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龙崖外,小木屋内。
有了昨日成功解密的经验后,王大壮决定今天一口气把大堂内余下的三幅画都用鎏金面具解开,以此获取更多情报。
王大壮叫醒小灵,然后两人一同进入了白骨匪寨——因为昨夜经过商议后,两人觉得带鎏金面具的土匪护卫的尸体都在那岩洞里,无面人画也确认是封印灵魂的道具,没什么害人的机关,进而推测这白骨匪寨内应当是没什么危险了,所以便两人一起过来了。
只是,今日见到的几幅画确实不同寻常。
三幅画挂在腐朽的梁柱上变了身形——左边两幅蒙着血痂般的红绸,右侧那幅则被蚀骨虫黏液糊成琥珀色茧壳。
“小灵,情况有变,你先退后些。”
“好,王大哥也小心。”
王大壮控制指尖的幽冥之火凝成钩爪,凌空抓向左侧红绸。
“刺啦——”
绸布撕裂声在空荡匪寨里炸出回响。
第一幅画露出个抚琴文士,可那琴弦分明是绞紧的人筋,琴身虫蛀孔洞里还嵌着半颗眼球。
江灵刚要凑近细看,画中突然腾起青烟,文士袖口窜出数百条银丝缠绕过来。
好在王大壮反应够快,在身前凝聚起一团幽冥之火,银丝在触到幽冥之火的瞬间便碳化成灰。
“王大哥快看!画框背面有字。”
江灵突然指着翻转过来的桃木边框。只见焦黑木纹间浮凸着细小铭文:
[天衍历810年霜月十七,往生教左护法赐。]
第二幅画更蹊跷。
红绸刚揭到一半,整张画纸突然自燃,灰烬中掉出个刻满虫卵的玉扣。
王大壮用匕首尖挑起玉扣时,刃锋紫芒突然暴涨,那些虫卵竟顺着幽冥之力往他指骨里钻。
“放肆!”
他暴喝一声,玉扣在火光中炸成齑粉。
飞溅的碎末里赫然混着蚀骨虫碎屑。
“还剩最后一幅。”
江灵攥着从土匪供桌摸来的香炉当盾牌,小脸被虫黏液映得惨绿。
这次王大壮改用手背轻触画框——那琥珀色黏液突然沸腾,裹着茧壳缩回梁柱缝隙,露出幅戴青铜傩面的黑袍人画像。
画中人身下压着七具无头尸,每具断颈处都爬出蚀骨虫组成的经文。
当王大壮的幽冥之力扫过傩面时,异变陡生!
“咔嚓——”
傩面突然龟裂,裂缝中渗出与悬棺同源的银色黏液。
画像无风自动,黑袍人右手猛地上抬,袖口射出的根本不是手臂——那是条由修士脊椎拼接的骨鞭,鞭梢还粘着新鲜脑浆。
“哼哼,小辈也敢动圣教之物?找死!”
傩面下传出金属刮擦般的笑声,骨鞭毒蛇般缠住王大壮手中断剑。
蓝色刃锋与骨鞭接触处迸出青烟,烟雾中浮现出令王大壮毛骨悚然的画面:
数十具悬棺在月光下自动掀开,每具棺中爬出的根本不是尸体,而是戴着同样青铜傩面的往生教徒!
这群教徒正朝着王大壮所在的方向扑来。
正当王大壮被这一幕唬住,不知该如何应对时,江灵突然把香炉砸向画像。
“哇,护法大人,你牙缝有菜叶哎!”
原来骨鞭挥舞时,傩面人嘴里晃荡着半截腐坏的蚀骨虫残肢。
“啥玩意?还真有!”
趁对方愣神的半息,王大壮反应过来,手持断剑暴起,硬生生将骨鞭钉在画中无头尸的胸腔,那诡异的青烟也在此刻消失。
“差点栽了,干得好小灵!”
“可恶,小鬼头你找死!”
傩面人咆哮震落梁上积灰,可当他要催动杀招时,整幅画突然剧烈抽搐——江灵不知何时溜到供桌后,正用火折子燎烤画轴末端的落款印章。
“王大哥快看!”
她指着遇热显形的血色铭文:
【往生圣教十二圣器,封魂祭器——浮面人像】
随着画作完全化为灰烬,傩面人也失去踪影,不过王大壮心想,这往生教的水,却是越来越深了。
“还有十二圣器?这往生教,究竟是何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