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示王遇
书名:冯太后本纪 作者:江南闲人 本章字数:7074字 发布时间:2025-03-05

冯太后道:“石洛,你就任光禄寺少卿一职,现在即去置办,今日晚食时,我和皇帝要大宴群臣,在京的,五品以上的官员皆要到场,不得有误了。”

丘穆陵泰大喜,急忙跪倒,施大礼谢恩。

冯太后又提醒他:“那个桑落酒,多备了,要让初来北地的诸公好好尝尝,到底是南边的京口清好,还是北地的桑落酒好。”

丘穆陵泰施礼称诺。

刘昶等诸人亦施礼谢恩,山呼万岁。

 

九十五

到冯太后回宫时,已是亥末时分,她的脸上带有很是明显的酒意,脚步也有些发飘,拓跋弘坚持扶着她,送她回到中宫。

僧男急忙迎上,迎男和拓跋弘扶冯太后到榻上躺好,如意亦急忙端上茶汤来,请冯太后饮用,消消酒。

冯太后饮了几口茶汤,便又要躺下,翻身时却只觉得胸口有物件硌得慌,便伸手取出,放到眼前细看,原来是早先的那瓶鹤顶红。迎男见了大惊,急忙伸手抢过,道:“郡主,这个先放了,咱们先歇了,您先歇了。”

冯太后伸手要抢,拓跋弘却早已抢过,再细细看了看,放进自己的怀中,红了眼眶对冯太后道:“阿娘,这个,咱们不需要了,弘儿有能力保护您了,弘儿对天发誓,对着父皇之灵发誓,弘儿绝对不会再让阿娘受到半丝半毫之委屈了,阿娘,您早些歇着吧,好么?”

冯太后看着拓跋弘将那瓶鹤顶红收进了怀中,也是无法,只得笑道:“好,以后就由我的儿子来保护我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咱们母子了,我的儿子长大了,以后我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的儿子长大了,我就可以放心睡着觉了,真是好也……”一语未了,便睡着了。

迎男为冯太后脱了鞋袜,又除了外面的大礼服,和头饰,再为她盖好衾被。然后对拓跋弘道:“皇上,天色很晚了,您也早些回宫歇息了吧,太后这里您不用担心,奴婢们会照顾好她的,您也早些歇息了吧,这几日,您也是累坏了,也得要当心身体啊。”又招呼苻承祖,张黑子过来侍候拓跋弘。

拓跋弘眼看着冯太后已经睡熟,便对迎男道:“你们照看好阿娘,若有事,随时报与我知。”

迎男等施礼称诺。

拓跋弘又再细看了冯太后一回,便由张黑子引着,回万寿宫永安殿去了。

 

九十六

第二日晨起时,冯太后还是感到有些头痛,迎男扶她坐好,让她再多睡一会儿,说今日是休沐日,再多睡一会儿也是没事的。

冯太后迷糊着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迎男看了一下刻漏,道:“现在差不多是卯正时分。”

冯太后一惊而醒,道:“已经卯正了?饮酒正是误事,快扶我起来,给我梳洗。”

在梳洗时,冯太后也是一脸的疑惑,道:“昨晚,我饮的也不多啊,怎么就醉成那样了?有没有失仪啊?”

迎男一边为冯太后梳洗,一边道:“失仪倒是没有,只是,您饮的可真是不少,那个琉璃盏,您饮了足有五碗,差不多有小半升的。”

冯太后嗔怪她:“你也不劝着我些。”

迎男道:“我哪敢啊?那么多的朝臣,皆是从前线回来的大功臣,一个个地向您恭祝,敬酒,您也是高兴,我哪敢拦您啊?”

冯太后白了迎男一眼,却又笑道:“这个桑落酒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很是清香醇甜,与那京口清相比别有一翻滋味,我也是感到饮得爽口,不知不觉间便多了,难怪当年乌雷要禁酒的,看来这个东西真的很是诱惑人的。”

迎男也笑道:“从来不见您饮过酒,在西城郡公府时也不曾见过,不想您的酒量还真是不错的,下次知道了。”又道:“不过,我见到郡君有饮过,是与郡公爷二人对饮的,看来您这酒量也是有祖传的。”

冯太后笑道:“其实昨晚我还想再饮一些的,只是怕人前失仪,就没有再饮了,以后,等弘儿能够完全自理朝事了,我就不需要再忙碌了,咱们就在这中宫里,咱们俩个,就在这里,小饮一些,好不好?”

