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鞋厂的灾难,都惊动州长了,他指示尽快处理,做好抚恤。
得知今天的战果,海冬长舒一口气,看到姜南裹着绷带来,既兴奋又感动。
不但给了奖金,还自掏腰包,送了张五千块的代金券。
能在任意公营场所进行消费,是瓯州高官专享的,如此贵重,姜南再三推辞,海冬硬要塞来,盛情难却,他收下了。
手臂受伤,海冬批了两周的假,并嘱咐他好生修养。
“对了,陶玉玲那桩案子,有消息了嘛。”姜南问道。
“在陶家盯梢的警员未发现异常,刑警根据模糊的监控,手绘出嫌疑人的肖像,正在搜,说实话,有成为悬案的可能。”海冬摘下眼镜,揉眼周,疲惫道。
“得加强边境管控啊,大剧院呢,有消息嘛。”姜南皱眉道。
“没有,欸…”海冬刚说,便看到电脑屏幕上有消息闪点,是三组的。
“一整天都在忙鞋厂的事,竟把消息漏了,我瞅下。”海冬惊疑道,打开通话框,就一条信息。
下午两点,金秋文艺联欢会,阮富河院长未出席。
据称,是因为他偶染风寒,身体不适。
“没来!小午,去查,他今天是否跟谁见过面,见面时状态如何…”海冬立刻警惕,戴起话筒,吩咐道。
“它去了剧院?也有可能真是感冒,这样吧,反正没事干,我去看下。”姜南说道,起身往外走。
“哎,你先休息,别冒险,我让李湛去。”海冬急忙拦道。
不想辜负她的好意,姜南答应了,道别后离开特务局。
都在城北,相隔不远,坐公交,三站就到了。
正值周末,街道上花灯齐亮,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来的晚,只剩十点的一场歌剧了,演老套的西式爱情剧。
姜南买好票,进入歌剧院,这是近年新建的,藏青色调,布置有趣。
观众不多,勉强坐满前排,姜南坐下,检查舞台。
这原来是木板戏台,陶玉玲曾在上面表演过,如今大变样了。
跟幻觉中的舞台对比,只能依稀看出框架。
帅骑士与穿着华丽的公主,在多彩的聚光灯下,载歌载舞。
它会来这嘛,姜南眯眼细看。
舞台很干净,没看到污气,去楼道、厕所看一圈,也无异样。
于是姜南向周边的员工询问,关于琵琶、陶玉玲的消息。
这些后勤人员大都是新来的,不知道。
姜南搜了下,这个歌剧组在剧院呆挺久了,或许晓得什么,因此坐到位置上,耐心地等他们演完。
公主被陷害,骑士去救,很无聊,姜南闭眼歇息。
不久,歹毒的老巫婆上场了,吊着嗓子哼唱。
她沉厚的唱腔,似有神奇的魔力,听的他直犯困。
眼皮睁不开,声音逐渐模糊,姜南睡着了。
视野尽暗,温度降低,不知多久后…
忽地,迷蒙的姜南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搭在肩上。
你在找我嘛…耳畔,拂过一股阴寒的风,谁的脸贴近了。
是的,很多人在找你,包括你的父亲、旧友,你在哪呢。
姜南无意识地吐露了心声。
鬼手猛地抓紧,接着松开,空气恢复到室温。
“先生,先生,哎别睡了…”有人晃动了他的脸。
姜南立刻惊醒,吓的汗毛倒竖,瞪大眼,环视四周。
偌大的剧厅,观众、演员全走了,只还亮着一排灯。
喊醒他的是员工,幕后来清场的。
“现在几点了。”确定是真人后,姜南急切道。
“呃,快零点了。”员工被他吓了跳,说道。
我被催眠了?鬼还来过!姜南想到,不寒而栗,夺路而跑。
一直跑到行人密集的大街上,乱跳的心才安稳下来。
回看大剧院,漆黑、空洞的窗,好像盯着他的眼。
陶玉玲肯定在里面,但现在筋疲心敝,他可对付不了。
改天再来吧,姜南想到。
怕午夜回去,打搅夫妻俩的睡眠,他就近找了家宾馆,练功至早晨。
洗漱后,乘车返家,蔡晴在家,正在做早餐,看到姜南的伤情,赶忙问,老哥,你怎么了。
姜南说意外被电伤了,不过就是皮肉伤。
“啊,是碰电线了吗,老妈肯定要说你了。”蔡晴叉腰,责备道。
“是我不注意,不过就是皮肉伤,修养就好啦,我请了半个月的病假,可以在家好好呆着了。”姜南摆手道,坐在餐桌旁。
“嚯,那挺好,不折腾了,我给你煮牛排意面。”蔡晴开心道,用番茄酱、牛肉和新买的意面,做出一碗贼好吃的面条。
“小晴,你厨艺进步的很快嘛,跟谁学的,值得表扬。”姜南笑道。
“买来菜谱,照着做的,话说老哥,你这次去干嘛,那天清早起来,是很紧急的事嘛。”蔡晴好奇道。
“对啊,岳明区出事故了,死了很多人…”姜南避开血腥和激斗,进行简述。
“真的吗,好恐怖,我以为瓯州治安不错的。”说到头皮那,蔡晴听不下去了,打断道。
“城区不用担心,但那些穷乡僻壤,现在真得小心。”姜南说道。
吃完早餐,姜南回屋,难得有空,打开电脑,玩小游戏。
玩着,不禁回想起陶玉玲,它昨晚的表现。
发现我在问她的事,知道了我在找她,所以趁我困倦,干扰了乐声,来催眠。
等人散完后,接近我,发问。
我说的话,没恶意,所以它没为难我?
