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程骏业派衙役第二次彻查买券局的当晚，在买券局后堂，买券局掌柜杨初香和黑衣人在叙话。初香道：“事到如今，怎么办？”黑衣人道：“程骏业我已经摆平了啊，难道，是我给他的好处还不够多吗？”初香道：“你给了她什么好处？”黑衣人道：“这不重要，想想眼前的局面吧。同样的事情，他可以做两次，就可以做三次四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初香道：“要不要跟他再谈一谈？”
黑衣人道：“官场上的人，大多都是笑面虎，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再去跟他谈也很难谈出什么。就上次的情况来看，程骏业这个人，表面上凛然大义，实则精致利己，从他的行为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不必再谈。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他有不同的想法，上次为什么就不直说呢？”初香道：“也许是他知道买券局的生意一直不错，现在又知道了买券局真正的掌柜是谁，所以他觉得你应该开一个更高的价码，否则的话，他直接把你捅出来，你会立即被革职，甚至被下狱。他又来这么一次，意思应该是，你应该再去上一次贡。”
黑衣人道：“再上一次贡倒也没什么，上次也没花多少钱，可他上次为什么就不能说清楚呢？”初香道：“可能他事后后悔了，觉得这么轻易就饶过你了心有不甘。我们现在知道了他的想法也不算晚啊。”黑衣人道：“可这次闹得满城风雨，对买券局甚是不利啊。”初香道：“我觉得，这说明一切都在他程骏业的掌控之中，他自导自演这么一出，马上就满城风雨，若是不闹，就一点事都没有，完全都是他在拿捏啊。”
黑衣人道：“好吧，确实是这样，但是不要忘了，他程骏业也在做买卖，何必互相为难呢？他这么闹，就不怕我也找他的麻烦吗？”初香道：“那就看谁给谁找的麻烦大了。”黑衣人道：“唉，何必走到这一步呢。”初香道：“但是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知接下去该如何摆平？还要像上次那样，再给他点好处？”黑衣人道：“不行，如今我们的买券局也只是在勉力维持，虽说上次我花钱不多，可这次他要是狮子大开口，我们是万万承受不了的，而且若是再给他好处的话，他讹我们一次，我们就要上贡一次，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初香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黑衣人道：“上次你不是问我关于苏晚筝一事吗？为今之计，苏晚筝一事正好可以利用上。”初香道：“哦？这怎么利用？”黑衣人道：“苏晚筝那件事不管事实如何，可以确定的是苏晚筝和程骏业杠上了，并且梁子到现在都没解，我们就利用他们之间的这点矛盾做做文章，一来可以给程骏业一个惊喜，但是这个惊喜也可能会让程骏业引火烧身，总之能给他找点麻烦，让他也意识到别人想找他的茬并非难事，并且他们之间杠上，自始至终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坐山观虎斗即可；二来呢，此事正好可以敲打敲打苏晚筝，苏晚筝似乎一直在跟我们买券局过不去，给她出点难题并且不暴露我们自己是我们的既定目标，这次正好可以实现。也就是说我们引爆他们之间的矛盾可以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不管此事他们闹到最后结果如何，我们永远都是得利的一方。”初香道：“嗯，妙啊，这样一来程骏业恐怕一时半会就顾不上买券局的这点事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黑衣人道：“没错，而且若是以后他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可以继续找他的麻烦。”初香道：“嗯。那不知我们具体需要怎么做？”黑衣人道：“此事不好办，需要身手敏捷之人方能办妥，就不劳杨掌柜了，还是由我去做吧。”初香道：“好，那你什么时候动身？”黑衣人道：“这几日我准备一下，然后就动身，有一些细节我还不太了解，恐怕要费些心思了。”初香道：“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