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二月中旬,洛阳,袁隗府邸内。
当冀州韩馥为迎接中常侍毕岚“解履跣足、披发执帚”的消息传入朝堂时,御史中丞王允突然将象牙笏重重砸在青砖上:
“韩文节竟以二千石之尊,为阉竖洒扫庭除!”
他遥指殿外冀州进贡的翻车模型,檀木轴承上刻意保留的松脂痕迹,恰似韩馥为讨好毕岚保留的工匠粗衣装束。
太傅袁隗颤巍巍起身,手中《冀州田亩册》哗啦作响:
“邺城十二渠增垦良田本是大功,然其私授毕岚‘水衡都尉’之职,实属大逆不道!”
话未说完,尚书卢植已冷笑接口:“此非授官,实乃将冀州河道尽数刻作投名状!”
他们皆知,毕岚改进的渴乌装置暗藏玄机——那铜制水阀的开启密码,唯有十常侍掌握的《考工秘录》可解。
……
在南宫秘阁的椒香缭绕中,张让正用金错刀修剪着韩馥送来的柘木模型。
木纹里渗出的殷红汁液,让他想起韩馥迎毕岚时赤足踏破的青石板。
“呵呵,韩馥此子倒比其他士族识趣多了。”
赵忠阴恻恻笑着,将冀州水脉图卷进中空的铜鹤烛台——那正是韩馥藏在三百车粮食中的密信。
不久前,为了拉拢韩馥,张让特意命人将毕岚改进过的御用水车换成毕岚走之前留下的图纸上的型号。
赵忠则派人将韩馥私藏千余具军械的账簿“不慎”遗落在司徒崔烈案头。
这种若即若离的操纵,既让韩馥误以为得到宦官庇护,又使清流将其视为十常侍党羽。
……
中平二年五月底的朝会上,正当袁绍门生陈琳痛斥韩馥“辱没衣冠”时,毕岚突然奏请推广冀州农具。
而张让立刻捧出灵帝乳母程夫人的血书——上面写着韩馥曾献三百车改良粟种助皇庄增产的事迹。
赵忠更当场解衣,露出脊背上为灵帝试药留下的疮疤:“陛下,老奴等但知忠君利民,何曾分过士庶官宦?”
这场风波最终以命令韩馥进贡二十架“天禄渴乌”进驻西园告终。
而站在阴影中的张让与赵忠,已在谋划该如何将韩馥彻底绑上十常侍的战车。
……
自中平五年二月开始,中原黄巾余部纷纷起事,如郭太等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郡、河东郡等地,汝南郡葛陂黄巾再起。
起义不断的同时,外族入侵也愈演愈烈。
中平五年三月,并州刺史张懿在抵御北方胡人屠各胡、休屠胡等部进攻时,兵败被杀。
自此,并州刺史权力真空,朝廷在张懿死后任命丁原继任为并州刺史,而后丁原征召并州人士充军,其中吕布任主簿,张辽任从事,张杨任武猛从事,并州被丁原牢牢控制。
为了维持奢靡生活与镇压各地起义,汉灵帝加大卖官鬻爵的力度,这种方式虽短期内缓解了财政压力,但这也导致了官场的腐败和混乱。
朝廷内部,宦官专权的局面愈演愈烈,宦官势力与外戚和士族的矛盾也日益尖锐。
为了打破这种内外交困的局面,中平五年三月,时任太常的刘焉向灵帝提议改刺史为州牧,以重其职——也就是史书上的“废史立牧”。
“陛下,刺史、太守,货赂为官,割剥百姓,以致离叛。可选清名重臣以为牧伯,镇安方夏。”
汉灵帝在接到刘焉的提议后,经过一番考虑,认为这一提议有其合理性。
因此,他不顾大将军何进等人的反对,采纳了刘焉的建议,实行“废史立牧”。
中平五年三月,汉灵帝下令,选拔宗室子弟和重臣担任州牧,赋予他们军政大权,以期通过他们的努力,恢复地方秩序,镇压叛乱。
此次选拔过后,太常刘焉任益州牧,太仆黄琬任豫州牧,幽州刺史刘虞任幽州牧,州牧制度自此开始。
不过,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在张让与赵忠的劝说下,韩馥因讨伐黄巾、吸纳流民稳定冀州、改进推广农具的功绩任冀州牧。
……
中平五年四月,冀州,邺城刺史府内。
收到消息的韩馥兴高采烈地将诏书给虾仁看。
虾仁见状,拉着自己的兄长对着韩馥行礼。
“老爷……不,主公,臣虾仁拜见主公!”
“末将潘凤拜见主公!”
周围诸臣见状,也纷纷行礼:
“臣等拜见主公!”
“哈哈哈,好,好啊,诸位请起,快快请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