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蒙mix/文
确定了面试官和面试者，还得把考核程序启动一下。
听说很多人会给自己的东西取个有个性的启动暗号，身边这帮年轻人们最有同感，纷纷集思广益，一个个地喊出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启动口令，那场面，在尴尬羞愤欲死与中二病发中反复横跳。
我听了一会儿就跑别的房间去了，实在受不了，这可能是千年的代沟。
隔壁房间太吵，法剑带着小男孩早就来这里躲清静了，仅剩一枚与那帮中二少年少女也有壁的夏泽依旧坚守岗位，维护秩序。
或许这也是面试的一环。
闲极无聊，我随口问法剑：“你还记得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吗？”
“《钟无极》，第一世界男主的名字。”法剑瞥了我一眼，似乎在无语我这个不记人名的坏习惯，“那群年轻人念过了。”
“………”拿主角名字命名，难怪会有这么多中二少年也中招了。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某位神仙拿小说男主来命名自己的小说，应该是特别喜欢这个角色了，会不会启动口令就是对钟无极表个白？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法剑，结果他一脸黑线，回了我一句：“……你别喊。”
“嗯？放心，我不喊。”我只是想给那群年轻人提供个思路。
跑去门口告诉夏泽后，我又跑回来，挨着桌子等年轻人喊。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喊，甚至隔壁都没声音了，我赶紧跑去门口找夏泽，结果看到了一群满脸菜色的年轻人集体沉默不语。
“……”也是，任谁被那男主折磨过都喊不出这话。
我想了想，都打算自己上了，结果被全程毫无参与感的夏泽抢先道：“你好，钟无极。”
我：“？”
下一刻，熟悉的AI合成音响起，并同时亮起一个电子显示屏：“你好，面试官，正在启动最终考核程序。”
我：“？？？”
不是，为什么？？？夏泽坦诚道：“根据老大的思路，我想如果那位神仙很喜欢钟无极，那他可能会把他的名字设置成系统AI的名字，因此我尝试喊了个常见的AI启动口令。”
……好有道理。是我孤陋寡闻了，敌不过电脑高手夏泽的思路，看来我也该学习学习。
离开房间前，我颇带怨念地问法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法剑牵着孩子，面色平静地回道：“我只是觉得，那位神对这个世界应该还留有念想，不会大肆公开自己的癖好。”
“………”是我愚钝了。
回到原来的的小黑屋接待室，那里已经大变样。原来的书桌变成长条会议桌，多了五把椅子，所有挑战者都被强制瞬移到另一间小黑屋等候。
接着所有人听到系统说道：“请各位面试官和挑战者在对方阵营里各选出一位最不符合要求的面试官或挑战者，互换身份。”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也不知道那群年轻人怎么选，但是我们面试官这边，因为我特别欣赏精神小伙，大家都跟风投了他。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所有挑战者都投了我。我难以接受，我不像面试官吗？我以为最不像的至少也该是九九啊！为什么？？
我被赶去和挑战者待一间。接着系统又说：“请各位面试官根据之前每位挑战者在每个世界的表现选出最差挑战者。”
“……”这下我怀疑破系统可能根本没出bug了。
令我更为震惊的是，每位面试官都选了我。不是，有内鬼吗？我表现这么好，都通关4个世界了，凭啥说我表现最差？？？
……不对，难道这最差的那个可能会有什么危险，他们把我当“救世主”了？
也不是不行，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我还真猜对了一部分，这破系统很快宣布了我的惩罚：“回到第三世界第二关。”
直到此时，我仍不明白整个面试流程的意义，回到过去经历过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我都知道通关的方法了。直到我在那间民宿醒来第一眼，看到了顾楚潇。
顾楚潇见到我，挑了挑眉毛，似乎专门在这里等着我一样，对我说：“你还真回来了啊。”
我对他不太礼貌的态度有点不解，问他怎么回事，他把手上的水果刀丢到我怀里，说：“你还不知道谁害你回来的吗？是九九啊，你亲手杀了他父亲，成为了他背后的那只‘鬼’。”
“！！？”我难以置信，原来当初招他回来的时候，九九手里拿着的是这把水果刀啊。
这是我的失误，他不知道我与法剑之间的恩怨，但我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失去亲人，让他再次经历亲人被害的场景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我没法体悟，当时我只在乎自己的情绪，我只想杀了法剑。
我只看到了自己。
或许做下这个决定的我，也是何等地自私。
“…是你教他的吗？”九九不会想到在此时对我复仇，这么周密的计划只可能是顾楚潇教的，但他怎么会知道最终考核流程……？
“对啊！”顾楚潇拿起手中的桃木剑举到眼前，大方承认道：“我对九九发过誓，一定会帮他除掉他背后的‘鬼’。你杀死他父亲以后，他第一次向我求助，我告诉他，当所有人都把你看作‘救世主’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我就是这么干掉我那异父异母的弟弟的。”
“………”我真是太自视甚高了，法剑没杀死我之前，我从不会去想过了解他，顾楚潇联手九九害我之前，我不会去想了解他的故事。我总是犯同样的错误，总是在无法预料的时候屡次失败。
顾楚潇太聪明了，他从第二世界出来跟我们经历了两关，就拿捏了杀死我的办法。没错，不仅很多人都把我当作“救世主”，我自己也把自己当作“救世主”，真正对我抱有杀意的人就有机会把我推向深渊，因为我可是“救世主”啊，最有希望从深渊爬出来的人，没有人不会投我。
九九希望我去死？我从没想过，会有人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恨意。我以一己之力毁掉了我与九九之间的关系，我恨法剑，但我对九九没有任何芥蒂，我甚至一度怜悯他。
他却希望我去死。因为我希望法剑去死。
我从来没有认真审视过我们三者之间的关系，现在想来，这简直是最荒谬的关系。当初我们二人一鬼能在同一屋檐下和平共处，真是荒诞。
冤冤相报……原来我仍然在无止境地“闯关”罢了，我被困在了名为“仇恨”的梦魇里，日复一日地寻找复仇的机会，可成功了却没有“通关”，反而期待下一次机会。
我杀麻了。
我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个深陷魔障的失败者罢了。
我出不去。
顾楚潇举着桃木剑，对我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我好心把你杀死；二，你用那把水果刀自杀。”
“只有两个选择吗？”我看着顾楚潇一脸问号的表情，忽然福至心灵道：“比如，教你怎么使用这把桃木剑呢？”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