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干等,无聊,于是来找他,疼爱地摸了摸女孩。
看到花纹,她抚颔笑道:“金银,这花你也常用,功效我好像猜出来啦。”
“哦,说说看。”姜南愿闻其详。
“挡海鬼的射线,给小李引魄用,也给她,却不用杏花,不是治外伤的,莫非,能给灵魂…加护?”真意斜头,分析道。
“哈哈,你真聪明,大体如此。”姜南赞赏道。
“你究竟还有多少花样呀,姜南。”真意叉腰,无语道。
“其实也快没了,你知道六七朵了吧。”姜南试探道。
“杏、荷、荻、菊、牡丹、金银,会使藤木的,会转雷的,八个,还有个没气味的,不知是不是。”真意甩了个白眼,数道。
什么,那朵花都察觉到了,得谨慎啊,姜南暗里恼道。
“嚯,快被你看完了。”他笑道。
“是你自个露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对了小白,病情如何。”真意问道。
护士详述一遍,其余状况良好,就是脑部有损伤,程度待定。
“可怜的娃,以后来我家吧。”真意忧伤道。
他们聊起鞋厂的事,她这时想起了,林佳丽的一些回忆。
因为要忙老妈的事,真意忘了说。
她看到,林佳丽跟个秃顶男人,互相推搡,站不稳,摔倒了,被那边的砂轮机卷到,一番血卷后,毙命,场景里有昏暗的灯,是夜班。
“哈,该早说的,还有什么。”这是重要线索,姜南拿出纸笔,记录道。
“有个很怪的视角,视野是红的,不断抛来土,秃头和老板在指挥,这是在…埋嘛。”真意思索道。
“毁尸灭迹?但后来又挖出来了?”姜南疑惑道。
“她成鬼了,砸玻璃,攻击主管,趴在老板床头,用血发拍脸,在吊灯上看下面,欸,还去了宿舍…”片段杂乱无章,真意尽力回想,有些带入了,捂着头,声音变的怨恨发尖。
“真意别说啦,看我。”姜南赶忙打断,手掌贴在其额上,散发罡气。
这些邪念迅速消解,神智重新清明,真意喝起水,缓下。
“呼好险,竟没察觉邪气沾染,对了,我最后看到的是…她仰面朝上,那个邪 僧围着她,念经做法,秘书和老板在旁边。”真意喘息道。
说完不久,外来的记忆皆被清除,她也想不起来了。
“好的,够用了,我猜林佳丽死后,做了三天的小野鬼,没闹出人命,但缠着他们不放。”姜南综合线索,推测道。
“所以老板不堪其扰,想除鬼,把邪僧请来啦?”真意顺着说。
“嗯,逻辑讲通了,谢谢你的陈述,我来跟海姐汇报。”姜南说道,去打电话。
“还能这样,不会是你俩编的吧。”海冬听完,不敢置信地笑道。
“包真的,邪念能承载记忆,进行传播。”姜南解释道。
“好的,真意母亲的手术进展如何。”海冬问道。
“不清楚,这要做到九点多。”姜南答道。
“嗯,结束跟我说一声,挂啦。”海冬说道。
“欸冬姐,能帮我个忙吗,就是…”姜南想借两三位特警,晚上去跟蔡岳。
两人商量后,海冬准许他以巡逻的名义带去,但只能唬人,做其他事需报告。
谈完话,三点多,该行动了,姜南跟真意道别,到外面。
沈时,就是在公园救过的那位,还有刚从边警调来的小年轻潘镇。
两位特警开来面包车,带姜南去新民街的一家电影院。
蔡岳嫌进厂累,又干不了文化活,蔡朝只得托关系,给他找了个售票的活。
虽然赚钱少,但需在影院呆着,可防止他乱跑。
“老姜,你喊我们哥俩出来,有啥活,尽管说。”沈时笑道。
“真麻烦两位了,就是干个私活,来跟我的老弟…”姜南简述缘由。
“直接拖回家打一顿不就行了,老姜我帮你来。”潘镇毛躁道。
“不用,先查清为好,影院在四楼,老沈,要不你上楼看下,那个红发的非主流就是。”姜南说道。
“没问题,我们用手机联系。”沈时说着,换上便装,出车进楼。
这家比较偏,现在没排片,游客很少,蔡岳坐在那,飙着脏话打游戏。
沈时借买饮料的由头,接近他。
蔡岳正打的欢,被打断,很不耐烦,丢给他一杯可乐。
他暗里恼火,不好表现,拿起可乐,坐到按摩椅那,等待。
黄昏,许多人放学、下班了,影院内多了些人。
蔡岳开始售票,这段还属正常。
然而到了四点半,他的电话响了,他接起,连说马上来。
这让沈时警惕起来,给姜南发消息。
之后蔡岳看着很急,挥拳,左右徘徊,有种病态的兴奋。
熬到五十多,他脱掉工作服,去坐电梯。
沈时跟姜南说,自个狂奔下楼,赶在他出来之前,回到车上。