迎男笑道:“这个我可不敢,我只是个奴婢,这样会失仪的,让外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这时僧男用食盘端来茶汤,请冯太后饮用,冯太后道正渴了,接过玻璃杯,便就口饮了。

冯太后道:“你和僧男,还有安福,道德他们,现在都已经是朝庭官员了,不是奴婢了,不用再自称奴婢了,可以陪着我饮一点酒了,再说了,只在私室,又不去外面,咱们悄悄地饮一点酒,不会为外人知的。”

迎男只是抿着嘴笑,却不答话。

冯太后看着僧男,又问:“僧男,你会饮酒么?”

僧男道:“只要是陪太后饮,奴婢就会饮了。”

冯太后拍手笑道:“看看,还是僧男会说话。”转眼看到案几上又是一堆卷册,便问:“那是什么?”

僧男道:“回太后,那些是昨晚您在夜宴时,内侍送过来的奏表,要请您批阅的。”

冯太后立时便苦了脸,道:“不是说要让我轻松了么?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奏章要我批阅啊?”

迎男道:“快了,再等一段时间,等皇上完全熟悉了朝事,您就可以轻松了,再坚持几日就好了。”

冯太后皱着眉,问:“都是些什么事啊?”

僧男道:“有李冲大人的奏章,说青、齐二州的百姓已经全部到了,平齐郡的房屋也基本上全部完工了,如何分配?请朝庭尽快确认,现在虽是夏日,但是平城夏日的早晚也还是有些凉的,不能长时间地让百姓在帐蓬里居住。”

冯太后想了想,道:“让他与崔光,苻承祖先拿个方案给我看,根据百姓的户口数,还有房屋的数量,给我一个可实施的方案。”

僧男称了声诺,然后便走到案侧,取出李冲的奏章,在上作批示。

冯太后再问别的奏章。

僧男道:“这个还是李冲大人的,在问,平齐郡的安置百姓的土地现在哪里?这个也是着急之事,因为很快就要到耕作时了,也是必须要确认,安置了。”

冯太后苦笑道:“李思顺,李思顺,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么?”想了想,道:“这份奏章转交户部,工部,还有高公,让他们一同看了,再与李,崔,苻三人商量了,给我一个方案。”

僧男称诺。

僧男又取出一份奏章,道:“太后,这份是杨播大人转来的,说是乙弗浑的妻子有要事向您当面陈情,请问太后旨意。”

冯太后有些发愣,问迎男:“这个乙弗夫人是谁啊?我有见过么?”

迎男想了半天,方才摇摇头,道:“我应该从未见过,您应该也是从未见过。”

冯太后冷笑道:“乙弗家会有什么要事陈情?现在,对于他们家的第一要事就是求救命的事,这个乙弗浑受乌雷托孤,可是乌雷尸骨未寒,他便要害弘儿谋反,又害死了那么多的朝庭重臣,就算是我要饶他,那五家也不肯饶他啊,真是荒唐,早知今日受罚,当初就不该为恶,既然当初有胆量敢为恶,现在也就要有勇气面对惩罚。有胆量为恶,却无勇气受罚,这个恶人做的也不体面,告诉杨播,不见。”

僧男答应了。

迎男突然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道:“要不就见见?她说有要事陈情,她现在这样的境况,若想求生,肯定得要有相应的条件提供才是,既然如此,要不就听听,反正也不误您什么事,就当是消遣玩乐了。”

冯太后听了,略作沉吟,便道:“也行吧,那就让杨播把她带到中宫来,我倒想听听她有什么要事告诉我,能值得我饶她一家人的命。”

僧男答应了。

迎男又加了一句:“僧男,你写明了,让杨大人把这位乙弗夫人缚好了,勿要惊扰了太后。”

僧男施礼称诺。在奏章上批了朱文,然后着一内侍,将此奏章送去了廷尉。

冯太后说饿了,迎男便命传早食。如意答应了退下。

冯太后转眼间,看到院门外,好象是王遇,在探头探脑地朝里面看着,便让迎男唤他进来。

王遇一见到冯太后,便立即跪了下去,口中道:“奴婢磕谢太后大恩,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冯太后挥手叫起,道:“这一大早的,就是来谢恩的么?看来你闲得很啊。”

