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诞生
书名:冯太后本纪 作者:江南闲人 本章字数:7187字 发布时间:2025-03-13

冯熙听后大喜,便施大礼先向冯太后谢了恩,冯太后挥手叫免。冯熙又向诸公施礼表示了感谢,诸公一边还礼,一边道贺。

博陵听后也是开心,便要向冯太后施礼,冯太后拍拍她,不让她动,只是问:“孩子的名字起了么?”

博陵道:“侯,公爷说,这名,请您给孩子起。”

冯太后道:“乱说,哪有姑姑给侄儿起名的道理?这名,肯定得是阿爷起的。”

冯熙道:“本来,如果咱们阿爷在,这孙儿的名字是应该祖父起的,唉。”

冯太后眼眶也微微发红,轻声道:“若是阿爷,阿娘还在,看到添了这孙儿,不知道会开心到怎么样的了。”然后便抬头望向高允,笑道:“高公,你是咱们大魏朝的国老,就请你为孩子起个名字吧,也是想借借你的光,沾沾你的福。”

高允施礼道:“不敢,这是冯公爷的长子,也是故西城郡公爷的长孙,可凸显一个长字,还有就是对于厚望之寄予,即可,孩子的名字,还是由其父命名为好,冯公爷,您就勿辞也。”

冯熙听了,就翻着眼睛琢磨了半天,方道:“叫个诞字如何?”

高允略作思索,便拍手笑道:“好,这个诞字好,《尔雅·释诂》云:诞者,大也。《字汇》云:阔也,《广韵》云:育也。《玉篇》意为:生也。冯诞,这个名字好。”

冯太后听了也很高兴,道:“既然高公说好了,那这个名字想必是不差了,那就叫冯诞吧,诞儿,诞儿,冯家的小诞儿。”冯太后只是在拨弄这个婴儿冯诞,冯诞也被冯太后逗弄的只是笑,旁边的迎男道:“郡主,这个小公爷与您长得很相象哦。”

冯太后道:“是么?”便将脸贴近了相比,旁边的博陵也道:“是象,这孩子长得象他姑姑。”可又皱眉道:“一个男孩子,长得太秀气了,好不好啊?”

冯太后道:“男孩子,好看也不是坏事,好看,看着就欢喜,只要不自迷于容貌就行了。我们家诞儿长的好看,姑姑看着也喜欢啊,你说是不是啊。”

一旁的僧男也只是伸着脖子朝襁褓里看,也是一脸的喜欢,迎男只是扶着她,直道:“小心,别摔着。”

冯太后转望着僧男,笑道:“喜欢么?你自己生啊。”

僧男的脸羞红了。

冯太后突然道:“对啊,你们到了该出宫婚配的年龄了。你,还有如意,平安,你们这一拨,早已经到了该出宫婚配的年龄了,我这一阵子事情多,就把这事给忘了,迎男,这事该是你管的吧?”

迎男的脸红了,道:“我也忘了。”

冯太后白了她一眼,便道:“统计一下,这宫里有多少到了年龄的宫婢,该放出宫去婚配了,一个个都留在宫里不婚配,我大魏的人口从哪里来啊。高公,这些人中,有一般的宫婢,还有不少的女官,该如何择得佳婿,你与迎男商量一下,特别是我这里出去的,可不能委屈了。”

高允施礼称诺。

冯太后又问僧男,如意,平安,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她要努力设法成全她们。

僧男等人皆羞红了脸,扭捏着不肯说。

博陵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伦之始也,还不赶紧地趁着太后她老人家高兴,说说你们自己的心事,让太后成全你们,等到高公,冯尚书他们为你们定好了,你们可就没法再提了啊。”

僧男到底是年长了几岁,又是女官,胆儿大,便向冯太后施了一礼,然后开口道:“太后,奴婢想找一个汉家的读书郎,请太后成全。”

冯太后很是开心地转望向她,正要开口,却见迎男朝她悄悄地摇了摇头。冯太后先是一怔,猛然省悟,便收了笑容,道:“汉家读书郎?读书郎就是读书郎,难道还有别家的读书郎么?”