蔡岳出楼后,在公交车站等待,不久,来了辆破旧的轿车,载上他,往东开。
三人连忙跟上,很快驶离城区,并开上田间小道。
天色渐暗,无路灯,那辆车亮起远光灯。
路窄,靠太近了,姜南担心被发现,于是让沈时停一下。
拉开两三白米后,继续追,在平坦的田野上,那道光很显眼,不怕跟丢。
最终,车停在了一个镇子的学校旁,有两人下了车。
蔡岳,和个痞气十足的小混混,勾肩搭背地,朝他们的车走来。
姜南在后座,赶忙低头,沈时面不改色,直冲过去。
他仨在车的右边,只能看到潘镇,应该没察觉。
待他们走远,沈时也把车停在校旁。
三人下车,保持距离,尾随他俩。
走到荒野,眼前出现两栋很大的水泥建筑,像是废弃汽修厂。
门窗紧闭,门缝里透出灯光,隔着老远,也能听到喧闹声。
蔡岳旁的人敲了敲门,好像报了串暗号,接着小门开,他俩进去。
“真像赌场,要通知民警来查抄。”沈时说道。
“姜哥,现在咋整,我们不清楚暗号。”潘镇问道。
“我从三楼潜进去看下,你们躲好等哈。”姜南见三楼有个黑暗的房间,说道。
“嚯,这么猛,老哥你练过啊。”潘镇笑道。
“再商量一下,这不是闹着玩的。”沈时也说道。
三人短暂地讨论了下,姜南让他们放心。
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凡人,绰绰有余。
打定主意,姜南俯身,在荒田里穿行,来到大楼侧面。
有两个拿着棒球棒的大汉在绕圈巡逻,姜南找准机会,从背后,用藤蔓缠住他们的脖子,先后勒昏。
有外置水管通往顶楼,姜南用一手两脚,保持安静,爬了上去。
但到了窗台,他发现,窗户锁住了。
打碎的话动静太大,姜南想了个主意,白紫光一亮,食指头探出一根发尖细的绿茎,从窗缝中挤了进去。
姜南用意念控制,细茎一圈圈地缠住旋钮,往下拽。
过程精细,很耗神,刚缠住,他便觉得头晕了。
还好是前后转的,容易扭开,姜南成功打开了窗。
这是个杂物间,放置酒席用的红毯和桌椅。
他跳下,便听到女人淫荡的叫声,还有搓麻 将声,分外嘈杂。
“靠,妓院嘛。”隔音都不做好,真业余,姜南鄙夷道。
隔门听,外面无人走动,姜南小心地开门。
看到个宽敞的空间,被各色炫目的彩灯照亮。
因为原本是修汽车的,一楼很大,占了两层。
他靠着栏杆,能看到下面。
摆满了桌子,三教九流的人汇集在这,激情赌博。
酒味、汗味还有廉价的香水味,混合充斥,还不通风,熏得姜南有些难受。
无人抬头,他索性站起,寻找蔡岳。
很快,看到了,在左侧偏中,玩种他不懂的游戏,像麻 将。
狗改不了吃屎,要不想个法子,把他弄进少管所,姜南气愤地想到。
给沈时发信息,赶紧叫民警来。
发完,他欲下楼,把他拽走,但再一看,场面变了。
“你抽老千,我说今儿手气这么差。”蔡岳气红了脸,拍案怒道。
“嗐,这是哪里话,输赢乃兵家常事,说不准下把就赢了,甭急。”对面的瘦削老汉挥下手,笑呵呵道。
“对啊…”左右两人附和道。
“你作弊了,有种就把裤兜露出来。”蔡岳站起,指其鼻子骂道。
“怎么,不服输,砸场子啊!”老汉勃然变色道。
“你当小爷我好欺负。”蔡岳想掀桌子·,但被两侧的混混摁住了。
“小兄弟,我们赌场绝对公平,别想赖账哈。”满脸横肉的壮汉拍他的头,狠厉地威胁道。
“我不玩了,敢杀我,大不了拿你的命赔呗。”蔡岳打掉他的手,扭头就走,看起来对瓯州的治安有充分的信心。
“小子,这里你想走就走嘛,阿虎抄家伙。”老汉叫喊道。
迅速过来四五个拿锤头、木棍的大汉,围住他。
这架势,吓散了周边的人。
呦,有意思,再看会儿,姜南欣然想到,紫纹亮,时刻准备救援。
“这又不是澳州,你打我…”蔡岳刚想挑衅,被照面一棍打来。
啪!鼻粱歪了,鼻血大量冒出。
“兔崽子,闹出人命去外面躲不就行了,你当我怕嘛,把钱给我吐出来,老子没耐心了。”老汉敲着桌子,狰狞道。
蔡岳听罢,惊恐地抬头看他,思索片刻,认怂了,颤巍巍地递去钱包。
“不够啊,叫你爹妈再拿五千来,否则不放人。”老汉轻蔑地瞄了眼,冷笑道。
“你干脆砍死我吧。”蔡岳激动道,去抓他。
被打手拦住,老汉拿出菜刀,要挟他打电话,不然要割指了。
蔡岳起初犟着,刀碰到小指时,又服软了,不甘地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