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雨中孤立无援的我们,坐在货车里,听着外面狂风暴雨肆虐的声音,面对大自然的愤怒。
每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像是揭开这片诡异之地秘密;而我们呢!却感觉自己很渺小……渺小。
时间在极度的紧张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雨势终于渐渐变小,狂风也不再呼啸,四周恢复了一种让人不安的寂静。我和吴越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疲惫与恐惧,但也有一丝期待——或许危机解除了。
吴越推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走下车,雨水顺着他的身体滑落,脚下的泥地被踩得“噗叽”作响。他绕着货车查看一圈后,无奈地走过来对我说:“车陷得太深了,根本弄不出来。咱们只能沿着路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地方求救。”我点点头,深知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我们顺着狭窄的道路前行,周围的森林静谧得可怕,偶尔有滴落在树叶上的水珠发出“滴答”声,在这片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格外清晰,却也更添诡异。地面湿滑泥泞,我们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力,鞋子在泥里挣扎,发出沉闷的声音。
走着走着,前方的道路渐渐开阔起来,我远远看到前方也有个货车。同样载着一个大木箱。刚看到的第一眼,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只见货车的车头已经严重变形,仿佛是遭受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挤压。整个车头就像是被一只巨手肆意揉搓过的玩具,发动机盖完全扭曲,向上翻起的部分参差不齐,犹如巨兽张开的尖锐獠牙,呈现出一种凌乱且恐怖的形态。四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仿佛车辆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爆炸或是剧烈的摩擦。
挡风玻璃早已完全破碎,无数细小的碎片散落在车头周围的地面上,雨水冲刷着它们,令我感到阵阵心寒。
再看向轮胎,爆裂开的橡胶四处飞散,像是炸碎的肢体。轮毂严重扭曲变形,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名司机的惨烈死状。司机的身体被残忍地扭断成两截,上半身横躺在距离车头不远处的道路中央,就那样直勾勾地“躺”在泥水里。周围的泥土也被鲜血深深浸透,混合着雨水形成了一片令人作呕的血泥。他的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天空,眼神中凝固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目睹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嘴巴大张着,露出惨白的牙齿,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发出求救的呼喊,却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一刻。
下半身则不见了,唯一存在的,就是驾驶室里衣裤的碎片及可怕的鲜血。座椅被鲜血染红,安全带断裂成几截,无力地耷拉在一旁,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扯断。货车座椅的布料被撕裂,填充物四处散落,与血迹、雨水和泥污混在一起。
吴越的脸上瞬间没了一丝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发出微弱的声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是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发软,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只能木木地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此时。四周的森林里悄然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随着雾气越来越浓,周围的景物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那些树木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变成了一个个诡谲的幽灵,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只见那个大木箱被粗壮的铁链捆得结结实实,但锁好像不见了。一股阴寒之气从木箱中散发出来。
突然,木箱里传出一阵低沉而恐怖的吼叫,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咆哮,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愤怒。吼声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惊起一片飞鸟。吴越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疑惑,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好……好像里面有人在求救!”
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直觉告诉我,这木箱里装的绝不是一般东西。我伸出手,试图阻止吴越:“别……别冲动,这不对劲!”然而,吴越似乎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又或许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不等我把话说完,他已经转身爬上了木箱。
他双手费力地解开那一根根生锈的铁链。每解开一环,木箱里传出的吼叫声就越发激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束缚。随着最后一根铁链“哐当”一声掉落,木箱的盖子猛地向上飞起,一道黑影伴随着一阵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几个丧尸从木箱里疯狂地冲了出来。这些丧尸形态各异,却无一不让人胆战心惊。它们的身体扭曲变形,皮肤干裂流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四肢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却异常灵活,敏捷地朝着我们扑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只丧尸,动作极为迅猛,它的双臂高高扬起,十指如鹰爪般尖锐,指甲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腿部肌肉紧绷,每一次跳跃都带动着身体溅起一片片泥污。它的脸上只剩下一层皮,上面还挂着些许腐肉,眼球突出,里面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嘴里不断流淌出黏稠的绿色液体,看上去恶心至极。
跟在它身后的那只丧尸,身材高大,足有两米多高。它拖着一条残废的腿,一瘸一拐地前进,但速度却丝毫不慢。它的脑袋歪向一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嘴巴几乎咧到耳根,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尖牙,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另外几只丧尸也各自呈现出恐怖的模样,它们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有的甚至赤身裸体,满身伤痕,伤口处蠕动着白色的蛆虫。它们的动作协调一致,目标明确,直直地朝着我们扑来,就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
吴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他双脚发软,差点从木箱上跌落下来。我则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恐惧。
就在这时,我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其中一个丧尸。那竟然是我在太平镇中与九冥幽雀打斗过的络腮胡!他的胸口依旧有个大洞,肠子仍旧从洞口拖出来,在雨水和泥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往日的模样,彻底沦为了这恐怖的丧尸形态。
面对这群来势汹汹的丧尸,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绝望的深渊,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在我们头顶,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将我们彻底淹没,不知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