僧男听出冯太后的语气不善,心中不禁一懔,急忙跪倒施礼道:“奴婢是说只要是大魏读书郎皆可,并不是说只嫁给汉家读书郎,奴婢是说只嫁大魏读书郎。奴婢的婚事只听太后的安排,奴婢都是感恩,不敢心存妄念。”说时,只是强忍着泪。旁边的如意,平安等,也皆垂下了头,不敢再逞嘻笑之色。

冯太后面露不忍之色,便又朝迎男看去,迎男这时也是低眉敛目,垂首拱立,却不着言语和表情。

冯太后也只得暗中轻叹一声,却还得用淡然的语气问道:“在我大魏朝,只有大魏子民,所谓汉、胡之分,那也只是生活习性上之不同而已,就如南北也有食米和食面之分别,就算是同一人家,同桌共食,也有咸淡辛苦之不同,仅此而已,却不得作民族高低之别,你说这样的话,知道的呢,说是你自己的痴人想法,不知道的呢,就会说这是我的主意,世人会如何看我?你这不是在给我,给我朝添乱么?”

僧男有些打抖了,道:“奴,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决无此意。”

冯太后:“就说这读书,也只有对圣人之经义了解深浅之不同,难道也分汉、胡?同样一册圣人书,难道汉家和胡家还看成了不同的文字?你是我大魏朝中之女官,怎么还有这些糊涂念头呢?”

僧男流着泪道:“奴婢不敢,奴婢糊涂,奴婢知错了。”

冯太后道:“你起来吧,我是想给你寻亲,你跟了我许多年,我也想把你好嫁了,你嫁的风光了,我的脸面上也有风光,又不是要害你,你这样,我都没法接着往下说话了。”

僧男慢慢地站起了身,悄悄伸衣袖擦了眼泪。

冯太后道:“你说说,为什么只嫁汉家读书郎?你是只选汉家,不选胡家?还是,只要是读书郎就行啊?你说来听听,这里有高公这样的老人在,请他也给你参谋参谋,也让我知道你的真实心意。”

僧男嗫嚅着不敢说。

冯太后道:“你只要说真话,我就不怪你,你若是敢欺瞒我,我就不高兴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当知道我的脾性的,说吧。”

僧男嗫嚅着道:“胡家子少爱读书,读书也读不好,多是喜爱打打杀杀的,而且脾性多不大好,喜欢骂人,甚至打人,对尊长也是无序无礼,言语行动粗鲁,没有敬畏之心,我想着就害怕,还有,就是,他们都不爱沐浴,我,我不喜欢。”

冯太后被她逗乐了:“你这算是什么理由?”

冯熙也笑道:“王女郎,且听我言,先说这沐浴,我原居在长安,后来也居在漠北许多年,长安有道是八水绕长安,水很多,天气也暖和,所以沐浴就很方便。而在漠北,一是没有水源,连人和畜的饮水都是很大的困难,再者,漠北苦寒极冷,又没有火源,如何沐浴?现在到了平城了,这沐浴就方便了许多,也就慢慢习惯于沐浴了。汉人如此,胡人亦如此,这,只与方便与否有关,与哪里的人,无关,你可不要弄混了。”

高允也道:“王女郎,你所说的读书,脾性,这些,以汉、胡作为分别,老夫亦以为不妥也。你在宫中这么久,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老夫深以为怪也。说爱妻儿者,咱们远的不说,就说先帝文成皇帝,与太后,那是何等之恩爱?你是一直随侍在身边的,可曾见过文成皇帝与太后有过红脸?还有当今圣上,侍奉太后,至纯至孝,举止有礼,进退得据,一派儒门风尚,何曾有过粗鲁举止?所以,以我之见啊,这脾性,只与受教化与否有关,与何地之人无关,不知你以为然否?”

僧男道:“高公所言甚是,我,我是幼时在军营居住过一段时日,那时留下的印象。”

高允笑道:“幼时记忆,反成梦魇也。”

冯太后转问如意和平安:“你们也是这样想的么?”

