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柳云鹏等五人和辛亮等人道了别,就骑马回上佃集了。
五毒寨的文武七个匪首,使双枪的三人,使单枪的三人,其中一人随时提着轻机枪。
机枪嘛,连同库里的,就有两挺。
驳壳枪呢,共有九把。
这下子,余风、侯刚、张奎、江洋四人,每人就有两把了!
这一路,别提这四个人心里有多爽了!
柳云鹏原来当班长,就配备了一把,如今也有两把短枪了。
五毒寨一行,五个人就实现了每人两把驳壳枪。
五人回到上佃集,先在客房里喝了会儿茶,商量行动。
商量好了到台山寨的计划,五个人就出客栈,上街找酒家吃晚饭。
……
众喽罗推举的辛亮,是个什么人?
辛亮这人,在五毒寨玄武堂当个小队长,管十来号人,也真是虎罗平阳被犬欺了。
原来,辛亮竟然是南苑军事训练团的的一个教官呢!
早在一九三二年,辛亮在休息日一个人出去逛街时,撞上三个日本浪人在胡同里追堵一个女学生!
那时,辛亮二十六七岁,血气正刚。
又习得一身鹰爪功和草上飞轻功,天生的侠肝义胆。
辛亮一见同胞受辱,就飞身上前,使出鹰爪功,几把就把三个日本浪人的脚颈骨给捏碎了!
辛亮把吓傻了的女学生支走了,一冷静下来,才知自己闯了天祸!
小日本正在到处找茬儿生事呢!
自己行侠,可是穿的教官军装呢!
这事儿要传到军队里和学校里,那我辛亮,南苑军事训练团,二十九军,国民政府,挑起事端的口实,可就坐实了呢!
必须让这三个日本浪人闭口!
辛亮意识到这一层,几步跨到正在抱腿嚎叫的浪人面前,出爪掐断三个浪人的喉咙!
事后,辛亮心里还是不踏实。
毕竟日本人在北京城里死了三个人啊!
日方会善罢甘休?
果然,第二天,日本领事馆就来找中方麻烦了!
辛亮知道,北京的军政各部,很快就要发起调查了!
趁还没查到军事训练团来,得赶紧潜逃!
一旦查起来了,恐怕就难以逃脱了!
辛亮倒不是怕认罪获刑,而是不甘!
我辛亮何错之有?这是日本人在我中华大地上耍流氓,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不合天理吗?
可是,国民政府就是这么胆小怕事!
就是不敢挺着胸堂保护本国国民!
活在这个怪胎年月,一身本事的辛亮,也毫无办法。
但是,我辛亮这条命,可不能蒙冤而死,保住命再说,总有一天,还能杀小日本儿!
辛亮想了又想,觉得这场官司吃不起,唯有一条路——
潜逃!
逃回河北石家庄老家?
那不行,!
我辛家算不得石家庄首富,那也是大户人家,会把爷奶爹娘和亲戚连累一大片呢!
但是,我要是就这么不见了,查到南苑军事训练团来了,顺藤摸瓜,还不是会查到老家去?
必须趁早潜逃,可不能把时间点切合到南苑军事训练团都在开查了的节点上!
人家一查,我辛亮就不见了,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辛亮当时才二十六七岁,决心留着命杀小日本,很快就想定了潜逃方法。
辛亮白天就写好了一纸短信——
尊敬的上级长官:
我辛亮,国家危亡在即,自知辞不了职,奈何南洋的少年挚友相邀我去南阳,协助他成就跨国大业,我只好用这种最不光彩的方式辞职,敬请理解!
想定当天的深夜, 辛亮换上便装,把折叠好的军装、军官证和配枪,放在枕头上,辞职信压在配枪下。
随身只带上换洗衣服和一百多块光洋,悄悄出了军事训练营。
辛亮凭着纯熟的草上飞轻功,避开有岗哨的地方,夜间又很少有行人,就不管方向地飞掠着。
辛亮的目的是,天亮前,跑得越远越好。
到了拂晓,辛亮停下了轻功,想找个地儿打听打听,跑到哪里了。
连续用轻功飞掠了大半晚上了,辛亮也累了,就打算,干脆到某个街镇去,吃了早饭再走。
辛亮就到了一个集镇上。
一看镇口牌坊门,是“杨集场”。
这是那儿啊?我这一晚上,是朝那个方向跑的呢?
吃早饭时,辛亮一打听,才知道自己已经跑到北京和山西之间的地带了。
没准已经在河北省境内了。
不过也不奇怪,草上飞轻功,那是连快马都追不上的呢,一整晚上,也应该跑不少路了才对。
这么说,昨夜出了军营,是朝西跑的呢。
那么,接下去,我往哪儿去呢?
我逃出来了,干个啥行当好呢?
我犯的事,可是国际间的大事,还是小日本正好借机找茬子的大事儿啊!
大到关乎两国开战呢!
我还能在社会层面去干个什么行当吗?
要是能干的话,我的本钱,开个生意啥的,也是够的呢!
不能!决不能!
必须从社会上蒸发才行!
那,那,那就只有投奔土匪了!
对对,投奔土匪,真有一天日本向我中国开战了,那就是我出山杀敌之时了!
辛亮打定了主意投奔土匪。
辛亮出身富人家,自幼读书习武,长大参军,凭本事做了训练团的教官,从来没有在社会上混过。
辛亮知道各地都有土匪,还知道绺子、袍哥啥的,但不清楚有清水土匪和浑水土匪之别。
主意一打定,辛亮就只留足路费,把银元整数兑换成了银票,另定制了一身江湖衣装,就继续朝西走。
辛亮决定,为了稳妥一些,离北京就要远一些,必须跨过了河北省,进入山西了,都还要再深入山西一程才行。
山西、河北、察省三省之间的地带,土匪比其他地方多。
辛亮进了山西后,就开始一路打听着土匪山寨。
结果,辛亮就找到了五毒寨。
辛亮没有暴露军人身份,只说自己家遭变故,落魄了,只能落草。
入伙时,辛亮也没有暴露自计的武功,就做了小喽罗。
不过,入伙两年后,玄武堂堂主汤猛看辛亮还顺眼,就叫辛亮来当了个小队长。
做了小队长后,辛亮也没把军事知识用于训练,生怕暴露了军人身份。
辛亮呢,在山寨一直都在混人缘。
所以柳云鹏叫大家推举临时管事的,大家就一致推举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