王遇急忙道:“奴婢首先是来给太后请安和谢恩的,然后,再将奴婢关于云冈石窟佛像的提议,奏报给太后,请太后您审阅的。”说时便将手中的奏章呈上。

迎男下阶接过,回转到冯太后的案前,展开,请冯太后看。

在冯太后看时,王遇又详细说明道:“太后,据昙曜大师所言,他的第一期工程是想先建五个石窟,一窟一佛,高约六十尺到七十尺上下。开山磨崖,筑石建佛。昙曜大师这五佛,是想以咱们大魏的五位先帝为模样而建。”

冯太后皱着眉头,掐着指头在作计算。

王遇道:“太祖宣武爷,太宗明元爷,世祖太武爷,恭宗景穆爷,高宗文成爷,这五位先帝作模样,故,就先建五窟五佛。”

冯太后点点头。

这时听得院外有内侍的声音:“皇上驾到。”然后便见拓跋弘大步地从院外走了进来。

迎男,张祐,抱嶷,僧男等皆跪迎,并恭请圣安,拓跋弘挥手叫免。然后向冯太后施礼请安。

冯太后一脸的笑,招手让他到跟前坐下了,问:“这一大早的,今日又不用早朝,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拓跋弘道:“弘儿昨晚上没有睡得实,天不亮就醒了,就想来看阿娘的,又怕打扰了阿娘的睡眠。阿娘,您现在身体还好么?”

冯太后自嘲道:“唉,昨晚上一高兴,就不觉过了量,现在好多了,头也只有一点点地痛了。”

拓跋弘皱眉道:“阿娘,那您还不多睡一会儿?这么一早就又来处理政事了?”转望王遇,道:“王遇,你好不晓事,这么一早就来打扰太后,亏得太后还这么抬举你。”

王遇急忙施礼请罪。

冯太后道:“你不要吓唬他了,他也是有正事禀报与我,就是云冈建佛的事,这也是大事啊,也不能误了。”

拓跋弘哦了一声,并点点头。

冯太后对王遇道:“五佛按照五位先帝的模样,这个主意还真是好,我见过太武皇帝,他,还真有些怕人,很是威武的模样。景穆皇帝很是慈爱的,本就有佛菩萨的模样,依他的模样建佛,肯定是好的。乌雷,温文儒雅,建个神仙模样最是好了,建个佛,也是不错的吧。太祖爷和太宗爷,我没有见过,就不便多作评论了,但是朝中老臣应该有见过的,象高公,源将军他们,应该都有见过的,可以问问他们的意见。”

王遇施礼称诺。

拓跋弘一听说依五帝的模样建五佛,立时便来了精神,笑道:“阿娘,按您的模样也建一座佛吧,您是妇人,就建一座佛母像吧,依您的模样建的佛母像,一定是又慈爱又美貌的,世人一定会都去拜您的,求您庇佑的。”

拓跋弘这话,立时便引得迎男,抱嶷等在堂诸人皆纷纷附和称是,王遇也是一脸的兴奋,只是叫好。

冯太后带着嗔笑,白了拓跋弘一眼,道:“尽乱说。怎么可以依阿娘的模样建佛?阿娘只是一个妇人,在五帝面前只是晚辈,这不是僭越了么?而且还是建佛,这也冒犯了佛菩萨的,这是万万不可的。”

拓跋弘还想再说,冯太后又道:“你知道这一窟佛像得要花多少钱粮么?我看了王遇的奏章,这一窟佛像就要工匠五十人,工匠还要带徒弟助手各十名,就是五百名,还要劳力不下百人,这些人还要有配套的杂工也得要有数十人,就这些人,这一窟佛像计划就得要十年才得建成,你说,这得要多大的花费啊。唉,只是因为昙曜大师的一席话,我也觉得有理,所以才这样花费的,不然,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拓跋弘一摆手道:“不就这么点钱粮么?不在乎的,阿娘,咱们花了那么大的心力,稳定了江山,这点花费又算什么?”

