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每次看见河流都会不自觉沿着河道眺望,很想知道它的尽头在哪,都说海纳百川,尽头会不会是海洋,自白没见过海,只在电视上看过,在梦中领略过汪洋,便有了心之所向的渴望。去镇上就是沿着河一直走,听大人说是人工挑出来的,自白觉得这就堪比愚公移山,没有机械助力的年代,就是人海战术实行蚂蚁搬家,不禁感叹那个年代人的感召力。河道离大路中间空着一块草坪地,时有牛在吃草,三两个人在草坪上戏耍着,自白站在筑高的大路上,远远看着,落日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不禁想到长河落日圆的诗句,好似一幅画嵌进自白眼眸深处,望着河水远去的方向,自白想一直走下去,看看它去向何方。
往家婆家出县城会有一条大河横亘在前,自然切出限界,儿时自白父母曾租住在河的一旁,是五岁之前的事,自白记不真切,倒是一深红沙发印象最深,经常在上面睡觉,后来搬回老家自白也爱在上面窝着,不过后来弹簧都蹦出来了,只得扔掉。一日全家去了外婆家,坐三轮车到路口,然后翻山越岭走两个多小时才到,那时人真是铁脚,去哪都几乎靠走,所以回家已天黑,但出去一趟家就被偷了,那个年代偷盗猖獗,抢劫都时有发生,屋里家伙什被偷不少,连晾晒在外的衣服也没了,缺大德,本以为进贼是外面闲散人员,直到母亲发现自家衣服出现在房东的院子里,才知道防不胜防,贼人就在家门口,那个年代出警也没有用,父母为安全着想,立马决定搬家。屋前的那条河自白也不知道流向何处,只是带着困惑离开了,每次经过时就会想起这段,对河流依旧有探究的冲动,只是一直没做。
不仅是河,只要是望不到头的道,自白都想窥探一下它去哪,包括人生这条道。上小学时自白会想像初中的自己,初中会想高中,高中会想大学,大学会想工作后,单身会想恋爱的样子,恋爱会想结婚的样子,活着会想死,病了会想康复,当阶段一步步变成现实,可都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困惑人生到底会归于何处,如拨开面前的纱幔,急切往前,直到某天自白觉得好累,停下来再也不想想以后,只想现在,比如吃个水果,听首歌,画幅画,买件衣服。
管河的尽头在哪,生命归于何处,自白某天不再有这个疑问,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一切都将归向时间长河,想现在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