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房中,宇辰馬上拿出一個小的裝置把房間各個角落探測了一遍。
確定沒有隱藏監聽監控妝之後,一良、宇辰二人收拾了行李,宇辰有些尷尬,從來沒有和男人共處過一室,一良也有些做作,不知該站還是坐好。
“你剛才在前臺那種激動的做法是怎麼回事?人家只是禮貌的要行吻手禮罷了。”宇辰找了個話題,先開口說到。
“路同塵說,咱們在外面要多加小心,誰知道那金髮男是什麼人,又想做什麼啊?”一良激動的情緒還沒平復,搶著答。
宇辰並不反駁,只是盯著一良的雙眼,她想讓他摘下面具,看看他真實的容貌,雖然她並不在乎這個男人的長相,或者說她知道他們間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哪怕一絲一毫的可能。
宇辰清楚,然一良暴露真實相貌會給他,甚至他的家人造成太大的威脅,也正因為如此,路同塵才強調一定讓他保持偽裝。想到這裡她不願再強迫自己陷入自相矛盾的思維遊戲,於是轉身走向窗邊,將拉緊的紗簾拉開一道細縫朝外觀看。
大雪已將整個酒店囚禁,酒店前的雕像所有朝上能夠積雪的部位都被雪所覆蓋,以至於從上觀看,整座雕像組已變為三雙人腿頂著一座三峰小雪山的詭異景象,眼前的一切都是靜止的,靜止的燈光、靜止的雕像、靜止的雪花、靜止的心……宇辰有些迷茫,自從作為家族頂樑柱的父親神秘失蹤後,她全部的人生目標就變為找尋父親,她不敢假設,如果永遠也找不到父親或者父親已經不在人世,那麼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漢娜,哦不,宇辰,賈笑蜩賈神父看起來對這裡十分瞭解,咱們是不是可以跟他打聽打聽情況?”一良恢復了平靜,見宇辰望著窗外發呆,輕輕的問著。
宇辰沒有回頭,仍舊看著窗外,似乎這樣可以讓她得到短暫的平靜:“我發覺你好像只有跟我在一起時才表現的呆頭呆腦,其實你也挺善於與人周旋,你是故意表現的這樣嗎?”
一良被宇辰顧左右而言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的有點懵,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在回想自己的表現是否真如宇辰所說。
“唉,為什麼每個人都那麼多面?有的人是被逼無奈,有的人是天生使然……”宇辰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淒涼,一良望著宇辰憂鬱的側臉,透過窗簾拉開的一道細縫,飄蕩雪花的倩影,仿佛徐徐落在宇辰凝脂如玉的臉頰之上,更不會融化,冷若冰霜般的淒美。
突然房間門被敲響,宇辰和一良剛剛放鬆些的神經瞬間又都緊張起來,他們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宇辰迅速用床單罩住攤在床上的一些設備與證件,一良則慢慢走向門邊,壓低了嗓音問:“誰啊?”
“請問是一良先生和宇辰女士的房間嗎?我是賈神父的助手安提范特思。”
“有什麼事嗎?大家有些累了。”一良略顯疲勞的說。
“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了,賈神父明天中午在酒店宴會廳舉辦酒會,想邀請二位參加。我把請柬放在門口了,期待您二位的出席。”
一良沒再回答,只是回頭看著宇辰,宇辰朝他輕輕點了點頭,一良打開門見安提已走遠,門口地毯上放著一個紅色火漆封緘的白色信封,一良不知該如何拆封,轉身將信封交給了宇辰。
宇辰接過信封並未著急拆開,而是將床頭燈打開,將信封置於燈前透光查看了一番,並小心翼翼的用手輕輕平撫了幾下,確定裡面並無異物後,才將信封正面朝上,拿起書桌前的拆信刀,熟練插進信封封口處輕輕一揮,信封便被齊齊的裁開。宇辰玉手一拈,從裡面夾出兩張燙金邊紅色斯賓塞字體的請柬,但她自己卻並不查看,而是直接交給了在旁的一良。
“我不記得向賈神父正式介紹過咱們的姓名啊,他是怎麼知道的呢?”一良翻看著請柬上的內容,好奇的說。
“不是沒正式介紹,是根本沒說過。你想想,他是在機場那個買雕塑的小門店外主動和咱們打的招呼,我記得那時你還是稱呼我‘漢娜’的,請柬上寫的名字是什麼?”
“呃,應該是宇辰吧,你看看,這字體有點……有點龍飛鳳舞,我看首字母像是Y。”說著一良慚愧的將請柬遞給了宇辰。
宇辰看了一眼繼續說:“是斯賓塞字體!憑他在這裡的身份地位,從酒店處搞清大家的姓名還是很容易的。”
“那這個酒會大家去還是不去?”一良問。
宇辰思索片刻後堅定的說:“人家禮貌的邀請咱們這對‘情侶’,況且剛才你也說了,賈對這裡十分瞭解,大家正需要找機會跟他瞭解下情況。而且這個賈‘神父’……”宇辰微微笑了笑,故意將“神父”二字加重強調了下,見一良不解其意便繼續說道:“‘神父’沒准還和大家要尋找的教堂有關聯。”
一良不住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