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夸张地说,自出生以来,我从未如此刻这般难受过,四目相对,共卿的眼睛似漫天星河,又如混沌漩涡,她将我吞入虚无世界,她将我灵魂扒光了进行展览。
“嘻嘻,小弟弟,吓到了吧,姐姐逗你玩呢,怎么样,好不好玩?”
共卿突然就收了浑身气势,游离的意识从某种混沌状态回归肉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我……刚才这是怎么了?”一边说着 我身子乏力起来,一种反胃感涌上喉头,我也腿脚发软,险些一头栽向地面。
“哦哟,你还不知道咋回事吗?来来来,我告诉你。”共卿贴近我耳根,小声说道,“你刚才偏要说什么神啊鬼啊的,大概率啊,是被上身了,还好有我在你旁边,可以托着你。当然了,不排除你昨晚,嘿嘿嘿,干某种坏事的可能性,男人嘛,我懂的……”
“什,你说的什么?”共卿的吐息,撩得我耳根痒痒,就连心思,也挠得痒痒。
可正当我准备提起一口气,仔细听听她说的什么时,我腿脚一软,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看吧,我就说,还好有我托着你,不然呐,直接栽地上,鼻梁都摔塌了。”
共卿一边架着我往她车子那边走,一边也自顾自说着什么。
“真是个机灵的小鬼,要不是使了一招乱魂术,姐姐还真着了你的道了。”
信息量还是很大,但这些话,依然没有一个字飘进我的耳朵。共卿将我丢到副驾位置,我一路昏睡到了马鞍谷,直到深夜才缓缓苏醒。
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半分也想不起来。在我的认知里,我仅仅只是吃完米线之后,不知怎的就晕倒了。
不过我隐隐感觉,我似乎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总也捉摸不透。
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仿佛一直缠着我,它在我即将“灵光乍现”时,将所有思路掐断成截。这种感觉,令人抓狂,很令人抓狂。
到了马鞍谷,不等我发问,共卿便“先下手为强”了。
“大街上走着都能晕倒了,小弟弟,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嗯哼。虚了?”
共卿眯眼斜看着我,渐渐的,她的目光缓缓下移,此举意味深长。
“好男不和女斗!”我扭头就走,脸已涨成了猪肝色。
不过我似是想到了什么,娘希匹的,我压根不虚的好吧,只是不知怎的,把之前昏倒的事情代入了。
我回头对共卿喊了一声:“哪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看看到底虚不虚!”
声音很冲。仿佛碰到了逆鳞似的。
从勐汀到马鞍谷,又花去一个下午的时间,车子抵达马鞍谷的时候,太阳已藏进山峦半颗脑袋。
加上我一直昏睡不醒,共卿便没有往远处活动,这天的晚饭,是她给我打包带回来的。
有两个当地的特色菜,鱼干巴和清汤牛肉,我满嘴油,吃得连连称赞。
“这才叫美味,这才叫生活嘛。”
“快赶紧吃吧你,汤要洒床单上了。吃饭不下床,烂习惯。”
“这不是……偶尔一次次嘛,今天实在太累了……”
月上梢头,共卿突然敲响了我的房门。
“怎么了?有事?”我不知道共卿又想搞什么幺蛾子,站在门后面不想开门。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恩将仇报是吧,枉我先前还给你带饭吃,枉我这几天还带你游山玩水。”
“你就说,你想干嘛。难不成,你要进来强奸我啊?”猛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我便和共卿开起玩笑来。
一直过了小半晌,门外边的共卿,才怒吼着回了一句:“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啊,小贼,我一定要弄死你!”
叫门堵门的把戏闹了一阵,终究是让共卿进门了。
原来,她是去马鞍谷街头买了杨梅酒,打算跟我喝几杯。
这一夜,两个人,足足四斤杨梅酒下肚,眼一闭,再一睁,东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