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为了不被老师发现,玖叶青拿着手机和那应该可以叫作名片的东西来到了顶楼的楼梯一角。
"希望不会太麻烦。"玖叶青打开了手机,拨通了景庭的电话。等了半分钟后,景庭才接了电话。
"你有时间了?"
"嗯。"
"让我想想怎么把你捞出来…有了,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到你学校门口。到时我自有办法给你们校方一个理由。"
"所以,你为什么要找我?"
"并不是找你,而是发现了你。如果你看了新闻,那你应该会知道时代银幕的事。而你和我,和极少数人一样,不会被时代银幕埋没。这对解决这突然出现的时代银幕的解决很有帮助。"
玖叶青叹了口气思索了一番,说:"我…我可以拒绝吗?"
电话那头也愣住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好像也在思考这件关于个人的问题。
"我只是学生,我不想被丢到什么一望无际的荒野里…你们,对时代银幕其实也一点不了解吧,因为这个,是昨天夜里刚刚出现的。"
"一点没错,我们就是对它一点也不了解,我也是昨天十一点多和其它同样不受影响的人一起被发现的。我可能没有什么挂念,所以我就加入了。至于你,告诉你吧,时至今日全世界也只有包括你在内的十二名驶向幕布的人。而中国有三人,两人在这儿,另一人,就是和我一块被发现的那个人,她已经在瑞士日内瓦了。"
八十多亿人中的十二名,可以说,如果失去一个都是对人类的巨大损失。玖叶青下意识挂断了电话,靠在墙上,头垂着看着脚上的鞋和地上略有黄渍的瓷砖。她能想到,如果去了那么对她的生活,对她一家原本平静的生活都会有巨大的冲击。
绝不能冒险冲动。玖叶青望了望不远处的顶楼小门,从那儿出去就是天台。如果是平时,那么它就是紧锁的,可正好,今天是开学第一天,门还没来得及锁。玖叶青把手搭在了冰凉的铁门把手上,轻轻扭动了那有些松的门把手。
金属磨蹭的咯吱声传来,夏末初秋的风从门缝里冲了进来。玖叶青打开了门,踏在了天台那陌生的水泥地上。
风儿劲吹着,将犹豫不决的少女的头发撩向离太阳更近的天空;风儿劲吹着,将停足稍憩的鸟儿吹向离南方更近的天空。
好像这时候的一切都是十足陌生的,这时候的景色,少女几乎从未见过。时代银幕里的景色,少女同样从未见过。它们同样吸引人的目光。或许,玖玖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的…有我,也会有很多的人。"玖玖心想着,面前的蓝天白云正像一面纯洁的镜子,但如果它真能映射出她自己,那就更好了。
或许,这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可能只是一个自己选择的责任。这份责任的代价对于少女来说太过沉重了。
"啾!"一只蓝羽小鸟乘风飞到了有些惊讶的肩膀上面,脖子上还套着小半张纸片。小鸟用喙把它叼了下来,啄了啄少女的一肩,提醒着少女有一封信要签收。玖玖迟疑的伸出手从小鸟喙里接过了纸片。
【人类在日内瓦等您,一名亲爱的特别的中国公民】
纸上的汉字并不好看,仿佛是一个刚刚习得如何写字的小孩写的。不过从这句话里,玖玖能感受到这是一名外国人所写,以及其的十足诚意。
少女站在天台上愣了好久,这也许真的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任务。
玖玖在天台上又踱步了好久,肩上的小鸟也从未离去,等着犹豫的少女最后的决定。
时代银幕的危害玖玖在时政课上也已经了解,它们会导致社会停摆。楼下树叶的沙沙声和略有聒噪的风声也识相地随着玖玖的思绪逐渐停了下来。
玖玖拿出了手机,盯着息屏的屏幕又犹豫了一下,不过这次不像之前那么漫长。只是经过了几秒,玖玖打开了手机,拨通了景庭的电话。
"景庭,来学校吧,我同意加入。"
至少现在,只是对不起母亲。
"妈,我今天不回去了…也许明天就可以,放心,不会出事的,学习也不会落下的。"
二十分钟后,景庭几乎已经拿出了所有日内瓦总部的资料文件并一个一个给校领导展示了。校方也知道新闻上的那些事,同时联系有关系的人得到了证实后,便同意景庭带走玖叶青。
"想开了?"景庭和身着常服的玖叶青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也许吧,我现在只希望我不要后悔我所做出的选择。"玖叶青看着马路两旁的树,仿佛是想起了早上的那段奇遇。
"但愿吧,毕竟这件工作也的确有危险成分。"景庭稍稍叹了口气后就停了下来。
"好,就在这儿,日内瓦总部的专车会在这儿接我们,把我们送到专机那儿,我们就最后飞到瑞士就行了。当然,由于我们的身份特殊,我们不用签证和护照。"
十五个小时的环半球路途后,玖叶青几乎连站都不会站了:"我感觉我已经失去了下半身…"
景庭在一旁忍不住笑了笑,虽然他也没好到哪去。景庭接过了日内瓦总部的接待人员的两只同声传译耳机,并把其中的一个递给了玖叶青。
"整理一下自己,我们马上就要作为那十二人中的两个人进入总部了。"景庭戴上耳机并提醒玖叶青说。
"等等,景庭,为什么还是十二个?难道在这多半天时间内都没有再发现更多像我们这样的人吗?!"玖叶青赶忙拉住了正要进门的景庭的衣服,难以置信地问道。
景庭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转身说:"你应该也在飞机上看到地面了,虽然时代银幕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面积也越来越大。但是的确,我们没有再发现其他人了,目前为止,仍只有我们十二人。所以你的下定决心,还挺意义重大的。"景庭说罢便拉着玖叶青进到了这座临时由酒店改成的总部大楼内。
三楼有一名黑皮肤的人正向两人招手呼唤:"小兄弟,这儿!"热情淳朴的声音飞入两人的双耳。两人还正要抬头,另一名女士推着两人朝电梯跑去:"赶快,就少你们两个人了。"
其中那名黑人男子是来自南非共和国约翰内斯堡的加尔卡•恩多武,代号【猎豹】。而那名推着玖玖二人跑向电梯的正是和景庭同时被发现的两人中的其中另一个人,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湖北省的白子衿,代号【丽鹿】,这两人都是十二人中的一员。
"这位小姑娘也是啊,来,让姐姐看看,"白子衿趁玖玖放松警惕,直接上手轻轻揉了几下玖玖的脸蛋,"很可爱,好揉。"
虽然玖玖知道面前这位飒气十足但毫无边界感的女士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甚至还在夸她,但是玖玖仍然还是感觉到有一点害羞。
"景庭,救我…"玖玖向在一旁看戏的景庭发出了求救,但是他貌似是默许了他朋友的做法,所以并没有什么动作。
眼看求救无望,玖玖也只好对当事人发出了请求:"姐姐…可以停下来吗?我感觉有些…有点不舒服…"
听到这话,没有边界感的大姐姐马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说道:"啊啊啊!抱歉,太软了…有点过头了…"白子衿看了看玖叶青已经发红的脸,已经分不清是害羞还是揉红的,但更可能是害羞,因为白子衿自以为没使多大劲。
三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