冯太后道:“儿子,这下来要花钱的地方还有许多的,阿娘想着就很头痛,你倒好,还不在乎。”

拓跋弘道:“昙曜大师不是说了么,这些花费,比起一场战事来,已经不及万一了。”

冯太后道:“他这话也是有道理,所以我才听了他的话,这样吧,先建五帝吧,我的,以后再说吧,等你再赚了大钱,再给阿娘建像,好么?”

拓跋弘见冯太后如此坚决,只得点头称是,然后,只是转着眼珠琢磨。

冯太后看着王遇,带着笑,道:“庆时,这次建佛工程可是肥差哦,准备贪默多少啊?”

王遇的脸色比哭还要难看,道:“太后,这怎么可能呢?奴婢是个清官,再说了,这次是建佛像,奴婢怎么会有这个胆子贪默呢?太后您说笑了,您说笑了。”

冯太后道:“有的人对贪默已经养成了一件习惯事了,他也不缺这些,只是,有钱粮经过了他的手,他不贪点呢,总觉得吃了亏了,心里难受的很,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习惯啊?”

王遇一口声道:“奴婢没有,奴婢在太后的英明教导之下,全是好习惯,没有这些不良之习性。”

冯太后一笑,问迎男:“咱们大魏现在对贪官是如何惩治的?”

迎男道:“回太后,您刚定的律条:贪赃,帛满一匹,粟满一石者,处死。”

冯太后道:“你说,云冈工程得要多少帛,多少粟啊?”

迎男道:“那可真是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说不清楚。”

冯太后:“这么多的帛粮,若是贪默一些,好象还真是不好查啊。再说了,若是开始时就查得紧了,象王遇这样的官儿,见没有油水,就不想做了,那也是麻烦啊,官是清了,吏制是好了,可是这事呢,却没人做了,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迎男道:“太后,古语有言道:无利不起早。象王遇这样的官,若是开始时便收得紧了,他肯定会撂挑子不干的,而他对工程建筑这一行确实也有过人之处,不用他,一是没有人用,二是,即使有人用了,也不如他好,最后造成的工、费这些的损失,可能比他贪的还要多呢,这样也不是明智之举啊。”

冯太后点点头,道:“你这话说的有道理,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王遇也面露得色,看迎男替他说话,他也对着迎男点头微笑致意。

迎男道:“要不这样吧,现在就着内侍查一查他的家财有多少,作个记录。然后工程结束后,再去检查他的家财,除去原来的,再除去期间太后,皇上,赏赐的,这些来往清楚明白的家财,若还有多余的,那些说不出来由的家财,看看有多少,若是有多,就看多多少了,也不用一匹帛,一石粟了,太后您仁慈,王遇他做事也辛苦,就放一放,就以十匹帛,十石粟为计吧,若是说不出由来,那就是贪默的,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砍了他的头了,太后,您看这个主意好不好啊?”

冯太后微笑着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那边的王遇差点就叫了起来,急忙跪倒在地,道:“太后,这,这奴婢就不敢再领这项工程了,奴婢还是就在这中宫里侍候您吧。”

迎男笑着对冯太后道:“太后,您思考的真是周全,就想到王遇一定会这样做的,果然,他现在真的就敢当着您的面,拒绝您交的差了。”

冯太后道:“那可怎么办呢?”

迎男叹了一声气,道:“太后您仁慈,王遇又是旧部下,也不能真的便杀了他,依奴婢之见,要不就送到厩牧曹养马去,或者,干脆就送到漠北养马去,这样,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

冯太后抚掌道:“这个主意好,来人啊……”

王遇急忙跪倒,道:“太后,太后,奴婢经过认真地思考,觉得建筑佛像是件功德无量之事,奴婢非常感恩太后给了奴婢这次可以建功立业的机会,奴婢感恩戴德,必将全力以赴,决不辜负太后和皇上的隆恩。”

冯太后一怔,道:“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不要勉强哦?”

