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长的倒是标致得很,可惜了,竟是个哑巴,这可怎么伺候客人呀!”
“秦姨,咱们这可是妓寨,你当是宫中教坊呢!来咱们这玩的哪个不是奔着姑娘的身子来的,难道人家花银子是为了来听她唱曲不成!况且这般姿色,您还犹豫,可着整个溧阳城怕是也再找不出比这女子更美貌的姑娘了吧,您还想什么呀!再说了,要不是个哑巴,人家怎能这个价钱卖给咱们呀!”
“也是,那就把她带到楼上去吧!找人给她换身衣服,打扮一下!”
孟欢长瞪着眼睛干着急就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巴巴的听着眼前这一男一女对自己评头论足,她知道自己应是被人用药毒哑了!这妓寨的老鸨可不比那些黑衣人好糊弄,孟欢长自知已经不能开口说话,想要逃出去怕是难上加难了,如今她只能寄希望于婻荞了,希望她能尽快搬来救兵解救自己…
“姑娘,我们都快将这溧阳城内翻了个底朝天了,这煜寒王妃许是已经被人带走或是灭口了吧!”
“统领大人,王妃若是被歹人带走定会沿途给婻荞留下暗记的,可如今这暗记就消失在了城中,王妃定是被人藏在了秘密之处,如果我们不赶紧找到王妃,王妃恐有性命之忧!即便王妃真的被歹人所害,我们也要找到王妃的尸身才是,否则婻荞无法向王爷交待!”
这溧阳城的守卫军统领已经带人在城内搜寻了整整两日却始终未能找到孟欢长的踪影,婻荞坚持要继续搜寻,她固执的坚信孟欢长还活着,即便人已经遇害,她也要见到尸身才能罢休,否则她绝不会弃孟欢长于不顾!
“禀统领大人,摄政王到了!”
“摄政王?快!快随我前去迎接!”
孟欢长失踪的消息刚刚传回,孟良这么快就赶到了,婻荞甚是疑惑,即便他日夜兼程也不可能如此快的赶来,除非他一直都在暗中保护未曾离开过。
“卑职见过摄政王,是卑职办事不利,到现在还未能寻得王妃的踪迹!”
“叫乔百川来见我!”
如今的孟良已是这蜀国的摄政王,再不是从前的普通亲王,外人眼中的孟良已是不怒自威,一个小小的守卫军统领还不够资格与孟良交谈,可自孟欢长在溧阳城内出了事,那乔百川便再未露过面,孟良早知乔百川与汪建州的关系,此次孟欢长的失踪,想必与他脱不了干系。
“王爷,您可算来了,婻荞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们已经在这城中搜寻了两日了,可就是不见王妃的踪影!”
“这一路上我一直跟在你们的后面,生怕你们途中会遇到危险,本想着护送你们安全抵达瓯越后,我便返回都城,谁想在溧阳城外的山路上我的队伍便遇到了埋伏,山上突然滚落无数巨石挡住了前路,这明显是要将我拦住,使你二人落单,我心中焦急,想着定要尽快赶上你们才是,只好带人绕开前面的那片林子,另择出路,谁想你们就偏偏在那林中出了事!”
“王爷,这应该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故意将王妃引到这溧阳城内!”
婻荞显然是话里有话,她指的便是乔百川,孟欢长遇袭的地点在城外,自然与他无关,可要想将人藏在城中,怎能少得了他的协助,况且这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这西南境内多深山老林,之前孟恵溪也是被藏于山中,若不是孟欢长与孟良抽丝剥茧,跟着汪家的人,恐怕也难找到贼人藏匿孟恵溪之处,此次那些人摆明是冲着虎符前来的,虎符未到手前,他们是不会取孟欢长性命的,除非他们已经知晓两块虎符都已在孟良的手中,否则孟欢长定有生还的机会。
“回王爷,黔安郡郡守刚刚…”
“刚刚怎么了?”
“刚刚在家被人杀害了!”
