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兵吐谷浑
书名:冯太后本纪 作者:江南闲人 本章字数:7062字 发布时间:2025-03-24

那边的冯后也急道:“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拓跋弘想了想,便冷笑了一声,挥手,便用短剑将阿才的右耳割了,阿才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右耳便蹲下。

冯后急忙让李丰去传李修,让他来治人。

拓跋弘用短剑指着阿才道:“你,大魏朝不接受你的通使友好,你回去告诉拾寅,我将在二个月之内发兵攻击吐谷浑,我要踏平伏罗川,生擒拾寅,让你们吐谷浑所有的男人皆为我大魏之奴,所有的妇人皆为我大魏之婢,以解我心头之恨。滚!”

阿才似乎有所醒悟,口中只是道:“太上皇,当年可汗亦是受到岛夷之惑,现在已经省悟,决心与大魏朝交好,还请太上皇,皇上,太皇太后,您等大人大量,还是以两国友好为重,不计前衍了吧。”说时又忍着疼痛,向拓跋弘,拓跋宏,冯后,频频跪拜叩首。

魏子建出班,想说话,被拓跋弘瞪了一眼,只得乖乖地退回班中。拓跋弘对着阿才瞪目怒喝道:“滚!”举足欲踢。

阿才被逼无奈,只得匆匆地向三人行了一礼,便退出太华殿,刚好碰到前来的李修,李修拉他到一边,帮他包扎好了伤口,阿才便急急地去了。

殿内,拓跋弘收了库碗短剑,走到殿中,向拓跋宏施礼,拓跋宏不知所措,只得眼望冯后,冯后伸手拥住了他的后背,让他稳定,静观其变。

只听得拓跋弘道:“皇上,太皇太后,臣请领兵讨伐吐谷浑,请皇上,太皇太后恩准。”

拓跋宏只得眼望冯后,冯后只是皱眉,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冤家易解不易结,人家已经遣使通好了,还有什么不能了的?你就这样小器,凡事都要计较?”

拓跋弘道:“回太皇太后,吐谷浑蛮奴也,畏威而不怀德,亦不识天威,就说此次遣使通好,却不先行献表请罪,证明他们未识其罪,犯有如此天大之罪行,却还想以平等之心与我大魏中国交好,臣若是不打服了他们,还不知道他们以后又会有什么犯上之兽行,故,臣恳请皇上,太皇太后恩准,许臣领兵问罪吐谷浑。”说时便要跪拜在地。

冯后一挥手道:“站着,好好说话。”

拓跋弘便站在当场。

冯后想了想,便叫源贺:“源将军在么?”

源贺出班,向冯后,拓跋宏施礼请安。

冯后道:“兵家大事,你,你与太上皇商议吧,议定后,将决议呈报给,给皇上,皇上盖玺就是了。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们继续议事吧,我和皇上先退下了。”说时,拉起拓跋宏,便离座走了。

后面众臣皆施礼道:“臣等恭送皇上,太皇太后。”

 

一百二十四

冯后拉着拓跋宏,气哼哼地回到了中宫,迎男领着玉儿等宫婢,先是为冯后将大礼服脱下,换上了便装。

同时,李丰领着几个宫婢为拓跋宏将帝服脱下,也换上了居家之便装。

然后,冯后牵着拓跋宏,一起在案几前坐下,迎男又急忙让奉上热茶汤来给冯后饮用。冯后一边给拓跋宏喂饮茶汤,一边指使迎男将拓跋宏的功课取来。

在冯后给拓跋宏喂饮茶汤其间,拓跋宏却怯生生地拉着冯后的衣袖,道:“祖母,父皇惹您生气了,是父皇不好,您不要生气了好么?”

冯后一怔,随即笑道:“生气?祖母没有生气啊,祖母高兴还来不及呢,祖母为什么会生气呢?”

拓跋宏傻了,呆呆地看着突然换作一脸喜色的冯后发愣,这怒色与喜色的转换有点快,快过了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反应。

冯后便放下玻璃茶杯,拥着拓跋宏,柔着声与他细说,道:“你的父皇,我的儿,他很是孝顺,他这是在为祖母出气呢,有这么孝顺的儿子,祖母只会是高兴,欣慰,不可能生气的。你以后也要象你父皇一样孝顺祖母啊,不然祖母可就要伤心了,知道么?”