王遇一脸的正义懔然,慨然道:“奴婢想明白了,一点也不勉强,请太后,皇上放心。”又转向迎男,道:“冯,冯尚书,请您多多美言,以玉成之,王遇感恩不尽。”

迎男淡淡一笑:“我可不敢多事成全你的好事,你也不用感恩,万一你真犯了事,我可不想被你一起拉下水。”

王遇苦着脸,向迎男跪倒,道:“冯尚书,冯姐姐,王遇求您了。”

迎男道:“让我帮你美言也行,只是我要提前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真的犯了事,我可是第一个不会饶你的。”

王遇连连施礼作谢。

迎男便向冯太后施礼说情。

冯太后想了想,便让迎男将壁上挂着的马鞭取了过来,交到王遇的手中,又让迎男,僧男,抱嶷,张祐等,皆在宫中央跪倒,道:“你们都是从我中宫出来的,之前都是有功之臣,我也皆给你们封了爵,赐了赏,以后,你们若是继续有功,我还会论功封爵行赏,但是,你们若是凭功而骄,作出违法乱纪之事来,就是你们自己不要了脸面,那可就不要怪我不给你们脸面了。”又眯着眼笑道:“刚好我的库中钱粮也不多了,若是你们犯了事,我既省了给你们的封赏,又能抄没了你们的家财,还有那些被你们辛辛苦苦,担惊受怕所贪默之财,最后却尽数归了我,以充我库房,这一进一出之间,我倒还能赚得不少,想想还真是开心,这倒也不失为我的一条生财之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王遇等皆施大礼,道:“奴婢等必当遵纪守法,决计不会丢了太后您的脸面。”

冯太后一笑道:“我无所谓的,我只是一个妇人,丢点脸面不怕的,只是,我若是丢了脸面,你们丢的可就是身家性命了,你们可要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了。”

王遇,抱嶷,张祐等,皆是冷汗涔涔,跪伏在地,不敢动弹。

冯太后挥手让起,王遇擦着汗,颤抖着身,立起,抱嶷和张祐也是一脸的惊惶,起身后,皆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侍候着。

冯太后对王遇道:“庆时,这次造佛工程,主要是听昙曜大师的,你主要负责工程建设,冯侯爷负责钱粮和物资的度支,还有人员的调配,但是,冯侯爷不可能日日在现场,他还另有事务要处理,所以,朝庭这边主要的负责人就是你了,你代表了朝庭和我在灵岩寺主持这项工程,勿负我望,工程结束后,我会论功行赏,该你所有的,一粒麦,一寸帛也不会少了你的,但是,你若真敢在工程中行不法之事,我亦决计不会轻饶了你,你也是我这里的老人了,真若到了那个地步,这面上可就不好看了,你一定要铭记于心。”

冯太后又正了颜色,抬高了声音,道:“这大魏朝是我儿子的江山社稷,你们若是有任何人胆敢做出作奸犯科,危害朝庭的事来,你们可知,乙弗浑想害我儿,现在已在大狱中,不日将要诛五族。那南宋想害我儿,我也可以亲自提刀上阵驱赶他们。你们认为你们会比他们还要强么?你们好好地效力朝庭,勤劳王事,我自有封赏,不然,我,虽是妇人,但是为了我的儿子,我也是会杀人的,你们千万不要忘了。”

王遇再向冯太后施大礼,道:“奴婢王遇,向满天诸神佛起誓,必不负太后所命,请太后,皇上宽心。”

冯太后点点头,道:“好了,你下去吧,有事,随时报与迎男,也可以直接禀报与我。”

王遇向冯太后,拓跋弘,施礼,称诺后,退出。

内侍来报:“冯侯爷在院外求见。”

拓跋弘笑道:“阿舅来了,快宣。”

内侍到宫门外,台阶上,叫唱:“宣冯侯爷觐见啊。”

冯熙自院外走进,进了宫门,在宫中跪倒,向冯太后,拓跋弘施礼请安。

冯太后叫起,迎男已经搬来方凳,请冯熙在近侧坐下。

冯太后笑问:“怎么这么早啊?也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鸿胪寺的床榻不舒服,睡不好啊?”

冯熙笑道:“恰恰相反,是鸿胪寺的房舍床榻太过舒服了,好象当年在京兆家里的感觉,比起漠北苦寒之地来,仿佛天地,所以有种不真实之感,时时惊醒,一夜未得安眠,后来看看时候也不早了,便干脆起了身,想来看看你和皇上,还有,我看你昨晚上好象饮了不少的酒,你还好么?”这是平安也给冯熙端上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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