不然就那形势,直接抹脖子,死定了。
想到这,姜南不寒而栗,操纵鼠标的手指都停了。
时刻心存善念,还是有用的。
能看出,她有正常感情的留存,也会思考,应该不会伤害普通人。
他稍稍感到宽心,先养伤,静观其变吧。
拿起手机,想给海冬发消息,但怕被嗔怪,于是跟李湛说。
讲明了原委,让他注意安全,并转告给海冬。
中午,老秦和一队特警,处理好鞋厂的事,也收工回城。
路过这,热情地找姜南聚餐。
火锅店里摆上两大桌,端上肥美牛羊,推杯换盏,吃的红红火火。
姜南喝了许多酒,很醉,由余阿姨扶着回屋了。
仰面扑倒在床上,一睡,便到了傍晚。
打着呵欠起身,拿来手机,看到蔡晴给他发了条短信。
哥,我去店里帮忙了,晚上来这吃,有位黑衣服、背着剑的姑娘来找你,让你睡醒后去公园五柳亭找她。
发来时间是四点多,她等了一个多钟头。
靠,叫醒我不就好了,姜南穿好衣服,往公园走。
太阳落下,无云的晚空一片幽蓝,寒风阵起,长青的柳条随风飘动。
湖堤旁栽着排柳树,柳下有座小巧玲珑的亭子。
离的近,姜南很快就到了。
真意坐在水边,找了块整洁的青石,瞑目修炼。
她的背影,跟湖面,远方芦苇,以及两三点白鹭搭配,形成了和谐的美。
姜南觉得好看,犹豫后,拿手机拍了张照。
真意听到清脆的咔擦声,回头看。
“你可算来了,在干嘛,偷拍嘛。”她佯怒道。
“看,这景很漂亮,我就…拍了张。”姜南讪然笑道,给她看照片。
“嚯,还真不错,谢了。”真意站起,笑道。
“哈哈,我发给你,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姜南发给她,问道。
“我明天要回家,想起你要寻一处灵气钟集之地,找到了没,没有的话我带你去吧。”两人回亭里,真意说道。
“哦,这个不急,你娘那处理好了嘛?”姜南问道。
“我这攒够五十万了,给林医生,他通情达理,同意开手术,那一半之后再付,手术是三天后进行,我要回家,看望妹妹们了。”重担卸掉,她轻松道。
“好温馨,衷心祝愿,这场手术顺利结束。”姜南微笑道。
“呵呵,谢谢,但不是很容易。”真意苦笑道。
两人顺道买了热奶、橙汁,走进亭里,喝着坐下。
“你姐呢,还没消息吗。”姜南接着问。
“天知道她在哪,不等了,她不回来,再干五十万便是。”真意既担忧又气愤,摇头道。
“她确实,暹罗那邪地能随便去嘛。”姜南无语道。
“哎,你要来嘛,我家山高路远,生活条件不是很好。”真意说道。
“嗯可以,反正没事,就当旅游了呗。”姜南笑道。
“好的,我让二姐准备你的房间,多穿衣服,山上很冷,明早七点去城乡汽车站集合吧。”真意交代道,喝完牛奶。
“行,你的姐妹都喜欢什么礼物,我买些送去。”姜南很新奇,问道。
“礼物?不用吧,嗯,买些健康零食就行了。”真意不想姜南破费,说道。
“那我买些面包、巧克力,欸,山区有野蜂蜜卖吗,我想买点来。”蜂蜜是用花粉酿成的,用来画花纹,效果肯定更好,姜南思索道。
“这个有,我家附近有养蜂的道长,我给你介绍,那…明天再见?我要去药店了。”真意颔首道,起身欲走。
“哦,给阿姨买药嘛。”姜南问道。
“不,买些感冒药、皮肤膏,还有维生素,放山里备着,我那出行不便,药不好买,走了,拜拜。”真意解释道,挥手告别。
“好,明早见。”姜南笑着道别。
她往瓯大走了,姜南则到家旁的超市,购买了一堆零食。
回家,把零食塞进登山包,他躺床上,畅想。
长漈山,阴霞洞,是怎样的风景呢,一定很美吧,光听名字,就令人神往。
又打起游戏,玩到夜深,弦月出来,便开始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