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样。”
在刘义伟家书房，刘义伟把这段时间谭思强跟他联系交流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告诉前来探望他的潘勇，并且提纲挈领地进行了研判揣测。
前天晚上，为了整理头绪，刘义伟设身处地换位思考，进行彩排演练，累到心肌梗塞。
今天凌晨，最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人心理状态最薄弱的时候，谭思强着了刘义伟的道。
他们畅谈了，也争吵了，但最后，谭思强还是被刘义伟带到了沟里。
用心理学的说法，叫被催眠了。
用营销学的说法，叫被洗脑了。
谭思强在浑然不觉中，交待了很多有意思的信息。
各种信息不断叠加交叉验证，就会渐渐浮现一些真相。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做“影子”的神秘组织，深深影响着许多人、许多事。
深深影响着潘勇。
也深深影响着谭思强。
房地产资本市场，它的施工建设，需要工业技术的支持，但是，它的开发运作，本身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除了极尽卖弄噱头的技俩，并没有什么科技创新的智慧。
也就是说，换作其他人，也可以运作。
博士生导师可以运作，小学毕业生也可以运作。
奸商可以运作，儒商也可以运作。
不一定非得是谭思强。
房地产商这个职业，一点儿保障都没有，是最高危的职业之一。
今天可能是座上客，明天可以是阶下囚，但地球资源还是那么多，地球离了谁也照样转。
然而！
这十年来，江州市换了五个市长，江州市十大房地产商，却连一个都没变。
真是奇了怪哉！
甚至就连座次，都没有变。
老大是谭思强，老二是肖裕山，接下来是卓远、张冬秀、杨思诚，第六至第十位分别是迟芳彬、郭志勇、李立群、丘伟辉、何玉林。
最高危的职业，居然反而最稳定？！
不合常理必有妖！
没错，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市长。
大家都说，他们才是江州之王。
他们之所以整体超级稳定、内部相对和谐，没有窝里斗到死，是因为在他们后面，有一个共同的“影子”。
然而！
就连谭思强也不知道，“影子”，到底是谁，到底叫什么名字。
但是“影子”又实实在在地帮助过他们，让他们一个个从穷小伙子，变成富豪大亨。
因为这份恩情，也因为“影子”神秘而恐怖的实力，“影子”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影子”叫他们对付谁，他们就得对付谁。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影子”从来不出面，但他自然有办法让你知道他是“影子”。
谭思强也曾猜测过，也许“影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因为这些年来，远远不止一个人，拿着“影子”当年帮助过他的证据，要求他做各种事情。
这些人，就是他的幕后老板，就是他的服务对象。
谭思强也曾经试过拒绝接受他们的要求，但是那一年谭思强过得很惨。
从此以后谭思强就再也不敢马虎了。
“影子”叫谭思强硬杠潘勇，炮轰潘勇，怼潘勇，当面摔杯子，谭思强就硬杠潘勇，炮轰潘勇，怼潘勇，当面摔杯子。
江州第一大房地产商的情商，当然不可能真的那么低，当然不可能真的是一时冲动。
但谭思强真的这么做了之后，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听完刘义伟分析，潘勇点点头，沉思道：“果然哪里都有他们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