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惋惜地叹了口气,说:“唉!才取得阶段性的进展,却把领路人给‘牺牲’了,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大家都在组织语言来安慰失去挚友的轩辕黄,可不料轩辕黄却更加惋惜地说:“要是南无生当时真正的牺牲了那就好啦!”
“嗯?”众人都很是诧异,有些没跟上轩辕黄的节奏:“他没‘牺牲’?”
轩辕黄回忆着说:“当时看到南无生静止在那里,如同在画卷中一样,我心里是悔恨加心痛,同时也生出一种无力感来。可那东西就像是在嘲笑我们一样,它又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动作,将南无生一伙人定格在了里面,就当着我们的面炫耀着它的成绩。”
“我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急,曾经和南无生畅饮欢笑的回忆如病魔般折磨着我。我辗转反侧,也第一次认真地思考了起来,那可真是个头痛的经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南无生的理念基础上进行改善、拓深了一下,想出了一个办法,将南无生给解救了出来。”
罗毅他们大喜,惊呼道:“什么?您竟然成功将人从那东西里面救出来啦!这岂不是开了先例,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啦?”
轩辕黄却没有表现出兴奋,无奈地说:“确实是开了先例,可是方法并不通用、也不复用!”
轩辕晓晓问:“您怎么做到的?”
轩辕黄解释道:“还是从虚空切入的,按常理来想,空间如同一道门,无非是门前和门后的区别,门前是我们的空间,门后便是虚空。那东西只能在空间内扩散,那么我从这边的虚空进入,在虚空中潜到南无生的背后,再打开‘门’,将南无生拖入虚空中,然后从之前入口处砧出来,就完成了解救过程。原理看上去很简单,实际上我确实也是这样做的,并且还成功了。”
轩辕晓晓说:“这不就结了么?”
轩辕黄说:“可是我差点儿没出得来,原来推理的‘门’前‘门’后,到虚空里才发现它可不是那么简单!首先在里面的空间维度就不一样,再加上时间也非线性的,在那种情况下要找到那扇‘门’,和大海捞针无异。我出来后也是一阵心悸,能成功只能说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现在回忆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轩辕晓晓又问:“那南无生……醒……过来了吗?”
轩辕黄点了点头,说:“嗯,醒过来了,他的身体也无异样。”
“那真是太好了!”众人高兴地庆祝起来。
“并不好。”轩辕黄有些伤心地说。
“咦?”众人略显尴尬,这次居然又表错情了!
轩辕黄说:“当时我看到他醒来,心情如同第一次离家出走时那般开心,我本想着他亦是如此。然而他却是非常的生气,说我打断了他的美梦,他要再次进去,续上他的美梦。”
“幻术?”罗毅说道。
轩辕黄说:“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中了幻术,产生了幻觉,有点儿起床气也属于正常。可是他却是认真的,逼迫得我们不得不把他强留了下来,还让他冷静了几天。然而几天之后,他确实也冷静了下来,可更糟糕的是他的思想发生了反转。”
“反转?”众人惊讶道。
轩辕黄解释:“嗯,他放弃了以前的阻拦思想,主张放任那东西的自由扩散,还要我们积极拥护和主动投入。”
“为什么?”众人齐问。
轩辕黄说:“南无生说,那是神的恩赐,它是神!”
“神?”众人齐问。
轩辕黄说:“在那之前,我们只知有神这个字,却不知神为何物!关于神的信息,我们将所知的汇集起来也少得可怜,还一度认为那不过是个杜撰的传说而已,缺乏足够的证据和真实性。然而南无生却说它就是神!由于南无生在众人心中的威望,再加上那东西本身的神秘性以及超越我等力量的存在,还真有人半信半疑起来。”
轩辕晓晓指着轩辕黄问:“您信啦?”
轩辕黄说:“怎么可能!但我知道南无生信啦!”
众人表情也凝重了起来,罗毅问:“那恩赐又作何解释?”
轩辕黄继续说:“南无生说:在那里面虽然一切都静止了,但思想却无比的活跃,里面是灵魂和意识的天堂,那是个比美梦还要真实的世界,我们应该积极的拥戴和投入进去,早日脱离这人间的疾苦。”
“这听上去还挺不错的嘛。”轩辕晓晓说。
罗毅却反驳道:“我们姑且把它理解成美梦,美梦虽好,也让人不愿醒来,但它却将人们孤立了起来。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就会让人与人之间失去关联,就会失去弥足珍贵的东西,比如说友情、爱情、亲情等等。并且沉溺的时间一长,在里面总是心想事成,甚至连努力都不需要就总能成功,那种满足感是不能持续和长久的。久而久之,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平淡和空虚,最后自己也会成为一具空壳,再也无法得到饱足感,那将是一种痛苦。”
轩辕黄听后,略带欣赏地说:“英雄所见略同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罗毅话锋一转,说:“可是南无生却不这样认为。”
轩辕黄点头,说:“嗯,这或许与他的个人经历有关吧!每个人心中都有些许遗憾,而在那东西里面或许能弥补吧!可在我看来,那都是自欺欺人的懦弱表现,而那东西正是利用了人性的这一点。故此,我和他争论了很多次,都不欢而终。他甚至还怂恿我进去看看,说我看了就会明白,但我严厉地拒绝了,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很无聊。”
轩辕黄停顿了一会儿,又略带思考地说:“南无生是个聪明的人,我们明白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可他却坚信了神。或许是我们有什么没有明白,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他的思想反转了。”
“之后不久的某一日,南无生主动冲进了那东西里面。当时我就在一旁,我没有阻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