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屋前种了颗枣树,还在上面放过电影,属马枣,个头很大,但口感干巴粗糙,面的,吃起来粉噗噗,不甜,味同嚼蜡,树很高不好采摘,也不怎么结果,自白不爱吃,感觉作为果树真一无是处,爷奶农作物种的都不咋地。
但祠堂门前的米枣树,跟废物马枣树比起来就是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天才,应该也叫酸枣,个头比较小,酸甜可口、爽脆多汁,硕果累累,树枝总是被压弯了腰,路过树下都会不自觉伸手摘几颗尝尝,村里的娃更是时不时往那跑,每次打枣时,都会有人爬上树一顿疯狂摇摆,哗啦啦,大家在树下被米枣雨砸,但都乐开了花,有薄膜就垫薄膜接,没有就拉起衣服的一角做个兜兜,大家都接得盆满钵满。
这颗枣树是那位谣传是云彩真正的嗲嗲的人栽种,枣树种祠堂前是为占地盘用的,跟万公公家茅厕一样,与自家距离一样离谱,不知道是不是承接了祠堂香火,长得特别好。不过也就几年光景,后来老是拴牛在树下,在牛尿的浇灌下,枣树越来越不行,枝叶凋零了不少,果也越结越少,后来索性被牛尿骚死,就这样一代独领风骚的天才枣树陨落了,如华妃娘娘般花团锦簇轰轰烈烈的一生,而自白家的废物枣树却还屹立不倒,颇有遗臭万年的架势,笑到了最后。
自白看到一个话题,愿不愿意像曲线明星一样,年少成名名利双收,享尽荣华富贵但轰然离世,每个人观点不一,有人觉得早早挣够一辈子的钱快活,有人觉得大器晚成安享晚年才是真正的幸福。自白觉得根本不用想,走早运还是晚运,命运又不是自己说了算,你怎么想不重要,可能大多数人既没早运又没晚运,纯白日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