,不然让你死无全尸。”大汉看穿了张凡的心思,恶狠狠地威胁。
“我的东西在包里。”张凡解释。
“别动,小三,去把他包裹拿过来。”大汉朝身后一个瘦猴模样的小山匪喊。
“好嘞!”被叫做小三的瘦猴应了一声,像只敏捷的猴子般快速往张凡方向跑去。
“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我那土枪还在背包里呢,本来打算一枪把这首领给崩了,没想到他警惕性这么高。”张凡心想着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三很快跑到他身边,一把将张凡的背包拿了下来。
刚一入手,小三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这装什么东西,这么重?难道是银子?”小三惊讶地叫嚷。
听闻是银子,大汉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的寒星,其余山匪的脸上也都露出了狂喜之色,一个个摩拳擦掌。
小三打开背包,随手掏出一个瓦罐,满脸疑惑:“这什么东西?”说罢,手一扬,直接将瓦罐扔了出去。
“咔嚓”一声,瓦罐在地上摔得粉碎。
张凡的心猛地一揪,那可是他吃药膳的工具啊,跟随他许久,如今就这么碎了,怎能不让他心痛欲绝。“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张凡在心中疯狂呐喊,复仇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必须报仇,必须给我的瓦罐报仇!”
“这是药材吗?”小三接着把包袱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
大汉抬眼看向地上,只见百合、莲子、大米、枸杞、当归、生姜等散落一地,有些他认识,有些则完全叫不上名字。
不过,其中二坛酒和三贯钱倒是格外显眼。“你是郎中?”大汉打量着张凡,问。
张凡本已杀意腾腾,手中的棍都微微颤动,打算把为首的大汉一剑挑了。可就在这时,大汉突然发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不错,我是。”
话一出口,他看到大汉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心中一动,张凡杀心便暂时收了回去。
“太好了,请郎中随我去清风山一趟,大当家生病了。”大汉的语气中满是急切与惊喜。
“大当家是什么病?”张凡皱着眉问。
“暴咳,已经半个多月了,不见好转。要是能治好,必有重谢!”大汉拍着胸脯保证。
“走吧!”张凡略作思索后,点头同意。
“好好……,小三,快把郎中的药材收拾好。”大汉忙不迭地吩咐。
“知道二当家的。”小三麻溜地开始收拾地上的药材和酒钱。
清风山。一处低矮的房间内。
一位虚弱的老者躺在床上,身形消瘦,面色苍白如纸。他正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咳嗽过后,吐出的痰中还带着丝丝血丝,触目惊心。
“郎中,怎么样?”二当家焦急地问。
“不是什么大病,肺炎而已。”张凡神色平静地说。
“不是什么大病?”二当家心中先是一松,随即又疑惑地问道,“什么是肺炎?”
“就是肺热病,有没有钢针,或者银针?”张凡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直接询问所需工具。
“什么肺热病?”众人听闻,都吓了一跳。二当家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急忙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他便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匆匆返回。“郎中,你看金针行吗?”他打开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金针。
“好东西啊,居然是一套12根金针,可以可以。”张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伸手接过木盒,随手拿出一根金针。
也顾不上消毒了,想都没想,便快速刺向大当家的少商、商阳、关冲穴。只见鲜血一滴滴快速往下滴。
“大胆,竟敢杀大当家!”二当家见状,以为张凡要对大当家不利,顿时怒目圆睁,手中的刀“嗖”地一下砍向张凡。
张凡猛地回头,目光如电,狠狠瞪了二当家一眼。这一眼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二当家只觉得浑身一寒,手中的刀差点掉落在地。
“你是二流武者?”二当家惊恐地问。
所有山匪见状,也都紧张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大刀,将张凡团团围住,气氛再度变得剑拔弩张。
“无知,想让你大哥活着,就站一边不要说话。”张凡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二当家虽然嘴上应着,但手中的大刀依旧握得紧紧的。
张凡没有理会众人,继续专心刺穴、放血,十宣穴、耳尖穴、大椎穴,前三个穴道是治疗高烧不退,后三个治疗是急救用的和外伤感染引起的发烧。索性全部都给放血。
随后,他手拿一根金针刺向俞府穴,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大当家的咳嗽瞬间止住了。
“神医,神医啊,大当家好了,好了!”众山匪见状,纷纷惊喜地叫嚷起来。
张凡手中又拿起两根金针,本打算刺向列缺、天突两个止咳穴位。可没想到,咳嗽居然已经止住了。
“乖乖,我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一针灵?是不是进入炼精化气原因。”
张凡心中暗自惊叹,不过嘴上却十分狂妄:“大惊小怪,咳嗽而已,不是什么大病,天下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多谢神医!”一群山匪满脸感激地看着不再咳嗽的大当家,眼神中满是敬佩。
大当家躺在床上,不再咳嗽,渐渐地沉沉睡了过去。
“不会死了吧?”二当家见状,心中一惊,赶忙上前查看。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要写药方。”张凡嘴上说着,心中其实也松了口气,他自己也害怕把人给治死了。
二当家赶忙吩咐手下准备笔墨纸砚。
张凡提笔写药方,看着自己笔下的毛笔字,忍不住夸赞起来:“没想到半年时间,我的毛笔字练得这么好了。”
“麻杏石甘汤,每日两次,连煎三天就可以了。三天后,六君子汤一样煎服,连敷七天即可痊愈。”
“多谢多谢!”二当家接过药方。看到张凡要走,他赶忙提醒道:“不如等大当家醒来以后,好好谢你?”
张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大当家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去,心中也彻底放松下来。“你这金针从哪来的?”张凡问。
“三天前,有个江湖骗子来给我大当家治病,没治好,我就把他给杀了。”二当家满不在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