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和众人站在大帐前,看着桑父背着华阴君进了营帐,玄蛉子和黑伯紧随其后。雪儿多日未见黑伯,她从帐中拿了一个鲜桃追了过去,一会又撅着嘴回来了……。
典正皱着眉头注视着彩虹桥,桥两边值更的黄金武士突然多了许多,心知是哈桑封锁了战场。一会儿哈桑和酋长曼斯柯各自带着手下匆匆向堆放黄金的地方走去,哈桑并没有朝大帐这边看。典正微微摇摇头对夏禹道:“我先去搭营帐,稍后有话和君上说……”
夏禹心情有些烦躁,他不远万里来瑶池觐见女王殿下,却莫名其妙的被困在荒郊野外。现在又不知华阴君伤的如何,何日才能启程前往瑶池……。
突然间响起了蛮族战士的吼叫声,夏禹等人转头看时,在堆放黄金的不远处,蛮族战士又绕着火堆在手舞足蹈……。
皋陶碰了下夏禹,“桑父现在帐外……”
夏禹惦记着华阴君的伤势,便和皋陶朝桑父走去。桑父是听见喊叫声急忙出来查看,见是蛮族战士在行仪式,心中不快也没奈何。夏禹走到帐门边探头看了一眼,见华阴君躺在草榻上,黑伯盘腿坐在榻边,转身和桑父走了几步,“伤的如何?”
桑父道:“依黑伯的意思,家父并无大碍……”
夏禹松了口气,悄声嘱咐了几句便回到大帐。一会儿典正走了进来,雪儿给几人斟好酒,就托着猎隼出了帐门……。
典正喝了口酒,”我去见了哈桑大首领,他却推脱长老们目前不在瑶池……”典正摇摇头。夏禹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典正道:“鼓声震落了金块,砸死了蛮族的巫婆,近前守卫的黄金武士也有多人口鼻出血,瘫软在地。哈桑大人像是十分生气,好像是华阴君大人忘了给他们堵耳朵的绒球。我看了一下,那地方刚好正对着夔鼓。”
皋陶嘿嘿一笑,“未必是忘了,华阴君大人临战之际,却把哈桑大人赶到了桥这边。”
夏禹勉强笑了,他看着典正,“你不是有话要说……”
典正道:“君上何时能启程前往瑶池,去找哈桑大人就是为此事。圣殿的权力就掌握在骑士团和长老会手中,独目人大军已被夔鼓所杀,哈桑大人却不来见君上,现在又推脱,怕是有什么变故……”
皋陶道:“或是要等女王的使者……”
典正摇头,“哈桑大人知道君上在此地已候多时,他来打个招呼,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夏禹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的道:“不要管他,我们还是和华阴君大人一起走。”
夏禹表面平静,内心则是焦虑万分。晌午过后去华阴君的营帐探视了两回,华阴君还是依旧沉睡。到了近黄昏时,一队人马沿着河边在离彩虹桥不到一里的地方下了马,队伍里有手持节仗衣着黑白分明的两拨人,还有一队黄金武士和身披盔甲的黑衣甲士……
听见雪儿在帐外喊叫,夏禹、典正和皋陶走了出来,看见大统领哈桑正站在桥边,神态甚为恭敬,一行人过了彩虹桥……
玄蛉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胡人杂役,手里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汤盆……。
夏禹道:“一天未曾见你……”
玄蛉子道:“去有部落的地方寻牛奶了,家父让给大君送些来……”
夏禹面有喜色,“令尊大人醒了?”
玄蛉子道:“喝了一小碗牛奶又躺下了,家父是虚脱了,倒没有受什么内伤。”
夏禹点点头看了一眼熊曦,熊曦从杂役手中接过汤盆,众人进了帐内,雪儿给每人到了一碗牛奶……
玄蛉子道:“方才那些人马,着白衣的就是圣殿长老会的长老们,黑衣者就是远道而来的黑衣长老,他们是来查看战场的。听家父说,黑衣长老们拒绝前往瑶池,他们要求哈桑大统领交出权力,圣殿长老们为安抚对方,就也驻在了黑衣军团的营地里,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彩虹桥……”
典正喝了口牛奶,“这么说哈桑大统领没有骗我,他说长老们不在瑶池。”
玄蛉子起身,“不敢久待,兄长一直守在父亲身边尚未歇息,我去换他……”说着转身出了帐门……。
天刚蒙蒙亮,黑水河对面就燃起了堆堆大火,蛮族战士在焚烧独目人的尸体。天大亮时,夏禹和众人站在帐外看着远处的滚滚黑烟,一边说着闲话。一会就见玄蛉子招着手正朝这来。
玄苓子近前微微躬身对夏禹道:“父亲大人有请大君,皋陶大人,典正大人。”
夏禹点头道:“华阴君大人可好。”
玄苓子道“睡了一整天,精神蛮好,现在正和家兄说话。”
雪儿拉了拉夏禹的衣袖,夏禹有点难为情地望着玄蛉子,玄蛉子笑了笑算是默认。
桑父听见帐外传来雪儿的笑声,便起身来到帐外,他微微躬身将众人让进帐内,夏禹见华阴君坐在几案前面色平和,黑伯却不在帐内。他额首道:“大人可好。”
华阴君回礼道:“幸有哑伯相护,有劳大君挂念。”
桑父招呼众人坐定,华阴君道:“我知大君的心思,先不着急。小儿早间杀了几只羊,稍候便好。”
众人都想华阴君一定有事相告,都静静地坐着。雪儿见无人说话,便道:“神仙伯伯,夔鼓也能杀人啊!昨天早上有好几个黄金武士被震到河里了,不知救上来没。”
华阴君笑了,他指了下耳朵,“是我忘了……其实夔鼓并不能杀人。”
玄苓子道:“可惜夔鼓已毁……”
夏禹等人略显惊讶,皋陶道:“大帝所遗神物,只怕海有夔龙,也未有能捉者。”
华阴君见众人都点头附和,摇摇头道:“世人都知晓,轩辕大帝捉夔龙,以皮为鼓,拆骨为槌。如今夔鼓被毁,说来也无妨。夔鼓并非中土之物。”
典正急道:“典策所记难道有错?”
华阴君微微一笑,“轩辕大帝时并无典史一职,也无典策一说。那都是后人依流言所记。”
夏禹笑道:“肉还在釜中,大人可否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