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封丘县的大街便已从沉睡中苏醒。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门前挂满了五彩斑斓的幌子,随风轻轻摇曳。
卖蒸糕的大爷,守着热气腾腾的蒸笼,扯着嗓子吆喝:“刚出锅的蒸糕嘞,软糯香甜,不尝尝可就亏喽!” 声音醇厚,裹挟着生活的烟火气,直往人耳朵里钻。
卖布的摊位前,老妇人正热情地招呼着顾客,双手麻利地展开一匹匹崭新的布料,口中念念有词:“瞧瞧这料子,做工精细,颜色鲜亮,做身衣裳保准好看!”
张凡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时而驻足在首饰摊前,看着那些精巧的饰品,琢磨着能不能在这爱美之心上寻得商机;
时而又凑近卖农具的铺子,思索着农耕器具的市场需求。
可看了一圈,心中虽有诸多想法,却还没找到那个能让自己快速飞黄腾达的绝佳机会。
“神医,你真的在这里?”
张凡一回头,只见一位美少妇站在身后。他感觉有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暗自思索,难道是从晋武县过来的?
路人下意识地朝张凡这边看来,紧接着便议论纷纷。“这就是神医吗?陈东家悬赏找了三天的神医,谁这么幸运啊?”
“这不是陈东家的夫人,杨氏吗?”
“那个,这位大姐,我们是在哪里见过的?”张凡嘴上这么问,眼中却闪过一道恍然大悟的光芒,稍纵即逝。
“三天前,我儿子吃东西卡在喉咙,是你治好的?”杨氏看着张凡说。
“哦……想起来了。我刚到封丘县时遇到小男孩被食物卡喉,他用从网上学来的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了孩子。”
“恩人呐!我们陈家必须报答你,请务必到陈府一趟。”杨氏言辞恳切。心中却想着“海姆立克急救法”是什么?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张凡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可表面上却十分谦逊。
“我们陈家在封丘县也能说上一两句话,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必须去陈府,”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请!”
众人满是羡慕地看着张凡,跟着杨氏往陈府方向走去。
“是谁提供的消息?谁找到神医的呀,真让人好奇。”有人小声嘀咕。
陈府的客厅里。
“这是1000贯,多谢神医救了我儿。”陈老爷满脸笑意,看着张凡说。
“听说陈老爷做的是五谷生意?”张凡并未去接那1000贯,而是开口问。
“恩?你不是郎中吗,还懂得行商?”陈老爷微微诧异。
“治病救人只是我的副业,我的主业是保健养生,对行商也略知一二。”张凡解释。
“你想做什么?”陈老爷追问。
“我们合作如何?”张凡抛出合作的橄榄枝。
“你说五谷生意?”陈老爷确认道。
“不错,我把这1000贯当作投资。”张凡点头肯定。
“投资?”陈老爷对这个新名词有些疑惑。
“就是贾贷,或者说入股。”张凡进一步解释。
“你有什么渠道吗?”陈老爷关心地问。
“有小道消息。现在糠米是什么价格?”张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二文五斗。”陈老爷如实回答。
“糙米价格呢?”
“五文四斗。”
“精米呢?”
“十文一斗。”
“精米,你按照十五文一斗收购。”张凡果断说。
“什么?十五文一斗?你疯了吗?”陈老爷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与不解。
张凡深知幽州之战的历史记载:乾化元年(911年),十一月,燕军2万南下进攻义武镇所属容城,义武节度使王处直向晋王李存勖告急,李存勖决定出兵攻取幽州;
乾化二年(912年),正月,晋军与王镕、王处直的军队会合后北进,攻克祁沟关,迫降涿州,进逼幽州,刘守光退守幽州城并向后梁求救,朱温命杨师厚、贺德伦分兵北进,自己亲率大军接应,但后梁军遭晋军阻击,朱温还因被晋军奇袭而惊慌失措,焚营夜遁,并羞愧成疾;
乾化三年(913年),三月,晋军基本占领幽州外围的顺、檀、儒州及古北口、居庸关等地,幽州陷入重围,十一月二十四日,李存勖统率诸军从四面同时发起进攻,夺取幽州城,刘仁恭、刘守光父子被擒,燕亡。
后梁乾化元年(911年)至乾化三年(913年)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年,粮食价格届时肯定会大幅度提升。
“要是不愿意投资,就把1000贯全部拿去买精米,库存先放在你这里。”张凡看着陈老爷认真地说。
“你知道1000贯能买多少精米吗?”陈老爷问。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按照我的计划收购就行了。”张凡态度坚决。
“我会按照你的小道消息去买,但投资这事我就算了。”陈老爷摇了摇头。
“记得机会难得啊!陈老爷告辞,收购完毕告诉我一声。”张凡说完便起身告辞。
“请!”陈老爷起身相送。
等张凡走后,杨氏走进来,说道:“我看这张凡神医不简单啊。”
“切,不知天高地厚。”陈老爷哼了一声。
“要是你拥有1000贯,又知道这个消息,你干吗?”杨氏反问。
“这个……要是真有小道消息,我有1000贯,我只会花费500贯,留下500贯比较稳。”陈老爷想了想说。
“那他为什么把钱全部投入?”杨氏继续追问。
“灾荒,打仗?”陈老爷猜测。
“不错。”杨氏点头。
“我就投入500贯,我们这万贯家产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陈老爷坚持自己的想法。
“有道理。”杨氏也认同了陈老爷的决定。
一家饭馆内。
“林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三七分账,你怎么还不满意?”此时的张凡对着旁边的林郎中,语气中满是不满。
“张凡,误会了,我并不是赖账,我想学你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原来提供消息的正是面前的林郎中,两人之前说好张凡拿三成,林东拿七成。
“想学海姆立克急救法,得加钱。”张凡可不想轻易传授。
“你说加多少?”林郎中问。
“你不是有《伤寒论》吗?抄一份给我,我没事儿的时候阅读。”张凡提出条件。
“这个……行,我给你抄一份《伤寒论》。”林郎中犹豫片刻后,还是答应了。
两人达成协议。张凡美滋滋地拿了10贯钱,去和村长(里正)见面。
很快,张凡走到了一家米铺。
此时,村长陈老头,还有一个年轻小伙,正站在门前,旁边还拉了一个板车。
这年轻小伙就是当初那个客栈店小二,名叫陈二,是村长的儿子。
“父亲,快快快。张凡回来了。”陈二远远瞧见张凡走来,赶忙喊。
“张凡,你到陈财主家,他给你多少钱?”陈老头好奇地问。
“这辈子是吃喝不愁了。”张凡神秘兮兮地说。
“张凡,你还要徒弟吗?”陈二满怀期待地看着张凡。
“要,当然要,你今后就是二徒弟了。”张凡看了一眼陈二,说。
“二徒弟,那我大师兄是谁呀?”陈二好奇地问。
“陈小宝。”张凡回答。
“啊?”陈二有些惊讶。
而此时的陈老头一阵得意,想着自己的孙子可是开山大弟子,里正的儿子不过是二徒弟。
“我说,你们磨叽什么呢?到底买不买?不买赶快走。”这时,旁边米铺的掌柜看着几人在门口闲聊,不耐烦地想要驱赶。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顾客就是上帝。”张凡反驳。
“听不懂什么上帝不上帝的,现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