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想以两人合力,对付这棵巨树。
观这巨树的大小,百年计算太少,千年方为合适。
就是这么一棵巨树,仅仅以董心一个人的力量与它碰撞,实在稍显微弱了。若是此时周原在,或许就不会令董心感觉头疼。
她了解莫璇的修为,也了解莫璇的个性。
师妹爱玩的个性,日日相伴的她最是清楚,否则她也不会受恩师之命,将她看守。
但,若是她肯认真起来的话……
董心一咬牙,将剑握住。这一刻,她也成了自己的赌注。
莫璇听闻师姐这么一说,多年相处下来的默契让她一下明白了师姐的意思。
旋即,她提起剑,御空而起,来到了董心的身边。
两人互相看向测彼此,以眼神示意。
一瞬之间,董心有些意外。这小师妹平常时候最爱玩闹,闯了自己无法解决的祸事便躲到强者身后,如今,董心在她的眼中看见了以往都没见过的决心。
或许,合二人之力,的确能创造出她们所乐见得结果!
董心五指果断一展。两人同时松手,冷剑浮空,两人指诀变换三式,仙剑感受到灵力的注入,剑身发出嗡鸣。
二人指诀再度一换,仙剑大放光明,成为黑夜当中巨大的光源。
成败在此一举。
莫璇心里如此默念着。她不能容忍这些东西扰乱她的心智,更不满曾被蒙蔽,令她被幻境所迷惑。
二人的指,诀同时一指。
照得周围如白昼的光亮倏然迸发,直直刺向这棵千年巨木!
…………
夜下,浓雾处,林中寂静。
剑斩异兽,除恶斩魔。
这一切似乎透不出这浓厚的雾气,就连最后的一个动静,也被浓雾所压下。
眼前最后一个异兽倒下,沈炎握剑,冷静地看着异兽倒下。
这是围攻它们的最后一头异兽了,沈炎这边已经解决了不少的东西,就不知道周原如今如何了。
如此想着,他抬眼扫向周围浓雾,浓雾处处透露着静谧,竟然听不见半点别的动静。
他,竟然就这么和周原分散了。
浓雾厚重,分不清天南地北,踏出十步以外,也未必能知晓原地在何处。
众人的判断,没有半点的错误。
虽然大家一开始都并未对此开口,但所有人都已猜测到,这浓雾,其实是一个五行阵法。
自古以来,此阵法多数无什么明显的攻击性,只是让身在其中的人分不清八方所向,但这阵法若是让行家来布阵,无明显的攻击性,则会成为其伪装,让人不知不觉中被阵法影响。一般人遇上,便会就此永堕混沌,自此不得出。
当然,这也只是对于无修为的一般人来讲。
有修为的他们,还是能有机会找到布阵的阵眼,将其消除。
或许,严吾风二人就是为了这阵眼,因这阵眼无法与他联络。
如今大家各自分散,想要集合,已经成了一个难题,以光以声为号,都无法穿过这些浓厚的雾气。沈炎想,既然如此,那他就独自一人,除了这阵眼。
兴许会在阵眼处,遇见严吾风二人。
如此想着,他迈开了步伐。
越是走着,就越是觉得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他停下脚步,再看了眼周围。
可惜如今看不清天上星辰,若不是如此,他一抬头便能知晓如今的方位。可如今感觉里隐隐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就此安静片刻。
这片刻下来,他终于明白是什么地方令他觉得不对了。
他拿出藏在衣中的白纸。
而这一股不对劲,正是由这白纸传来。
沈炎看着这张白纸,随即,沈炎便有了联想:“难道,是严吾风他们?”
这张白纸,正是拂仙门长老交给他的法宝。这张纸并非普通白纸,是拂仙门特地炼出的法宝。只要搭配拂仙门独创的心法,便能以此传书。
拂仙门的物品,自然与拂仙门的一切有所联系,沈炎的联想,并非是凭空想象。
沈炎再次将白纸贴身藏起,随即,便跟随着心底泛起的那一股感觉在白雾中,在密林之内穿行而去。
一柱香之后,在浓厚的白雾里,他看见五步外的大地上,有一道裂痕。
沈炎心似有感,顾不得这景象的奇怪,向这有左右横入迷雾,预估不出长短的裂痕走去。
沈炎,站在了这一道裂痕的边缘上。
他俯身向下看去,里头竟有一阵阴风透出。
正所谓,空穴来风。
沈炎断定这下方定有猫腻,也就先投石问路,再作下去的安排。谁知,这一投石问路,让他忽然惊觉到了什么。
沈炎抬手唤剑,随即向下横空一斩。
“哗啦!”
无数碎石迸裂而出,之后更有一阵白光伴随迸出。白光只出现一瞬,随即乱石当中,带出了一人。
这人,正是严吾风。
闭着双眼的他随裂石一同出现,随即一下睁眼。
裂缝之中的半空之下,他转身伸手,漆黑之下他五指一握,似乎是抓住了什么,随即旋身从地缝中脱身而出。
再次踏到地上,他深感庆幸。
“此刻幸得沈兄搭救,不然,便要被幻象吞噬,成了枯骨方知恨了。”
“这也是多得了贵派的宝物。”说着,沈炎从怀里拿出了那张白纸。“严兄为何被困在此?”
严吾风无奈道:“因为这个东西。”
他张开了五指,将手中之物展示在了沈炎的面前。
是一颗晶莹剔透,如水一般通透的石头。
“这是?”
“这是激发阵眼的石头。”严吾风道,“这浓雾,本就是一个法阵所致,我与师弟本来想着要一举除了这阵法,谁知到这一阵眼的时候竟然着了它的道,被困石板,陷入了幻境。”
沈炎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另一处信息:“到这一阵眼?岂不是说这阵眼不止这一处?”
严吾风回道:“不错,此前我与师弟已除去三个,这是我们发现的第四个,你不见,如今的浓雾,淡去了许多?”
沈炎向周围看去,果然,发现已能看清二十步外的景象。
但严吾风,却发出了奇怪的疑问:“这浓雾,消退的范围何以如此之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