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珠，她跟姬家和姜家的人在一起，好像有个叫姜雨荷，是个少校。”
“姜家那么大，少校多如牛毛，几百个我哪里认识的过来。姬谭齐是跟骏图大哥同届，所以平时有点交集。”蒙若妍脱去外套，里面穿着小背心，似乎在引导黑羽飞月。
蒙若影身上烟酒味太重，不太舒服。洗完澡来到蒙若妍房间帮忙，“咦！月，你怎么在这？奶奶问你什么了？”
“让我下午送送若妍。”
黑羽飞月和蒙若影一起把蒙若妍送到军用航空港，黑羽飞月环顾军用航空港，每个人脸上都是愁楚的表情，很不寻常。蒙若妍给黑羽飞月一个熊抱，“再见。”
“怎么哭了？去一趟防御要塞，又不是生离死别。”黑羽飞月抹掉蒙若妍眼角的泪珠。
蒙若妍再一次抱住黑羽飞月，“你不懂，战场无情，谁都不敢保证安然无恙。”
蒙若妍开着车进入飞艇，黑羽飞月觉得蒙若妍和蒙若影都没有往日的开心，连蒙若影都红着眼睛，难道蒙若妍真的要一去不复还？
“若影，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蒙若影抽泣一下鼻子，“没事，眼睛被风吹的。”
萧冰颜出现，黑羽飞月认为萧冰颜最近太殷勤了，肯定背后藏着小算盘。“萧北斗，好巧啊，这都能遇上。”
“不巧，就是来找你的，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等黑羽飞月回答，蒙若影推一下黑羽飞月，“去吧，我还想去跟若妍说说话，我一个人能回去。”
萧冰颜让黑羽飞月开车，导航开在那，跟着走就行。黑羽飞月听从导航安排都开出庞贝城，“萧冰颜，你别睡了，到底要去哪？”
萧冰颜戴着眼罩，“只管开，到了喊我。”
导航的终点是一座墓园，开了整整一夜，黑羽飞月的腰感觉都要断了。头上日月交辉，黑羽飞月走进墓园。墓园很大，中间有一座小屋，想来看守墓园的人住在那里。
小屋的门没关，黑羽飞月敲了几下后，推开门进去。小屋里面供奉着神龛，神龛前的桌子上放着点燃的蜡烛，在摇曳的火光下能看见一个身披兜帽的人跪在地上。整个身体都被兜帽盖住，无法判断是不是真人。
“你好，打扰了。”黑羽飞月上前，大概是听到声音，戴着兜帽的人站起来面向黑羽飞月并取下兜帽。
兜帽下面不是别人，正是红衣。红衣偷偷从防御要塞溜回来，不能被其他人撞见，只好掩盖自己的行踪。红衣依偎在黑羽飞月的怀里，“月儿，我好想你。”
黑羽飞月抱着红衣，走近神龛才发现上面供奉的都是牌位，最顶层的是刘世升，刘央、红衣、刘依震都在上面，连刘彤、刘轻灵也在，这上面难道都是红衣的家人？
供奉的都是活着的人，北斗世家从生下来就命中注定要面对死亡。早早把牌位做好，也是告诫自己，死也就这么一回事。一块小木牌牌，放在桌子上，每逢特殊日子会有人过来点上香火。
红衣拉着黑羽飞月来到神龛的背后，整整一面墙上挂满了木质吊牌。红衣缓缓开口，“这里有我的三十一位哥哥、三十七位姐姐，五位弟弟。这上面全是我的亲人，一共四百一十二位。”
“他们都死了？”黑羽飞月全身冒出冷汗，这么多人都死了，太惨烈了。
“我们家是三代北斗，到我才第十五代人，四百多位算很多吗？只要同一代人中没有人存世，那这一代人都要全部取下来。从爷爷那一辈人算起，六代人很少了。旁系第四代就要分家独立出去，我还有很多侄女侄子没有放在上面。”
“那些侄女侄子你有几个认识？”
红衣举起巴掌，“贫嘴，找打！”
满门忠烈，黑羽飞月目测过外面活人的牌位数目，大概只有五十多个。刘世升七百多岁，经历四百一十二次失去亲人的打击，难怪北斗世家的分量这么沉重，这全是用鲜活的生命筑造而成。
黑羽飞月原本对贫民窟那些人感到不值得，现在想来红衣是见惯了生离死别。人是自私的，一个从来不会跟自己产生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何必去怜悯。防御要塞是整个伊甸大陆的生命线，想要守住就需要兵源。
红衣坐上另一辆车，她要抓紧时间回到防御要塞。萧冰颜把黑羽飞月带回去，路上发现黑羽飞月闷闷不乐，“怎么不说话，红衣跟你说过远征的事情吧？”
伊甸学院的毕业考核就是在树海区历练，为了保证学生在树海区内的安全，伊甸学院都会提前进行小规模的远征。五年一次，这样的频率能够有效压制树海区内的兽群不会超过太多数量，也能起到练兵的作用。五年时间，幸存下来的百战老兵就是远征的核心力量。
“会死很多人吧？”黑羽飞月轻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对生死的忧虑。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红衣也一样，我也一样。”萧冰颜嘴上说的轻松，内心非常害怕，充满恐惧。远征可没有防御要塞那么厚重的城墙保护，军舰无法进入树海区太深处，全靠士兵的肉体凡胎去面对狂暴的兽潮。
“萧冰颜，之前你说要买黑羽一族的战争奴隶作不作数？”
萧冰颜一个急刹，把车停下，车门焊死，决不能让黑羽飞月有跳车的机会，眼神里对黑羽飞月全是渴望。“当然作数，你可以提附加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我要你…”黑羽飞月的话直接被打断。
“我可以帮红衣，我马上就要动身去防御要塞，春天结束就要开始启动远征。蒙若妍和骏图代表军部，这下你懂了吧。”萧冰颜真的心急如焚，整个身子压过来，使得狭小的车内空间更加拥挤。
电话突然响起，是赵婵打来。萧冰颜让黑羽飞月开免提，她心中有数，这通电话没有那么简单，肯定跟远征有所关联。赵婵想跟黑羽飞月见面，黑羽飞月说没问题，萧冰颜发动汽车去往赵婵约定的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