如意和平安互视一眼,急忙道:“奴婢们没有这样想,奴婢们就是认为胡家子好,为人豪爽,爱恨分明,都是真的汉子,奴婢们完全听从太后您的安排。”

冯太后道:“这可是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说的,在座诸公皆可以为证,那我就把你们都嫁给胡家子。”

如意,平安脸上闪过一阵阴晴。

冯太后对高允道:“高公,就辛苦你帮着看看,僧男跟了我好多年,还是正六品的女官,可不能委屈了。”说时,沉吟了一会儿,对僧男道:“这样,我再晋你为奚官女奴,秩正五品,你以这样的身份嫁出去,应该没有人敢委屈你的。”

僧男听了,立时便露出了欢喜之色,急忙跪倒谢恩。

高允笑道:“回太后,老臣手头刚好有一人,请太后定夺。”

冯太后笑了,道:“哦,这么巧,你且说来听听,僧男也听着,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也得要听听你自己的主意才好。”

高允道:“平凉太守,丘林胜。胡家子,但是谙熟儒家经典,遵循汉家礼仪,可谓是文武全才,年岁也不长王奚官多少,老臣以为可为佳偶。”

冯太后皱眉低语道:“丘林胜,丘林胜,丘林金闾之弟也。”

高允道:“太后,盗跖、展禽亦兄弟也,古有言:龙生九种,各有不同。这位丘林胜颇为忠义,臣观察经年,以为其可也,请太后明察。”

冯太后道:“既然高公说可,此人应该就不会差了。僧男,你意下如何啊?”

僧男跪倒,道:“奴婢全凭太后作主。”

冯太后叫起,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就请高公作伐了。僧男,我还是要与你多说几句。你跟了我许多年,又是咱们大魏朝的女官,就要有一个朝庭官员应当担负起的职责,夫妻之道为五伦之首,被认为是人伦之始,王化之基也,连夫子都说:昔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也有道。妻也者,亲之主也,敢不敬与?所以啊,这一家之教化首在妻也,娘也,你,还有你们,一旦嫁为人妻后,很快也便会为人母,便也就承担了教化一家人之责任,我要与你们再强调一遍,你们都是从我这里出去的,若是你们教化好了一家人,便是无限之功德,是你们自己面上的光彩,也是我面上的光彩,若是教化不好这一家人,你们面上无光,我的面上也无光,难保别人不会说我不善教化下人,我的面可就让你们给丢了。”

僧男,如意,平安,等皆跪下,向冯太后许诺,必认真担负起教化全家人之职责。

冯太后这才满意地笑了,挥手叫起,又对高允再四强调道:“僧男有了,如意、平安,也一定要给她们寻得一门好亲事,这夫君的家世,人品都必须是上上品的才行,还有,必须是胡家子。”

高允施礼称诺。

冯太后又对高允道:“高公,你这样,把汉家男女与胡家男女混了婚配,你先统计着,然后报给我。”又似自语地强调道:“咱们朝中男女之婚配,只看家世,人品,学问,这些得要般配了。却决不可以看民族,决不可以也,有谁敢违之,我可不答应。”

高允施礼称诺。

僧男等也垂首称诺。

众人正说着高兴时,在冯太后怀中的小冯诞却突然哭了起来。冯太后急忙柔声相哄,小冯诞的哭声却是越来越大,而且不停地手舞足蹈着在挣扎。冯太后笑道:“应该是饿了。”

一旁一个坐在冯熙旁边的年青貌美的妇人,便尖着声音指使着乳母赶急去哺乳。那妇人相貌甚美,也甚是妖艳,自进院始,便与冯熙显得很是亲昵,而且是叉腰挺腹,指使有些张狂,冯太后再朝她的腹部看去,微微有些隆起,应该是有了身孕。冯太后微微皱了眉,看到乳母近前,向她施礼,要抱冯诞,冯太后一边将冯诞交到乳母怀里,一边问:“你现在是喂乳,还是喂米汁了。”

乳母呆了呆,有些疑惑地问:“还能,喂米汁?”

冯太后转望冯熙,道:“孩子可以喂米汁,你没有告诉过他们?”

冯熙尴尬一笑,道:“这个,这是你小时候喂阿弟的,我哪里记得住?”

旁边的妇人拉着冯熙道:“这个,以后可得要记着了,太后带孩子有经验,咱们可得要多学着点。”

冯熙听了,频频点头。

冯太后再看博陵时,博陵的注意力全在小冯诞身上,其他的,只作不见。冯太后皱着眉想了想,便示意迎男扶她起身。

冯太后起了身,诸臣便要起身,冯太后挥手叫坐,然后示意迎男叫了冯熙,自己自顾自地走出了宫外。

冯熙起身要出时,那妇人也要跟着一起出,被迎男止住了,冯熙只得一个人跟出了宫外,随着冯太后走到一个僻静处,冯太后问冯熙那个妇人是谁?

