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啥?”我一脸纳闷。
素不相识的,这姑娘哪里来的勇气,人已喝得烂醉,莫不怕我是个坏人么。
一张红里透白的脸,突地闯入眼帘。那姑娘指了指墙上付款码,又将自己手机硬塞给我。
“喏!”她费劲地努了努嘴,酒气又喷了我一身,“扫码!”
“好……好吧……”
姑娘那时已半个身子倚靠在我身前,吓得我不敢动作,只能高举双手已示清白,并赶紧拿我手机结了钱。
“一起吧。”我对小店老板说。
那老板也是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伙,临了笑脸微眯,抛给我一个“还得是你啊哥们”的眼神。
我急得连连摆手:“哎,不是!哥们,真不是你想的那种!”
老板似是撇了撇嘴角,脸上还满是“都是男人,懂的都懂”的意思。
好吧,解释不清的,也没必要,我赶紧闪人算了。
醉酒的姑娘已几乎失了神志,她整个人吊在我身上。
她一米六五左右,体重约莫百斤,要是平常,指定没什么重量,但醉酒的人,往往等同于一摊烂泥,非常难以管顾。
“去哪?给你打个车。”
夜已深了,街上还是少逗留为妙,我深知得赶在这姑娘彻底醉倒之前把她送走。
“啊?打什么?打炮!你想强奸我?”
这姑娘语出惊人!
“卧槽!”
当时街头已空空荡荡,但这一片的样子,看上去非常像居民区,这一嗓子吼出来,指不定被楼上听见,然后就会冒出一群见义勇为的主儿。
我明显察觉到,自己脸上的黑线已越来越密了。
这时候,酒劲彻底上头了,那姑娘挣脱我的束缚,摇摇晃晃走到路中间,然后怼天怼地怼空气嚎了一通。
我听得真切,事情大致是她遇到渣男了,分手了失恋了,还跟父母大吵了一架,然后不管不顾,一路向南就到这里了。
至于那姑娘围绕某渣男生殖器官和祖宗十八代展开的脏话,包括她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涕泗横流地回忆和某渣男曾经的美好爱情的句子,说来说去便还是那些,没有展开的必要性。
“哈哈,渣男上个月又请我吃饭了,我知道,他就是屌馋了……狗杂种,想打分手炮……我呸……呜呜,可我还是去了……我在床上叫得可大声……我真是个贱 货,我妈骂我骂得真对……”
“……”我揉着太阳穴,听得脑壳炸疼,差点上去就给这姑娘两巴掌,至少这样能让她消停一些。
也幸亏是深夜,如果白天遇到这一出,我是真想找地缝钻了。
娘希匹的,人一旦喝醉了酒,那是真敢说!至于旁边的人,听着也是真尴尬!
那姑娘足足闹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看着她从精力旺盛、疯疯癫癫到脚步虚浮、站立不稳,接着便瘫坐在地上,勾着脑袋,自顾自口齿不清呢喃着些什么。
最后,她四仰八叉彻底醉倒过去了,像一具尸体般横在路边。
这中间我不止一次问过她住哪里,也希望通过她的手机联系熟人来接她。
但在此过程中,只要我一靠近,她张口就是一句“你要强奸我”,当我准备找她解锁手机时,她更是一把夺了手机过去,嚷嚷着我大庭广众下抢劫,然后又疯了似的把手机往地上砸,也往自己脑袋上砸。
她嘴里还恨恨地说:“渣男!渣男!凭什么不给我看手机!你就是心虚了!啊呸,肾也虚!”
于是我最后完全放弃了,住处问不到,手机打不开,又突地想起她是负气之后独自离家,我已经彻底没辙了。
“你好,王布田公安局吗?这边有个人醉得不省人事了……”
想啥呢,当然是报警了好吧。拨通电话之后,看着横躺在地上,不时还一抽一抽的姑娘,我心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