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凌姑娘!”两名狱卒匆匆赶到阿瑶的卧房外,急促的敲门声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与焦虑。
房内,阿瑶的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背部传来,像是一道道锋利的刀刃在撕扯着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她努力地想要坐起来,但身体的虚弱让她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吃力地抓住门框,才勉强打开了房门。她虚弱地倚靠在门边,目光黯淡地望着狱卒,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什么事?”
“大人让你去尊客室会见来客。”狱卒回答道。
“是……莫大哥来了吗?”阿瑶询问着。
“是的。就是经常来看你的那位公子!”狱卒说道。
“让他晚几天再来吧!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过去?”阿瑶有气无力得说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因为疼痛和疲惫。
“门口的守卫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不听,还说要进来见你。然后他就去找了大人,估计大人也拦不住他吧,所以让我们带你去见他!”狱卒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和担忧,显然,面对这位公子的强硬态度,黄大人此时必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阿瑶深知莫云天的脾气,无奈之下,她轻声说道:“好吧,那你们扶我一下!”尽管身体虚弱,几乎要瘫软下去,她还是勉强迈开了步子,走出了房门。在狱卒的搀扶下,阿瑶努力站直了身体,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露出异常的坚定。
“嗯!”狱卒眉头紧锁,扶着阿瑶朝着门口尊客室方向走去。他们知道这样的移动对阿瑶来说是一种折磨,但他们也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阿瑶感觉到自己的步伐太过缓慢,她注意到狱卒焦急的神情,意识到他们迫切希望尽快完成任务。尽管她身体虚弱,痛感强烈,她还是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她尽量配合狱卒的搀扶,任由他们拖拽自己前行。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给狱卒带来更多的麻烦,内心充满了坚韧和理解。
来到金纱纺的尊客室里,莫云天急切地走向阿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痛苦。阿瑶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她的面色苍白,眼睛微微闭着,呼吸微弱而急促,汗水沿着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而她的双手无力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指尖微微颤抖。尽管身体上的疼痛几乎让她难以承受,但她依然努力保持着清醒,不愿意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莫云天看着她那狼狈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痛楚,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瑶儿,你怎么样了?我带你出去疗伤!”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她,却又害怕弄痛她。
阿瑶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丝坚定:“我没事,养上几天就好了!你不要管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愿让他担心的坚强。
莫云天的眉头紧锁,他的情绪更加激动:“我能不管吗?在江南,你一个亲人都没有,如果我不来照顾你,还有谁会来照顾你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无法忍受看到她受苦。
“谢谢你的关心,莫大哥,这里有狱医,她会照顾我的,你不用担心了!”阿瑶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他的感激,同时也表明了她想要自己承担的决心。
“你在这种地方受苦受罪,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莫云天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阿瑶身上,对她的遭遇感到心痛,他表现出对她的深切关怀。同时,又把矛头指向了黄大人,“黄敬忠这个混蛋,我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他!”
阿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莫云天,带着一丝恳求说:“黄大人是个好官,你不要去为难他!”她知道莫云天的手段,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黄大人陷入困境。
“把你打成这样,你还说他是个好官?”莫云天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他无法理解阿瑶为何还要为黄大人辩护。
“他需要维护管理,责罚是避免不了的!”阿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现实的接受和理解。
“那为什么要打你呢?”莫云天的怒气未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心疼和不满,他无法接受阿瑶受到如此对待。
“因为我是女囚管事,需要承担囚犯出逃的责任。”阿瑶的声音虽然微弱,但眼中却坚定无比。
“囚犯出逃关你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打你了!”莫云天眉头深锁,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保护欲,他无法忍受阿瑶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对待。
“你要对他做什么?”阿瑶对莫云天可能采取的行动感到担忧。
“他不是个清官吗?那我就把他抹黑!”莫云天的脸色阴沉,仿佛已经打定主意该如何对付黄大人。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阿瑶知道莫云天的脾气,她担心他会去伤害黄大人。
“谁让他惹我不高兴?既然他不让你好过,那我也不必对他客气。我就算是一把火烧了这金纱纺,他又能奈我何?”莫云天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狂野不羁的气息,同时闪烁着冷酷而危险的光芒。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如果你真这么干了,不是在加重我的罪行吗?”阿瑶皱紧了眉头,她的声音中带着极度的恐慌。
“放心,这事怪不到你身上!”莫云天显得毫不在意,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着。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金纱纺一旦被毁,这些女囚该往哪里安置?”阿瑶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其他囚犯的关心,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其他人受到牵连。
莫云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爱往哪里安置就往哪里安置。关我什么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冷漠,他只关心阿瑶的安危,对其他人的命运毫不在意。
阿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哀,“莫大哥,你要是真心为我着想,就应该问问我想要什么,而不是你能给我带来什么。”阿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如果你去对付黄大人,烧毁金纱纺,这便如同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我就活该在牢里受折磨!”
莫云天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的声音低沉:“瑶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爱意。
“我知道,但这都不是我想要的。”阿瑶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
“那你想要什么?”莫云天不禁想问。
“我想要的是证明自己,即使身陷囹圄,也能完成金纱纺的任务。我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减刑。我想要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平平安安的。”阿瑶顿了顿,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莫云天的期望,她努力忍受着身体的疼痛,继续说道,“我希望你探视我时,能保持冷静和理智,而不是与黄大人发生不必要的争执。如果我正在受刑,或是刚受完刑,你……完全可以稍等几天再来探视,没必要像今天这样匆匆赶来,弄得所有人都尴尬。我还希望,你等会能去向黄大人道个歉。”
“瑶儿,你说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要我向他道歉,不可能!”莫云天的语气坚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愿屈服的固执。
“好吧!反正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顶多把对你的气都撒在我身上,我就受着吧!”阿瑶故意这么说,她知道黄大人并非小气之人,这样说只是为了促使莫云天去向黄大人道歉。
“你……这……”莫云天一时语塞,他的心情复杂极了,内心顿时充满了愧疚。
“如果你希望我在这里过得好一点,就去道个歉。如果你不希望,那也没关系!”阿瑶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绝。“我现在真的很累,让我回去休息吧!”
“瑶儿……”莫云天轻声呼唤着阿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和担忧,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瑶转身离去。
黄敬忠原本打算立即召唤阿瑶至雅阁进行训话。然而,当他听到狱卒们对她目前状态的描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他沉吟片刻,决定暂缓几日,待阿瑶的精神状态稍微恢复后,再进行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