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庙,气氛依旧令人窒息。含元讲完之后,柠舞愤怒的注视着半山,半山忙道:“我没有!他瞎说!”柠舞也不说话,直接转身,走了。半山急忙命士卒拦住柠舞,柠舞道:“你长能耐了是吧??还敢拦我??”几个士卒顿时不敢动了。柠舞道:“怪不得你一直不想追查呢,原来是你做的孽啊。”然后柠舞再次转过身去,走了。
柠舞走后,半山狠狠地踢了含元几脚,说道:“你个王八蛋!那个柳入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含元连连磕头,道:“是我不对,末将该死,末将该死。”半山道:“你现在去给柠舞解释,快去!”含元道:“末将要怎么说,还请殿下明示。”半山道:“你个该死的混账,这还要我教你?就说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含元道:“可我这样说公主殿下会信吗?我也从没见过此事啊。”
半山一下子愣住了,含元继续道:“我只是转述柳入云的话,那些话末将从一开始就是不信的,也从没想过要帮他,只是看他武功高强,不敢当场将他拿下罢了。”半山余气未消,道:“你说的没错,柳入云才是关键,你现在去把柳入云找过来,让他给柠舞解释。”含元道:“末将不知道柳入云在哪。”半山道:“什么??”含元道:“末将真的不知,但是殿下您应该知道啊。”
半山又扇了含元几个耳刮子,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又为什么不知道?你连这都不知道,还跟他共谋?”含元道:“末将真的没有跟他共谋。”半山一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愤怒道:“这个柳入云到底为什么要诬陷我??”整个观音庙里霎时间一片寂静,半山大声问道:“你怎么哑巴了?说话啊!”含元道:“我……”半山道:“好了,这样吧,你接着往下说,事情你还没讲完呢,等我想明白了所有事之后再去跟柠舞解释。”
含元道:“好,这样是最好的,其实公主殿下是个聪明人,她一定不会冤枉宣王殿下的。”半山道:“行了,你说吧。”含元道:“自从那日末将跟柳入云谈完了之后,柳入云就走了,我根本就没搭理这件事。”半山突然将含元打断,道:“你真没打理吗?以我对你的了解,柳入云教你轻功这件事,你不可能不动心吧?”含元道:“末将身为车骑将军,学轻功无用啊。”半山道:“行了,随你怎么说吧,你接着往下讲。”含元道:“好。那日之后,过了大约半个月左右,柳入云突然又来到我家里。”
此处再次插入杜含元的回忆。
含元和入云在含元家中叙话。入云道:“过了这么久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含元道:“最近贺半山一直在南书房读书,并未出宫,我也没有办法。”入云道:“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胡子澈一直在宫里,他找吃的也不容易,而且有暴露的危险。你就不能想办法把贺半山引出来吗?”含元道:“你想的太简单了,皇亲贵胄与朝廷官吏平时并不在一起,交集也不多,他若是自己不出宫,我是真的没什么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入云道:“算了,算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再拖下去胡子澈暴露事小,牵连到你我就不好了。要不这样吧,这件事就此作罢,你把胡子澈从宫里带出来吧。”含元道:“这好办,明日我就进宫把他带出来。”入云道:“好。”含元道:“此事没做成不怪我,就此作罢也是你的决定,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你还是应该传授一下你的轻功。”入云叹了口气,道:“不怪你,的确不怪你,但没有做成至少说明你能力不够,否则你一定有办法的。”
含元道:“那你的意思是?”入云道:“这样吧,把胡子澈带出来之后,你把他杀了。”含元道:“杀了?我为什么要杀他?”入云道:“此事虽没做成,但胡子澈知道我们的全盘计划。万一他泄露出去,你我性命堪忧啊,或者他以此来要挟我们,我们也很难受。”含元道:“嗯,没错。”入云道:“我们设法引一个皇子出宫,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诛九族的大罪?”
含元道:“嗯,正是。”入云道:“那我们就说定了,只要你杀了胡子澈,我一定教你轻功,决不食言。”含元道:“好,那就一言为定。可是,胡子澈这个人不好杀啊。”入云道:“为什么?”含元道:“此人天生神力啊,而且武功也不低,找一个武功高过他的人不容易。”入云道:“杜将军武艺高强,你也没有把握吗?”含元道:“没有。”
入云道:“那你就把他下狱。”含元道:“下狱?那他在狱中把我们的事说出来怎么办?”入云道:“哦,是啊,是我考虑不周了。”含元道:“而且此事最好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找帮手也并不合适。”入云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含元道:“什么办法?”入云道:“下药。”含元想了想,道:“嗯,可行。”入云道:“正好,我这里有一瓶药,可以用来做此事。”
含元道:“什么药?”入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道:“此药名叫焚花影,是一种烈性春药。”含元拿着瓶子看了看,道:“哦。”入云道:“将军可以这样……”于是入云详细的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含元听后道:“嗯,你的计划非常完美。”
入云道:“到时候我还可以找个妓女扮做受辱的妇人,这样就更合理了。”含元道:“好。”入云道:“那我们就依计而行,待胡子澈中毒之后,我只需轻轻一掌就能将其毙命。”含元道:“嗯。”入云道:“另外,此人是匈奴人,想来在大虞也没有亲属,不会有人前来收尸。我们这么做,不管怎么想都没有后患。”含元道:“没错。”
杜含元的回忆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