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小时候除了吃饭是没有零嘴吃的,但亮亮就不一样了,二奶奶经常给她几毛钱买零食吃,名副其实小富婆,所以亮亮总是放学拉着自白跑学校小店买零食,回家路过山上两人找个小山坡往那一坐,在夕阳下吃辣条唐僧肉酸梅粉喝冰袋,嘻嘻哈哈好不快活,吃完拍拍屁股手牵手回家去。
不是亮亮自白估计没那么早知道零食是什么滋味,亮亮除了吃平日什么也不在乎,学习是不可能好好学的,但零食一定得有,自白就是特喜欢她洒脱的样子,贪嘴反而显得有点萌,每次看到她圆鼓鼓的小胖脸,都会想捏两下。
自白也想有零花,但从未开口向爷爷奶奶提过,直到在零食店柜台看到蛋卷,上面裹满五颜六色的糖粒,闪耀着诱人的光芒,一下子击中了自白的心巴,特别想尝一尝是什么味道的,但没有钱,自白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一天吃完午饭自白没有像往常一样匆匆往学校赶,坐在柴火灶旁的小凳上,磨蹭半天,最终还是开口了
“嗲嗲(爷爷),能给我两毛钱吗?”
“要钱做么斯?”
“买铅笔”
“你不有铅笔吗?回头没了我再给你买”
“嗲~嗲~,你就给两毛钱给我行吗?”
“不行,你又没啥子要买。”
“我想…想吃蛋卷”自白压低声音央求道。
可不管自白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只能很失望地去上学,自白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着,不经意间看到地上有两毛钱,捡起破旧的纸币,高兴坏了,心想是老天送给自己买蛋卷的吧,不过很快,同妹(亮亮大伯家的女儿)找到自白,说两毛钱是她不小心丢的,自白只能依依不舍看着到手的钱没了,得而复失,蛋卷是吃不到了。
自此初见蛋卷的样子一直印刻在自白的脑子里,即使长大后自白能买好多蛋卷也见过很多蛋卷,但都不如记忆深处中那个蛋卷,有了个蛋卷白月光。大抵遗憾便是这种感觉吧,一如梅艳芳《似是故人来》“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长大后的自白经历诸多锉磨,明白这般感觉本就世间常态。
自白一直以为爷奶也不吃零嘴,后来弟弟也被带回老家养,弟弟是个小馋猫,喜欢东翻翻西找找,居然在米缸里找到很多好吃的,才知道原来爷奶都藏起来了,平时都是背着自己偷吃,长大跟妈妈聊起来,才晓得妈妈寄过好多水果零食回家给自白,但自白从没吃过。自白心里不舒服,倒也没因几口吃的就怨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