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静谧无声,唯有子龙和父亲子渊的交谈声轻轻回荡。
苍星、李晴、上官琴、苏静秀几人端坐在一旁,姿态端庄,不紧不慢地轻抿着茶水。
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妹妹子衿,此刻也乖巧地坐在父亲身侧,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哥哥和爸爸,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在静静聆听这对父子的对话。
子渊和儿子聊起了家常,子龙也毫无保留,将近期发生的新情况,甚至包括给夏国输送飞机等事,都一一告知父亲,他不愿让父亲被蒙在鼓里。
子渊听闻这些,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紧接着,眼中浮现出一丝欣慰与希望。他一生历经无数风雨,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沉稳心性。
片刻后,子渊眼中焕发出少有的神采,一把拉着子龙走进旁边的小卧室,随后关上了门。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猜不透父亲会和子龙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在外面等候。
三十分钟后,子渊满脸笑容地打开卧室门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上官琴、李晴、苏静秀几人身上。
“你们几个丫头,都是成年人了,心里应该清楚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要是后悔了,就趁早离开小龙;要是不后悔,往后可能会吃很多苦,甚至面临杀头的危险,你们自己权衡吧。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也不多说了。”
三人听了子龙父亲这番话,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默默点头。
她们上次来就见识过子龙父亲的威严,不知为何,面对这位未来的公公,心里总有几分畏惧。
毕竟,他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同,在他面前,几人都不自觉地变得规规矩矩。
“爸爸,你说话这么严肃,都把姐姐们吓到了。”
子衿可不管这些,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搂住父亲的脖子,又是摸脸又是摸耳朵嘴巴。子渊平日里总是一脸严肃,此刻见了宝贝女儿,久违的笑容瞬间绽放在脸上,他对这个女儿的疼爱,甚至超过了儿子。
“爸爸有这么凶吗?爸爸是为她们好。”
此时的子渊,就像换了个人,脸上满是和蔼的笑意,他亲昵地抚摸着女儿的长发。子渊一生克勤克俭,看到女儿身着华丽的衣服,不仅没有责备,反而夸赞道:
“瞧我们家子衿,穿这衣服真好看,又长高了,更秀气啦!”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子衿的喜爱。
在子龙眼中,父亲微微显瘦的身形此刻愈发显得高大伟岸。为了心中的信念,父亲常年扎根深山,默默奉献,子龙心中满是感慨与崇敬。
在洛南这片方圆几千平方公里、山峦起伏的区域,有一处毫不起眼的山岭,211部队工程团就驻扎于此,即便放大地图,也很难找到它的踪迹。
昨晚下了一场雨,群山在雨水的洗礼下显得格外清新秀丽,白天则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中午时分,211部队团部的食堂里弥漫着喜庆的氛围。子龙的到来,给大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在那个以食为天的年代,食物是极其重要的物资。尽管开放已经过去好几年,经济逐渐复苏,物资也丰富了一些,但一切工作都为改开大局让路,部队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牺牲。
虽然经济状况有所好转,但依旧十分艰苦,肉类供应极少。部队只能依靠连队养猪、养鸡、养鸭等副业,战士们才能多吃上几口肉。
211部队工程团的团部人员并不多,干部战士加起来不过两百来人,和野战部队的编制大相径庭。
野战部队的编制完全是为了战争需求,而工程部队则是围绕工程建设来组建。
工程团除了一个警卫连装备常规的步枪和手枪外,还有汽车连、机械修配所,以及工程处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下属十二个工程连,再无其他编外人员。
整个工程团更多的是工程机械设备,从兵种来看,主要是泥瓦工、钢筋架工、水泥搅拌工、工程机械操作人员,以及少量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没有其他复杂的兵种,甚至连一门步兵炮都没有。
就是这样一支专为工程建设组建的部队,严格按照军队条令,令行禁止,长年累月翻山越岭,在艰苦的环境中努力工作。
他们和其他军队一样,闻号而起,闻号就寝。在和平年代,他们的工作甚至比野战部队更为艰辛,聚少离多,默默为国家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和年华。
子龙一行人跟着父亲刚走进团部大食堂,顿时掌声雷动。
食堂里摆放着十几张大圆桌,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百来个干部战士整齐伫立,鼓掌欢迎子龙众人的到来。
子龙十分诧异,先是看向父亲,又转头望向食堂里的干部战士,心想怎么搞得这么隆重,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正抬脚往里走,突然,一个红脸大汉急匆匆从食堂里走出来。这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军人,中等身材,长着一张方圆大脸,一把握住子龙的手,操着满口沂蒙口音说道:
“欢迎!你是子渊的儿子子龙吧?快请里边坐。”
子龙正疑惑地打量着这位中年军人,丁政委赶忙在一旁介绍:
“这是我们团的宋蒙山团长。”
“你好,宋叔叔。”
子龙这才明白过来,急忙回应。“子龙呀,你可算是解决了我们吃肉的大难题!战士们长年在大山里施工,工程任务重,营养跟不上,猪肉又少,可把我们愁坏了。”
宋团长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子龙的手,眼睛还不时瞅瞅子龙身后的一行人。
子龙微笑着,将上官琴、李晴、苏静秀、苍星、苍音等人一一介绍给宋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