拓跋宏的头还在发晕:“是,是,哪,哪……”

冯后道:“刚才那是朝堂,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场所,怎么能那么地任性乱为呢?有失朝仪啊。所以,祖母总要有所表示,以堵世人悠悠之口啊。”

拓跋宏问:“那这仗,到底是该打?还是不该打呢?”

冯后皱眉道:“这个不好说,不打呢,有不打的理由,兵者不祥之器也,尽量不要轻动之,慎战,慎战,很多人就差把这两个字挂在头上了。但是,你父皇刚才的那一番话也没有错,慎战是没有错,兵事不能轻为之也没有错,可是,慎战不是不战,这和平若不是打出来的,总觉得不很踏实,就拿这吐谷浑来说吧,之前就经常骚扰我西境,太武皇帝时就曾要发兵攻击他们,只是他们倒也机灵,看到太武皇帝真要用兵了,他们就说要和了,我朝也不想总是动刀兵,于是也便通使和好,各自罢兵回来了。可是,等我朝内稍有风吹草动,他们便又不安生了,又在西境上动刀动枪,耀武扬威了,而且出言不逊,又大量地索要钱物,令我朝是不胜其烦。所以,若要是我大魏西境长久地安宁,这一仗,可能还是要打的。”

拓跋宏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并道:“宏儿只是担心祖母您会生气,您不生父皇的气,宏儿就不担心了。”

冯后拥着拓跋宏,笑道:“不会,祖母不会生气,你们一个是祖母的儿,一个是祖母的孙,哪有阿娘,祖母,会真的和自己的儿,自己的孙生气的事?不会的,你不用担心。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可以专心读书了,上次祖母给你写的皇诰,有读了么?”

拓跋宏道:“有。古人云:“千载一圣,犹旦暮也;五百年一贤,犹比膊也。”言圣贤之难得疏阔如此。傥遭不世明达君子,安可不攀附景仰之乎!吾生于乱世,长于戎马,流离播越,闻见已多,所值名贤,未尝不心醉魂迷向慕之也。人在年少,神情未定,所与款狎,熏渍陶染,言笑举动,无心于学,潜移暗化,自然似之,何况操履艺能,较明易习者也!是以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也。墨子悲于染丝,是之谓矣,君子必慎交游焉。孔子曰:“无友不如己者。”颜、闵之徒,何可世得,但优于我,便足贵之……”

拓跋宏在摇头晃脑地背书,冯后也在半闭着眼睛,以手指击几,听他背,面带微笑,甚是欣慰。

这时,却听到李丰的声音:“启禀太皇太后,高公,源将军,等觐见,在院外候旨呢。”

冯后一愣,便睁开了眼,奇怪地问:“他们怎么又过来了?”便让玉儿将拓跋宏带到东厢里继续读书,又强调了,不要被堂中的人和事打扰了,认真读书,不许分了心神。拓跋宏称是,然后随玉儿进了东厢。

冯后让宣。

 

一百二十五

冯后看到高允,源贺等人自院门外走进,到宫中跪倒,施礼请安。

冯后挥手叫免,然后吩咐宫婢搬来方凳,请诸臣公两边坐了。

冯后奇怪,便问高允:“高公,你们怎么又来我这里了?不都已经安置妥当了么?又发生什么事了么?”

高允苦笑道:“回太皇太后的话,皇,太上皇让臣等有事来问您,说他过几天就要出去打仗了,这朝堂之事他也管不了了,说有事就请您裁决。”

冯后一听就呆住了,道:“怎么是这样?不是说宏儿只是担个皇帝名,然后朝中大小事皆如先前一样,交由太上皇裁决么?怎么又变了?”

高允想了想,道:“太皇太后,实际上太上皇的意思也没有错,就如同当年太武皇帝外出亲征,由景穆皇帝太子监国理政一样,他这太上皇亲征在外,朝中之事当然得要由最得亲信之人料理了,现在皇上年幼,就只能由您太皇太后帮着料理了。”

冯后一脸的苦相,道:“这,这是怎么说的?想偷懒清闲的,怎么偏不可得也。”默然半晌,也只得认了。便问源贺:“太上皇他人呢?你们的军情商议的怎么样了?”