“什么?”
派去请乔百川的人匆匆回了话,这下孟良的心可是凉了一大截,他知道乔百川定是被人灭了口,眼下乔百川已死,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再想要找到孟欢长只怕是希望渺茫了!
“王爷,卑职想此时还应广贴告示悬赏寻人,如此定能寻到王妃!”
“万万不可,我们要是贴了告示等于公开宣示我们已无他法,那样只会让暗处的敌人更加猖狂,不利于王妃的安全!”
“可是这溧阳城就这么大,卑职与婻荞姑娘已经带人把这溧阳城翻遍了可仍旧一无所获,如此下去,只怕误了解救王妃的最佳时机!”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眼下孟良也没了主意,可直觉告诉他孟欢长此刻一定还在这溧阳城中,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
孟良换了便服独自一人走在这溧阳城的大街上,上一次前来这市集时身边还有孟欢长与婻荞的陪伴,可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一人了,想到此他早已心急如焚,只是他拼命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他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孟欢长是生是死就靠他了!
“听说得欢楼最近新来了位名叫小乔的姑娘,长的那叫一个勾人,简直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精通诗书不说还弹的一手好琴,那得欢楼的姑娘除了会哄男人从口袋里掏钱恐怕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如今来了这么一位,可是稀罕景呢!不过可惜了,是个哑巴!”
“哑巴怎么了?要是能用我家里的凶婆娘去换,我还巴不得要个知书达礼又貌美如花的哑巴放在家中呢!”
“说的也是…”
孟良无意中听见街上二人的闲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听到那二人称得欢楼新来的姑娘是个哑巴,他便不做他想了,孟欢长怎会是个哑巴,或许是自己心中太过惦念孟欢长才会将所有的见闻都与她联系在一起!
“小乔,你还真是人如其名,不仅人生的美貌,想不到你的琴技竟也如此出众!来我这得欢楼的男人哪个是附庸风雅的主,可偏偏就被你的琴声驯服了!看来我真的要将你的价码再调高些才行!”
孟欢长来得欢楼才两日,秦姨便眼见着那些客人心甘情愿的将大把的银子送进她的口袋里却只是乖乖的坐在这里听孟欢长抚琴。
孟欢长自知身陷妓寨这样的地方,如果只是一味地反抗,除了一顿毒打什么都换不来,与其做些无谓的抗争,不如先乖乖听话,这里的女子大多都是自小便被牙婆给卖进来的,没几个能识字的,自己若能凭借自身的才情暂时稳住那秦姨岂不是等待救援的最好办法。
孟欢长想着自己已不能说话,便只能比划着向秦姨要来了纸墨,这秦姨也很是纳闷,初被卖来此处的姑娘哪不是哭天抢地的,而眼前这个哑巴竟然不哭不闹的只是要纸墨,她索性遂了她的意,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没想到孟欢长不仅识字,还写的一手的好字,她在纸上写道自己颇通音律,要秦姨给她准备一把古琴,她定能替秦姨招来更多的客人。
这般奇怪的女子,秦姨可是从来没见过,孟欢长自称小乔,是被人拐骗来的,秦姨可不管她从何处而来,她只管银子如何能跑到自己的口袋中来。
孟欢长在得欢楼的这两日,官兵曾来检查过多次,每次秦姨都将她藏进地窖内,秦姨知道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定不是常人,可她舍不得这摇钱树,孟欢长仅仅在得欢楼两日便已让她赚了个盆满钵满,若是长久下来,她岂不是赚大发了!孟欢长知道自己是跑不出去的,唯有将自己身在得欢楼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她才有可能获救,她使劲浑身解数,只为令前来得欢楼的客人能对她念念不忘,如此口口相传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得欢楼新来的小乔姑娘,她便能多一丝希望。
果然城中的豪绅听闻得欢楼来了此等奇女子都纷至沓来,孟欢长告诉自己她一定要等到孟良来寻自己,孟良一定会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