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才意识到失误的兰蕙心懊恼至极,整个人显得暴躁不已,无比焦急地等待着结果——要知道,这种名为“春 色无边”的春药一旦和媚香组合起来效用将十分强劲霸道,普通的解药根本无法压制,须得与异性同 房,否则必死无疑,兰蕙心正是看重这一点所以才想借此逼迫朱成碧就范。早在他驻守北地拥有十万兵权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但他却偏偏执意要与班斓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根本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哪个男人不喜欢左拥右抱三妻四妾,难道他宁愿失去性命也不愿碰触除班斓外的任何其他女人?不信这个邪她的势在必得,断定只要一向冷静自持的朱成碧被腐蚀内里失去理智俨然只剩下了一副空壳子,便会与她成就好事。毕竟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他的命,恐怕他不仅不会拒绝还会对她感恩戴德……孰料,买通的小厮来报,朱成碧于昨天夜晚吐血陷入昏迷,似乎是性命垂危命不久矣了。
“现在怎么办?倘若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就好了!”兰蕙心闻讯后抓住小厮的胳膊嚎啕大哭,小厮嘶了一声,胳膊被得抓生疼:“千金难买早知道,更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觉得我们走到如今这一步还能够再回头吗?”
兰蕙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甩开小厮命令对方继续过去打听朱成碧目前的状况究竟如何了。
……
朱成碧自浑噩中醒来,呻吟一声,扶着无比疼痛沉闷的脑袋,缓缓睁开了眼睛,期待入目便能够看见班斓。不知她究竟是会继续小意温存,赤身裸体、坦胸露乳地躺在他旁边;还是会娇柔羞怯地拉扯被褥包裹遮盖住自己那被他搞出的若隐若现的痕迹,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睛脉脉含情,如花似玉般惹人怜惜……然而,朱成碧大失所望,班斓一大清早就蹑手蹑脚地起身离开了。朱成碧撑着身体坐起来撩开帷幔,靠在床头捏着班斓留下的那一封信拆开了信封,信纸上所写的内容让他不由得眉头紧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斓儿你怎么可以穿上衣服提起裤子就翻脸无情不认账了呢?”
下人们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朱成碧掀开被褥下了床榻,却发现进来服侍伺候他穿衣的那名瘦弱小厮身带异香,味道很是奇特,并不是常人惯用的香……没错,正是媚香,他太清楚他所中的这种催情之物药效有多强烈,如果不是班斓义无反顾地救了他,他痛苦得都想要自 杀。有时候,死很容易,难的是有底线有坚持地活着,既然他喜欢班斓,就决不能做任何辜负她的事情,否则往后余生都会活在遗憾愧疚之中。
看见朱成碧春风满面容光焕发,疑似已经同 房行过男女之事,而且巫山云雨颠鸾倒凤得很是彻底,却缠绵悱恻恩爱缱绻得意犹未尽……小厮脸色一变,困惑地低头琢磨起了自己原先是否并未获悉详情,给兰蕙心的情报有误。
朱成碧闭合了呼吸夺过小厮手里的衣服往身上一罩,抬起衣袖捂住口鼻退后一步一脚踹向小厮。小厮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被踹飞出去到了门外,狠狠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朱成碧竭力稳住气息疾步走到门外,没过多久就在小厮怀里搜出了一个香气浓郁的荷包。朱成碧眸光闪烁,拿起荷包闻了一下,又瞥了眼室内的浴桶,已然猜到了是什么缘由。他当即便立刻将荷包丢入了浴桶里,荷包被水淹没,漂浮起一层白色的粉末。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指使你让你对我下药的?”朱成碧一把揪住小厮的衣领质问。
“并没有谁指使奴才,这个荷包是奴才在花园里捡到的,奴才见它绣工精致式样漂亮,所以就存了私心揣在了自己的怀里。”小厮脸庞灰白,满眼都是惶恐惧怕,哽咽着声音痛哭流涕。
朱成碧十分愤怒,知道即使自己继续再问下去也根本不会问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身体里又开始气血翻涌的他咬牙死死压抑住那一股股往上窜的燥热恶狠狠地推开小厮甩手扇了他一巴掌耳光,吩咐下人将其拖出去杖毙。
“饶命啊,奴才真不是有心想要故意加害的。”被打五十大板的小厮嘶吼着哭嚎,直到咽气还一直在喊冤枉。
这里的动静很快便传到了兰蕙心那边,她的脸色陡然大变,惊骇慌乱的眸底掠过几分暗芒——朱成碧该不会是在杀鸡儆猴警告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