源贺要起身,冯后摆摆手,源贺便在凳上施礼道:“回太皇太后,太上皇他回崇光宫去了。”

冯后奇怪,问:“崇光宫?哪个崇光宫?这宫城内什么时候有了座崇光宫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苻承祖道:“太皇太后,这座崇光宫乃是太上皇在月前,在北郊鹿野苑内新砌的一座住处,说是崇光宫,不过只是几间土院土墙土阶的土房屋罢了,甚是简陋。”

冯后面带怒气:“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与我?”

苻承祖急忙起身拜倒,道:“启禀太皇太后,是太上皇说,他只是想砌一座,他去北郊行猎时的一处暂时落脚之处,而且所费甚小,也不让奴婢等用这等小事来烦扰太皇太后,故,故奴婢等就没有及时上报,请太皇太后责罚,只是,只是奴婢等也确实没有想到,太上皇会真的将那样的简陋之处当作了自己的长期住所,奴婢们是真的没有想到啊。请太皇太后明察。”

冯后皱眉默然了一会儿,便挥手,让苻承祖归位坐了,又问:“那里的护卫如何?”

苻承祖道:“回太皇太后,这个您倒是不用担心,吐万王爷,领着护卫护着呢,再说了,那里也靠着兵营,稍有风吹草动的,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便会有大队的兵士会师于此,所以,这护卫之事,太皇太后您不用担心的。”

冯后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子到底想做什么?都是前世欠的债,冤孽。”再问源贺:“吐谷浑用兵之事,可有结果?”

源贺道:“太皇太后,太上皇已经决定,由他亲为统帅,长孙观将军为副将,统兵两万,经金城郡,过湟水,往击伏罗川。”

冯后转望长孙观。

长孙观离座起身,走到宫中,向冯后施礼请安。

冯后道:“拨六观,你是靖公之孙,抗少卿之子,以勇猛健壮闻名于世,在与南边的战事中也是立有大功的,这次能随太上皇亲征吐谷浑,证明太上皇很是信任与你,再次给了你能为国立功,为你自身得富贵的好机会,你可要仔细,谨慎对待了。你若是立了功,我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但是,你若是没有照顾好太上皇,让太上皇受了半丝半毫之损伤,我也是不答应的,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长孙观施礼道:“臣明白,请太皇太后您放心,臣必当以命护好太上皇之周全。”

冯后点点头,又问源贺:“拨六观,此次出征,担任了何职?”

源贺道:“回太皇太后,太上皇封长孙将军为征西大将军,都督河西诸军事。”

冯后点点头,道:“尚好,你看,太上皇不亏待你吧,等你们凯旋了,我再封赏你。”

长孙观深施礼,谢恩。

冯后挥手让退归。

长孙观施礼后,退回己座。

冯后又问源贺:“你此次不与太上皇同去么?”

源贺苦笑道:“老臣自荐,要求与太上皇同去,太上皇不肯。老臣又想让尉迟元将军随太上皇同去,他也是不肯,臣也是无奈。”

冯后道:“你子源延好象现在是凉州刺史,是么?”

源贺施礼道:“都承太皇太后,太上皇的大恩,不弃犬子愚钝,忝位于凉州,给了犬子效劳国家之机会。”

冯后道:“源延,我知道,虎父彪子,是个好孩子,你也传令给他,让他密切注意吐谷浑之动向,战事开启之后,要随时准备驰援。”

源贺施礼道:“是,臣已经传令临松,武兴,枹罕,陇西,临洮诸郡镇,让他们密切注视伏罗川之战事,一旦有事,受到太上皇之军令,便立即遵从而行,不得有误,若有违误者,斩无赦。他们也都知道利害的,不会有误的,请太皇太后您放心就是了。”

冯后让迎男领着李丰等几个内侍,到柜中将那幅地图取出,挂起。

迎男用了几片小红布,分别钉在了伏罗川,金城郡,凉州等地。

冯后凝着神盯视着那几片地方,问:“粮草等补给都调拨停当了么?”

苻承祖答道:“回太皇太后,此次供给粮草的主要地是陇西郡,奴婢已经查过账册,陇西郡县的仓禀,皆有余粮,太上皇的兵马只有两万,粮草都是充裕的,若有急时,附近的州,郡也可以随时调拨,请太皇太后放心就是了。”

冯后道:“那边也临近南宋的秦巴诸地,他们会不会趁机发难呢?”

