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漢娜駕車來到總部,很遠就看到一良在辦公室門口坐在一個大號旅行箱上,他見漢娜的車開進大門,遠遠的就熱情洋溢的朝車裡的漢娜招手。
停穩車,一良已走到車門邊,漢娜打開車門問:“怎麼就你一個?其他人沒來嗎?”
“只有路同塵在裡面,不過他說咱們不用跟他打招呼了,他給了我這些,說讓咱們直接出發就好。”一良說著拿出一本護照和兩張機票,還有一個小背包,裡面不知裝了些什麼。“哦,對了,漢娜,他還囑咐,讓咱們落地過關後就趕緊化化妝。他擔心……”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你教我!”漢娜有些不耐煩的說,心裡又想起昨晚熱寂的話,本來對一良稍微有些的好感現在反而變成了一絲厭惡。她看著一良有點詫異的表情,又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遂說到“拿著行李趕緊上車,咱們出發吧。”一良見漢娜的臉色轉怒為喜,變化之快真是讓他搞不懂,生怕慢了漢娜又要生氣,於是一良趕緊把行李箱搬到車後備箱,自己上了車。
路上一良給漢娜轉述了路同塵告訴他們的行動計畫及具體安排,一切詳細內容都存儲在背包中的一部微型電腦上。漢娜心不在焉的聽著,也許是昨晚沒睡好,總覺得心煩意亂無法集中精力。
“哦,對了,漢娜。”一良這句話漢娜聽得十分真切,仿佛對一良叫“漢娜”這個名字十分敏感。
“就這六個字,你說了好幾遍了!有事直接說就好,我不喜歡別人反復叫我這名字!”
“好的我記住了!”一良仍舊滿臉陽光的,邊說邊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簡陋的灰色紙盒子:“這個,送你!”說著,一良打開了紙盒,從裡面拿出一個簡單的“雙星系統”塑膠模型玩具,模型由一根塑膠杆支撐,上端類似地球儀,週邊是一個圓形框架,裡面有一大一小兩個小圓球。一良將塑膠杆底托下的雙面膠揭開,將“雙星系統”模型玩具粘在了面前副駕駛位的置物臺上。
“行動時,我見你這裡的這個模型壞了,我想你一定很喜歡這種模型,於是昨晚我就順路買了一個,今天幫你換上。”一良邊擺弄著貼好的模型邊說。
漢娜開著車,用餘光瞥了眼廉價的模型玩具,又瞥了眼認真的一良,嘴角微微的上揚。
隨著車輛的行駛、轉彎、加速、減速,模型中的小球圍繞著大球慢慢旋轉,大球又圍繞著看不見的一個中心旋轉著。簡陋的模型著色呆板,是那種一看就知道最廉價的亮銀色,可以說與漢娜藍色跑車高檔的黑色內飾沒有一點協調的感覺。但她卻出乎意料的接受了這份簡單的禮物,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嘴角微微的上揚卻一直都在……
轉眼,二人到了機場。自從前幾年突然席捲全球的那場疫情之後。普通遊客或者商旅乘客在登機以及到達目的地後,都要經過繁瑣多項的檢測、隔離、防疫、重新注射疫苗等措施,因此,跨國旅遊業受到了巨大衝擊,不過像一良、漢娜這樣執行特殊任務的人,走“黑色通道”倒是簡易快捷。偌大的機場候機大廳中,人顯得很少,不覺有些淒涼。
很快二人便登機起飛了,整個行程要8個多小時,一良一上飛機便已睡著,飛機起飛以及經過氣流時的震盪都沒有干擾到一良的美夢。漢娜不知為何仍舊沒有任何倦意,她腦中不停的在分析、預測可能會發生的各種情況,以及應對辦法。對她來說,眼下的這個任務決不能失敗,因為這是她所有的希望——解開父親下落之謎的全部希望。
“呼呼呼~~”間斷的輕鼾從漢娜身旁傳來,打斷了她如亂麻般深不見底的思緒,漢娜看了看嘴角掛著口水,睡相憨態的一良,再次露出了笑容。她怎麼也不能把眼前這個年輕的大男孩與熱寂與奶奶口中的城府、計謀、利用等詞聯繫起來,相反跟他在一起時倒有一種說不出的放鬆,就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那種放鬆。但漢娜深知也多次驗證過人性的醜陋,為了保護自己,她寧願也只能將自己深深的藏在厚重的殼裡,負重前行。
忽然,身旁的一良側過了身,將頭順勢輕輕靠在了漢娜的肩膀之上,從一良口鼻中輕呼出的氣,順著漢娜的V字領口,調皮的鑽進漢娜的胸前,好像一隻毛茸茸的小貓,讓漢娜觸電一般的輕癢。從小到大,從沒有男人如此貼近漢娜,她的臉瞬間變得緋紅,但這種感覺又像有種魔力牢牢的吸引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