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川再也支撑不住，再次口吐鲜血，他自己的法术被两人的法术打散，随后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击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另一座山上。
赵慧琳终于支撑不住了，身子一软，跪倒在地。龙天一赶忙扶住她，满脸都是焦急和关切。
“慧琳，你怎么样？”龙天一的声音颤抖着。
赵慧琳强撑着，虚弱地说道：“天一，我……我没事，你先去看看方奕川……别让他再有机会……”
龙天一咬了咬牙，说道：“好，你在这等着，千万别乱动。”
说完，他快速朝着方奕川被击飞的方向跑去。
到了那座山，只见方奕川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得很，身上的伤口血流个不停。
龙天一警惕地走近，以防方奕川还有反击的能力。
“方奕川，你坏事做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龙天一怒声喝道。
方奕川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依然透着不甘心和疯狂，但他已经没力气再反抗了。
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龙天一，我……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龙天一皱了皱眉，冷冷地看着他，没吭声。
方奕川喘着粗气，眼中的疯狂渐渐被回忆占据，他缓缓说道：
我小的时候，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我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打从我出生就没见过他。
我和我妈住在城市郊区的一个破房子里，那房子四处漏风，下雨天到处漏水。我妈没工作，只能靠捡垃圾过日子。
我常常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背着书包去上学，手里拿着好玩的玩具，身边还有一群好朋友一起玩。可我呢，什么都没有。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妈不去找个正经工作，为什么我们要过这样的苦日子。
但这些疑问，我从来不敢跟我妈讲，因为我能感觉到我妈很爱我，那种爱是我唯一的温暖。
每天，我都跟着我妈出去捡垃圾。
有一回，我们在路边歇着，几个不怀好意的人路过。
他们拿出一些钱，对我妈说些下流话，说看我妈长得还行，让我妈陪他们睡一觉，就把钱给我们。
我当时气坏了，狠狠地瞪着他们，冲上去就打。
可我那时候太小太弱了，我妈赶紧过来拦着，可那些人根本不讲理，把我和我妈都狠狠揍了一顿。
我们没钱去包扎买药，只能回到那破房子里，互相给对方擦伤口。
晚上，我妈把捡来的垃圾换了钱，居然给我买了好吃的。
我妈说谢谢我今天勇敢地为她说话，但让我下次别这样了，太危险。
我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我妈。
这时候我看到两只流浪猫路过，一只大的母猫，带着一只小猫。
我想都没想，就把我妈刚买给我的食物分了一些给它们。我妈在后面看着，微微一笑。
冬天来了，那年的雪特别大。
我们的房子根本不保暖，我妈感冒了，我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醒过来，发现我妈不见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着急地跑出屋子，顺着雪地上的脚印追过去。
走了没多远，我发现雪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多。一开始只有我妈的一双脚印，后来变成了两双、三双，好多双。
最后，我看到了我妈，她躺在雪地上，身下是一滩已经结了冰的血。
我扑上去抱着我妈大哭，那年的冬天冷得要命，但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我就那么在原地抱着我妈好久好久，渐渐地，我感觉双眼模糊，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的人穿着奇怪的衣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穿越了。
我到处找我妈，可怎么也找不着。走在街上，那些人看我穿着和他们不一样，就欺负我。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天师出现了，他把我带回了三清山。
在三清山，我开始修炼法术。
有一回跟着几位师兄出山，我和他们走散了。
有两个人看我是个小孩，想抢我的东西，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当我的法力把他们打倒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法力的强大。
从那天起，我发誓一定要变得很强，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我。
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随便践踏我们这些底层人的命，他们杀我们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我不想再这样任人摆布，我要成为能掌控别人生死的人。
所以，我拼命修炼，不吃不喝，从天黑到天亮，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中间苏言和泷泽想找我做朋友，我都拒绝了，我知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方奕川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神情，说道：“现在我输了，来吧，杀了我吧，龙天一。对我来说，这也许也是一种解脱。”
龙天一望着方奕川，心里五味杂陈。他举起手中的剑，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好久都没法落下去。
“方奕川，你的一辈子充满了苦难和错误，但......不该由我来杀你，当然我也不是因为圣母心，你虽然可怜，但你也做了太多坏事，杀了那么多人。”龙天一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赵慧琳不知啥时候来到了他们身边。
“天一，让他走吧。”赵慧琳虚弱但坚定地说道。
龙天一转头看向赵慧琳，眼里满是疑惑，说道：“慧琳，难道你不想给你师傅报仇了吗？不想给三清山的兄弟姐妹报仇吗？”
赵慧琳接着说道：“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也许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比杀了他更有意义。”
龙天一沉思了一会儿，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方奕川突然猛地站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赵慧琳。
赵慧琳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武器进行防御，然而已经来不及收手，武器直接穿过了方奕川的身体。
方奕川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鲜血不停地从他嘴角流出来。他的眼神却出奇地平静，轻轻地说道：“慧琳，其实我喜欢你是真心的，只是我知道我的理想比你重要，龙天一他很好，你应该属于他。”
说完，方奕川的眼睛缓缓闭上，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彻底没了生机。
赵慧琳缓缓放下方奕川的尸体，龙天一赶紧过来，轻轻地扶着赵慧琳颤抖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