源贺道:“臣已经传令给武都镇,雍州,直到洛州沿线皆设防,密切注视南边的动向,一旦发现对方有异,便立即八百里快马呈报京师。”

冯后又掐着指头计算了一遍,再问:“还有什么计算遗漏的么?”

源贺,苻承祖等面面相视了一番,道:“暂时没有了,若是有遗漏之处,立即上报给太皇太后,再作布署调整就是了。”

冯后点点头,道:“源将军,你辛苦一番,太上皇和我这里两边跑动,以便调度,兵者凶事,必须要计算无漏才是。”

源贺施礼称诺。

冯后又转望高允,李冲,步六孤馛等人一周,苦笑道:“你们,每天就再到我这里来议事吧。”

众臣皆施礼称诺。

冯后又对高允道:“高公,皇上也差不多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了,高公,你是几代帝师了,这太师之职还是由你来担任了吧。”

高允有些犹豫:“太皇太后,老臣年岁太高了,老臣怕臣昏朽,难任帝师之职,请太皇太后三思。”

冯后笑道:“你就先任着吧,你实在撑不住时再说吧。”

高允也只得道:“那老臣就暂作尸位,以待大贤了。”

冯后点点头,又对源贺道:“源西平,这太傅一职,还得劳动于你了,请勿辞,亦勿负我望。”

源贺起身施礼道:“太皇太后不以臣为陋,臣当肝脑涂地以报太皇太后,太上皇,皇上之隆恩。”

冯后道:“步六孤大人已是太保了,就继续辛苦了。”

步六孤馛施礼道:“臣谢太皇太后隆恩,当肝脑涂地以报之。”

冯后点点头:“先定了太师,太傅,太保这三职,还有,高公,宏儿喜爱书法,还有文章辞赋,你帮着寻寻,看有没有好的,推荐与我。”

高允略一沉吟,便道:“回太皇太后,还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太皇太后您还记得那年在青州,有一群世族与您陈情,其中有个年青人名叫刘芳,其人颇有学识,有刘石经之称,作为皇上之启蒙老师,可堪用也。”

冯后:“哦,那就把他的书法文章呈上来,给我看看吧。”

高允施礼称诺。

冯后再问:“你们还有什么事么?”

诸臣互视了一回,道:“暂时没有了。”

冯后点点头,道:“李丰,你去给我备车,拨六观,高公,源将军,步六孤太保,安福,道德,承祖,你们带我到太上皇的,崇光宫去看看。”又对迎男道:“你去把宏儿收拾好,我带他同去。”迎男称诺,便朝东厢去了。

 

一百二十五

崇光宫在平城北郊,距宫城不足十里,快马不过半盏热茶的工夫。冯后的车队行进缓慢,也不过一柱香的工夫便也到了。

拓跋弘已经领着是贲,后面跟着吐万安国,达奚买奴等,早早地在宫门外候着了。

一见到拓跋弘,王睿,宇文韬,急忙命羽林们下马,向太上皇施礼请安,拓跋弘挥手叫免。诸大臣亦纷纷下马,向太上皇施礼请安,拓跋弘亦挥手叫免。旁边的侍卫们将诸人的马牵过一旁系好了。

李丰急急地跳下车座,向太上皇施礼请安。拓跋弘挥手叫免。

李丰放好脚踏,掀开车帘,迎男先出了车门,先向拓跋弘施礼请安,拓跋弘叫免。然后迎男扶着拓跋宏出了车,拓跋宏站在车门前,先向拓跋弘施礼请安,拓跋弘很是开心地将拓跋宏抱下,交给一旁的是贲。这时,迎男才将冯后扶出,冯后在车上由迎男扶着,车下由拓跋弘扶着,走下脚踏,站稳,拓跋弘向冯后要施礼请安,被冯后拉住。

拓跋弘笑道:“阿娘,您怎么突然就来了,儿都没有准备。”

冯后道:“准备什么?你突然搬到这里来,也没有提前告诉我啊。”

拓跋弘打着哈哈,这时是贲上前,向冯后施礼,冯后先牵过拓跋宏,然后看着是贲,笑道:“是弘儿强拉你过来的?这里如此简陋,让你跟着他吃辛苦。”

是贲道:“回母后,是媳妇自愿随太上皇过来的,媳妇不识礼仪,但是亦想认真地学,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只是禧儿就要辛苦母后了,容日后媳妇再向母后尽孝报答。”