冯熙道:“府里的一个婢女,看着还好,便就收了作妾室。”

冯太后皱眉道:“博陵怎么说的?”

冯熙:“博陵没有反对啊。”

冯太后道:“你好象已经不止一个了吧?你,你这是要找多少啊?这回,看她的样子,好象又有了身孕?”

冯熙道:“不是你说的,咱们冯家人丁单薄,要多生些子嗣光大门楣的么?还要有个儿子过继给阿弟的,承他的香火的。”

冯太后:“这话不错的,只是,只是你要找些正经的大家闺秀才好,这样的,她叫什么?这看起来,不象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冯熙道:“她姓常,之前都是叫她常儿的,也就是个婢女出身,做妾室的,也不可能有大家闺秀肯给我做妾室啊。”

冯太后:“你怎么把她带到宫里来了?”

冯熙道:“你不是叫我们过来,说是私聚么?她也想看看你这位太后姑妹,也感到风光,若是你这么不喜欢她,那以后就不带她见你了。”

冯太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家人私聚,当然是可以的了,只是,正经场合,你只能带博陵,不能带别人的,人家会笑咱们家没有规矩的。”

冯熙笑道:“这是肯定的了,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只是这个常儿非常崇拜你,日日把你挂在嘴边上,就差把你当佛菩萨供起来了,只是与我说,只要有机会,就让我一定要带她来见你,说要向你请教,请你指点的。”冯熙又认真对冯太后道:“你可不能瞧不起她,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妾室了,也是咱们冯家的人了,还得要为咱们冯家开枝散叶呢,你若是瞧不起了她,这,这就让我为难了,而且对往后的孩子也不好。”

冯太后也是没得口开,只得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以后能不能带来,我会让传话的人与你说明的。你,你可不能委屈了博陵,她可是乌雷的亲妹妹,乌雷在世时就宠她的很,我也是因为你是我亲兄长,才把她许配给你的,我也是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待的,你若是委屈了她,我可不答应。”

冯熙道:“怎么可能委屈了她?她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呢,现在又有了冯家的长子长孙,我也就差把她供在那里了,怎么可能委屈了她?你就放宽心吧。”

冯太后朝他瞪了一眼,道:“好好教教她礼仪,不要让人家笑话了咱们冯家没规矩。”说完,便举步朝宫门走去。还未到宫门,只听得院外传来内侍的叫唱声:“皇上驾到。”

冯太后转头朝院门望去,只见拓跋弘携着李考儿,后面跟着是贲夫人,出大汗夫人,破多罗夫人,胡古口引夫人,是楼夫人等几位夫人,进了院门。

拓跋弘见到冯太后,便急步上前,给冯太后请安,宫中诸臣见到拓跋弘来了,便皆起身,出到宫门外,给拓跋弘施礼请安,拓跋弘叫免。

李考儿也要急步上前给冯太后施礼请安,冯太后忙让迎男上前扶住,并扶到她的跟前来,冯太后拉着李考儿的手,只是朝她腹部细看,笑道:“这么大的肚子了,也不在宫中歇着,跑到我这里来作什么啊。”

李考儿笑道:“回母后,皇上说,今日是中秋,要食糜粥赏月的,之前他都是要陪您一起迎寒赏月的,今年想着更热闹些,便拉了媳妇等来陪母后的,不想,母后这里热闹着呢。”

这时那几位夫人也依次向冯太后施礼请安,冯太后叫免,自己拉着李考儿往宫内走,又招呼几位夫人一同进到宫中。

到了宫中,冯太后和拓跋弘并排坐在案几前,冯太后又拉着李考儿在旁边的软垫上坐了,其他的几个夫人就在拓跋弘身边依次坐了。众人重新落座。

冯太后再细看了李考儿,李考儿本就美貌,只是原来偏清瘦,现在孕中,体态丰膄,倒更显富态了,冯太后看了,心下欢喜,便问:“身体还有反应么?”

李考儿道:“谢谢母后挂念,您嘱咐了李太医,他们父子三人,一日两次,来媳妇宫中,给媳妇细细调养诊治,媳妇现在好着呢,皇上看到媳妇都说媳妇丰润了许多呢。”

冯太后笑道:“妇人产子,人生之第一大关也,都说,孩子的生日,阿娘的难日,你可得要把身体养好了,才有气力应对。”

李考儿施礼,谢恩。

冯太后又看了是贲夫人,只见她一袭汉家妇服,还束着腰,不禁皱眉道:“你,你也有孕在身了,怎么还束了腰啊?”

