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穿过一片林子,抄了最近的小路。她回头,当机立断拔剑半斩了一棵树,等到后面的人追上来,正好倒下。
景绍紧拉缰绳,马长鸣一声抬起前蹄。
树倒地,扬起大片灰尘。
一支箭射过来,他下腰,余光又见锋芒。
双方在雾霾之中交手。
“苏绾绾在哪儿!”
景绍看不清人,也没下死手。
女子怔了一下,趁机扼住其手腕,连着剑刃压在他的脖子,二人双双倒地。
雾霾散去。
“怎么是你。”
苏绾绾道。
景绍也吃了一惊。
女子松手将他拉了起来。
景绍看着她,“我以为你被?”
苏绾绾皱眉,“我怎么了?”
景绍坦白,“我收到一封信,说你被挟持了。”
苏绾绾,“…”
二人如梦初醒,猛地抬头望向对方。
将军府,下人门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倒水端水。
景芙蓉听着屋内女子痛苦的叫声,着急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望向汝阴侯夫妇。
“亲家。”
景芙蓉上前致歉,“我…,实在对不住。你们放心,有宫里的御医在,承欢一定会没事的。还有周医士与我景家是世交,他妙手回春,有他照顾,承欢定然无恙。”
“不必说了。”
汝阴侯面色阴沉道。
“夫人!”
荷香跑的一头汗,“周医士不见了。”
景芙蓉凝眉,“周医士不是一直在府里的吗?”
荷香道,“小厮说周医士一早就出去采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你回去拿我的令牌,我进宫去多请几位太医。”
景芙蓉道。
“是。”
荷香回头,顾明廷领着拎药箱的大夫,宫老爷子的老朋友,京大夫就来了。
景芙蓉,“…顾世子,你?”
顾明廷朝她颔首,又走到汝阴侯夫妇面前道,“侯爷,夫人,这是我外祖父家里的医者。如信得过晚辈,请让医者进去照顾少夫人罢。”
汝阴侯正要回话,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少夫人出血过多,已经晕厥了,两位太医还在想办法。”
产婆满手是血满头大汗的走出来,又看向景芙蓉为难的问道,“夫人,若是…,保大还是保小啊?”
“保大!”景芙蓉立即,“你快告诉太医,一定要保住承欢。”
“切人参一片给产妇含在嘴里,再扎三阴交穴,足三里穴。”
京大夫道。
产婆一时束手无策,只得连连点头道是,匆匆回去。
侯夫人泪如雨下,“侯爷,我们的承欢。”
汝阴侯握住她的手,此时莲香哭哭啼啼的走出来了。
“侯爷,夫人”,莲香大哭说,“姑娘,姑娘嘱咐奴婢给你们回话。姑娘说,说她若是撑不下去,让侯爷和夫人不要难过,姑娘还说,还说…”。
侯夫人受不了了,不管不顾的转头闯进屋里。
汝阴侯也顾不得什么男子进产房会有血光之灾的屁话了。
“夫人。”
荷香搀住景芙蓉踉跄的身体。
“醒了!醒了!”产婆大喊,“少夫人睁眼了!”
侯夫人守在床沿,颤颤巍巍握住女儿的手,笨拙的拭掉她眼皮的汗珠,一句一句道,“承欢,娘在这儿,娘在这儿。”
“娘,我疼。”
夏承欢只觉得她的每一根骨头都活活被掰开,她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她都不怕死了,只要不再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