冯后道:“禧儿你不用担心,他在我那里与宏儿他们一起读书,好的很。”边说,边朝拓跋弘看去。拓跋弘微笑颌首。

冯后还真是感到有些意外,不禁朝着是贲多看了几眼。

这时迎男也已下得车来,扶住冯后,拓跋弘便引冯后朝宫内走去,诸臣随行,王睿挎刀随行而入,宇文韬领众羽林在宫门外,与吐万安国所领的崇光宫卫兵,一同守卫。

宫院内倒是清雅,有山有树,还有许多的石佛像,然后便看到了崇光宫正殿,也是普通的砖瓦,连台阶都夯土的,冯后看了只是皱眉:“你这是怎么了?就算喜受佛老,也不用这样清苦啊。”

拓跋弘笑道:“阿娘您从小也是这样教导儿子的,儿子也习惯了,并不觉得清苦啊。”

冯后道:“阿娘是说阿娘我自己生性朴素,不喜铺张奢华,也不喜你们贪图安逸享受,但是,却也没让你如此清苦啊,阿娘这么辛苦,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孙们能过得轻松舒适些么,而你这样,自苦,阿娘见了,心会痛的,你知道阿娘的心意么?”说时眼眶便微微发红。

拓跋弘忙拉住冯后的手道:“阿娘,儿并不清苦,儿只是象阿娘一样简单生活,这样便可以多些心力想些事情,让身心不至于被俗务所拖累。”

冯后微微一撇嘴,略带讥讽之意,笑问道:“你,你又在乱想些什么?说给阿娘听听。”

拓跋弘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地好象不太想说。

冯后白了他一眼:“儿子现在长大了,学会藏心事了,是不是?宁愿与外人说,也不愿说给自己的阿娘听,是不是?”

拓跋弘忙道:“不是的,儿子怎么会隐瞒自己的阿娘的。”

拓跋弘请冯太后在宫中座下,冯太后拉着拓跋宏一起坐在案几前,拓跋弘和是贲陪坐在另一侧。迎男,李丰侍立,冯太后又挥手让诸臣皆坐,诸臣施礼告罪后,亦分列两边皆坐下了。

拓跋弘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道:“阿娘,您说,咱们鲜卑人与他们汉人,怎么样才能象一家人一样,和和气气地相处呢?而不至于象现在这样,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如意的,总是一副要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罢手的样子。”

冯后皱紧了眉:“咱们鲜卑人,他们汉人?谁是咱们鲜卑人?哪个又是他们汉人?你且与我说说清楚。”

拓跋弘一时语塞,便不开口了。

冯后拉住拓跋弘的手,柔声道:“阿娘不是堵你的口,更不是与你玩弄文字,只是想开解你,若是要开解你,你就首先得要与我说出你的心里话来,不然阿娘如何开解与你呢?”

拓跋弘嘟囔着道:“咱们大魏朝中不是由一些鲜卑人,一些其他胡人,和一大群汉人组成的么。”

冯后道:“你看啊,就依你之言,咱们大魏朝中是由一些鲜卑人,其他胡人,和汉人组成,你刚才也说了,咱们大魏朝,你把这句话已经放在前面了,也就是说,不管他们下来是什么人,他们首先的一条是,他们皆是大魏人,皆是你的子民,是不是啊?”

拓跋弘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冯后继续道:“至于说鲜卑人,其他胡人,汉人,就如是司州人,雍州人,徐州人一样,也只是之下的另一种地域之身份了,这些就随他们去了,而且也确实是如此的,没法制止,也不能制止,就如阿娘也经常挂在嘴边的始平冯氏一样,家乡郡望之属也,亦是魂梦之所归也,无法停止的相思之情也。”

拓跋弘先是点了点头,却又紧皱了眉,道:“可是,可是他们以此身份而发生了争斗,已成我大魏朝中最大之隐患,儿子为此日不能食,夜不能寢。”

冯后拉着拓跋弘,一脸的关切,道:“你,你最近心神不宁,言行失据,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

拓跋弘道:“主要就是为了些事。”

冯后一时也不知如何开解为好,便求助似地朝高允看去。

高允施礼道:“太上皇,以老臣之见,我大魏朝并无民族之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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