是贲夫人施礼道:“母后,我看您穿衣都束了腰,我就跟着您也束了腰。”又加了一句:“皇上说您这样穿衣服好看,说我穿着高车的服饰不好看。”

冯太后无奈地朝拓跋弘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对是贲道:“你有身孕了,要宽衣博带,不能束了身子,特别是不能束了腰,这样对身子不好的,你,没有嬷嬷与你说么?”说时便朝外张望。

是贲连忙道:“有的,有的,只是,我觉得还好,便没有听。”

一旁的拓跋弘朝她瞪了一眼:“以后不许再任性胡闹了,仔细听母后的话。”

是贲只得哦了一声,算是认了。

冯太后再朝下望去,那几个夫人或是胡服妆扮,或是半汉半胡的妆扮,冯太后看着也觉得好笑,便道:“好,你们来了就好,这里就热闹了,咱们就可以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中秋节了。”

 

一百一十

大魏皇兴元年八月戊申日,正午,冯太后正在偏房的佛龛前礼佛,一手合掌于胸前,一手捻着佛珠,口中默默念叨着,却是双眉紧皱,双目紧闭,一脸的担忧之色。

这时,李丰急匆匆跑进宫来禀报:“太后,李夫人产子,是位皇子,皇子平安,李夫人亦平安,请太后放宽心。”

冯太后这才睁开眼,双手合什,向着佛像,展颜而笑,轻声道:“佛菩萨保佑,佛菩萨保佑,乌雷,你有听到了么?你添孙儿了,一切平安,顺利。”然后倏然而起,朝外走去,迎男跑起来才勉强赶上,伸手欲扶,却被冯太后一把推开,自顾朝白楼急急而去。迎男只得挥手让李奕和李丰赶紧跟上冯太后,自己领着两个宫婢努力地跟在冯太后的身后。

 

一百一十一

白楼院外,宇文韬领着几个羽林在值守,远远地看到冯太后赶来,便在院门边施礼以候。见到冯太后近前,便唱叫道:“恭喜太后,喜添皇孙。”

冯太后很是开心,对宇文韬道:“韬儿,你辛苦了,有功,当赏。”近前时,放慢脚步,轻声问:“没有闲杂人等胡乱进出吧?”

宇文韬轻声回道:“太后请放心,就几个固定的人进出这里,其他无关之人,一个人也没有。”

冯太后点点头,便举步进了院门,苻承祖在宫门外边施礼请安,冯太后叫免。再进了宫门,李丰,迎男随进,两个宫婢留在院中听使唤,李奕留在院门外值守。

冯太后进得宫中,婴儿刚刚裹好襁褓,几个嬷嬷看到冯太后进来,急忙便要给冯太后施礼,冯太后叫免,然后小心地接过襁褓中的婴儿,小心,仔细地看。

这婴儿长得甚是秀美,只是双眼还闭着,嘴却是一动一动地,冯太后看着忍不住笑了,这时迎男也凑近,冯太后就问:“你看,象不象弘儿小时候的样子?”

迎男也细看着,笑道:“象,简直与皇上长的一个模样,与您长得也象,一样的俊俏模样。”

这时院门外听得张黑子的叫唱声:“皇上驾到。”

李考儿正在昏睡,听得唱叫声,便即惊醒,便要摸索着起身迎驾,被冯太后拦住:“别动,别动,躺着,躺着。”

这时李考儿才看到冯太后已经在榻前了,忙叫了一声:“母后,您来啦。”便又责怪宫人为什么不叫醒她,怎么可以让母后这么立着。

冯太后忙摆手让她躺好:“你现在要休息好,其他的闲事就别管了。”让宫人扶李考儿躺好。这时拓跋弘已经进得宫来,先向冯太后请安,冯太后摆摆手,示意轻声,然后让拓跋弘走近,与他一起细看婴儿。

拓跋弘小心地走近,凑上脑袋来看婴儿,看着也是喜欢,便要伸手去摸婴儿的脸,被冯太后侧身让开,白了他一眼,道:“小心吓着了孩子。”拓跋弘只得尴尬而笑。冯太后却又将孩子凑到他的眼前,让他细看:“看,你儿子,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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