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内,汉灵帝阶下众臣正针对黄巾军起义一事商讨对策。
"陛下!冀州黄巾贼已聚众十万!"司徒崔烈捧着笏板的手在发抖,鎏金鹤纹袖口沾着早朝时打翻的黍米粥。
他身后十八名御史齐声高呼"危如累卵",声浪惊得梁上燕巢簌簌掉泥渣。
汉灵帝正歪在龙椅上,用孔雀羽逗弄新得的西域鹦鹉。
那五彩斑斓的扁毛畜牲突然扑棱翅膀:"加税!加税!"
满朝文武顿时鸦雀无声——前日刚有人提议每亩加征三铢"禽鸟观赏税"。
"韩爱卿的奏章?"灵帝随手把羽毛插进侍酒宫娥的云鬓,接过张让捧来的竹简时,翡翠扳指在"冀州"二字上磕出清脆响动。
"哦?韩馥要替朕分忧?"他忽然直起身,吓得正在偷吃糕饼的虎贲中郎将噎得直翻白眼。
鹦鹉趁机啄走灵帝指尖的核桃酥,扑到太尉马日磾头顶排泄。
淡黄秽物顺着三梁进贤冠滴落时,张让尖细的嗓子穿透大殿:"陛下说准了!"
"且慢!"大鸿胪袁隗踏着玉阶鹌鹑屎出列,"韩文节不过一介御史..."
话未说完,灵帝怀里的鹦鹉突然炸毛:"升仙!升仙!"
原来那卷奏章背面还粘着韩馥进献的金丹方子——用朱砂写着"日服七丸,百日飞升"。
张让趁机贴到御座旁,袖中手指比出个"三":"冀州刺史上月试药过量,乘鹤西去时还炸了丹炉..."
他故意顿了顿,让满殿都听见宫门外三箱金饼落地的闷响,"韩大人最懂黄老之术。"
灵帝的扳指在龙纹扶手上敲出欢快节奏:"妙啊!韩爱卿即日起总督冀州军事!"
忽然转头问执金吾,"韩馥手底下那个总扛着斧头的...叫潘什么来着?"
"回陛下,那人名叫潘凤,潘无双。"执金吾的青铜甲胄咣当作响,"去年秋猎时救过驾,年少时曾拳打猛虎,也算是武力惊人。"
"封个荡寇校尉!"灵帝抄起酒樽泼醒打盹的史官,"记上!潘校尉曾...呃...拳打猛虎?"
酒液在绢帛上晕开,把"凤"字染得像只落汤鸡。
……
数日后,邺城校场,虾仁正被潘凤举着石锁追得绕马桩转圈:
"兄长冷静啊!那是陛下哄你玩的虚职!"
"这咋能是虚的?"潘凤单臂抡着三百斤石锁当风车耍,"昨儿陈铁匠见我都喊将军!"石锁脱手飞出,将箭靶砸成满地木屑,惊得新招的冀州兵集体尿遁。
虾仁趁机蹿上点将台,抖开韩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诏书:"您瞧!陛下让您统管邺城治安..."
话没说完,潘凤已扛着梨花开山斧冲出辕门:"都闪开!潘校尉要巡街!"
当日未时三刻,全城商贾见识了何为"荡寇"——潘凤把西市偷秤杆的小贩追到护城河,倒提着给人捞了三十斤鱼;东街赌坊出千的庄家被斧背拍进面坊的面缸里,和出的胡饼足够供应全军宵夜。
"这叫治安?"虾仁看着韩馥送来的投诉竹简堆成小山,突然发现最底下压着张绢帛:
张让暗示再加五箱金饼可换刺史实缺。
晨雾还未散尽,校场上空飘着炊饼香。
潘凤把梨花开山斧插在土里当衣架,赤着膀子朝八百新兵咧嘴:"瞧见没?当年俺在常山砍虎,这把梨花开山斧便是俺斩虎的利器!"
虾仁蹲在点将台阴影里,往《现代军事训练手册》夹缝中塞了块杏仁酥——这是今早韩馥的夫人偷偷塞给他的"慰问品"。
"都给俺听好了,今日教你们无双三式!好好看,好好学。"潘凤突然拔斧横扫,三十步外的草人应声断成两截。
后排有个新兵正偷啃胡饼,半块饼子随着草人脑袋飞上辕门旗杆。
"第一式,力劈华山!"潘凤跺脚震起满地砂石,"要想着对面是抢你婆娘的混球!"
斧刃劈落时带起的罡风,把前排三十人的发髻削成整齐板寸。
虾仁看着漫天青丝飞舞,默默把"建议兄长改教理发"记在小本上。
忽然发现个书生模样的瘦弱青年在队列里摇晃,腰间玉佩与皮甲磕出叮当响。
"第二式,横扫千军!"潘凤旋风般转身,斧柄撞翻两架兵器架。
十八杆长矛冲天而起,精准插进正在偷懒的火头军汤锅,把萝卜炖羊肉串成了露天烧烤。
"兄长!"虾仁举着铁皮喇叭蹦跳,"说好今日只教理论!"
"理论?"潘凤挠头甩下二两黄土,"俺的理论就是斧头说话!"
说着突然单手举起石锁,"第三式万夫莫敌,得先练这个!"
新兵们齐刷刷后退三步,唯有那佩玉书生直接瘫坐在地。
虾仁正要上前,却见潘凤一个箭步冲来:"寿昌你来示范!"石锁呼啸着擦过他耳畔,惊飞三只麻雀。
"兄长!"虾仁扒着石锁纹路往上爬,"说好的循序渐进呢?"
"啥虚?"潘凤单手托着石锁纹丝不动,"俺看这些崽子虚得很,得补!"
说着从裤腰摸出个油纸包,"早上俺让火头军炖了虎鞭汤,正好给兵士们补补。"
校场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虾仁绝望地发现,辕门不知何时围满了送饭的妇人,最前排的赵寡妇正红着脸往食盒里猛塞鸡蛋。
"各位兵士,现在开始训练!"虾仁踩着石锁夺过喇叭,"站军姿一个时辰加肉汤,认全旌旗的潘校尉亲授斧法!"
说着抖开幅两丈长的布帛,上面画着Q版小兵头顶碗练平衡的图案。
死寂中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那晕倒的书生撕开锦绣襦衫,露出绑满沙袋的细胳膊,而后竟把石锁抡出个漂亮弧线。
潘凤的络腮胡都惊得翘起来:"军中竟有如此能人?藏得够深啊!"
"好身手!"虾仁摸出个木牌,"坚持三刻钟就奖红烧蹄髈..."
话音未落,二十几个新兵突然开始金鸡独立,有个麻脸汉子甚至用睫毛顶着树叶练专注力。
日头攀到正中时,校场已变成大型戏法现场:有人倒立背兵法,有人蒙眼扔斧头——直到潘凤的梨花开山斧劈进点将台梁柱,震塌半幅"韩"字帅旗。
"今晚加练火头营刀法!"潘凤拎着汤勺宣布。
虾仁看着被削成板寸的茄子雕花,终于明白为何最近军粮总带着斧头味。
而后虾仁趴在粮草堆里改手册,新添条款用朱砂标着:严禁兄长靠近厨房三十丈。
注解:蹄髈就是肘子,但是直接写红烧肘子总感觉怪怪的,就在这补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