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嫣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间，反手锁上门。她的手还在发抖，那封遗书在她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她颤抖着展开信纸。纸张已经泛黄，边角已经有多处破损，还有滴滴血迹，但字迹依然清晰：
"秦堰：
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你在找合适的人，我可以帮你找到她......"
后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姜嫣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合适的人......是指她吗？
可这也不对，如果何时伊十年前就知道她的存在，为什么现在才找到她？
姜嫣感觉头痛欲裂。她想起秦堰说她像何时伊，想起那幅画像，想起老者说他执念深......
突然，敲门声响起。
"姜小姐？"是朴春燕的声音，"你睡了吗？"
姜嫣慌忙将遗书塞进枕头下，深吸一口气："还没。"
"后院的昙花开了，要不要来看看？"
姜嫣犹豫了一下。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也许能从朴春燕那里套出些什么。
"好，我马上来。"
后院的花园里，月光如水。一株昙花静静地绽放，洁白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
"真美。"姜嫣轻声说。
朴春燕站在她身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是啊，昙花一现，只为有缘人。"
姜嫣看着那朵缓缓绽放的花，突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曾经的她，不也像这朵花一样，在舞台上绽放光芒，却转瞬即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她不由自主地念出这句诗。
朴春燕看了她一眼："姜小姐也喜欢纳兰词？"
姜嫣点点头："只是觉得......很应景。"
两人沉默地看着昙花。月光下，花瓣上的露珠闪烁着微光。
"朴阿姨，"姜嫣突然开口，"你认识何时伊吗？"
朴春燕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转过头，月光下，姜嫣看见她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为什么问这个？"朴春燕的声音依然温柔，但姜嫣能感觉到其中的警惕。
"只是......"姜嫣低下头，"听说她长得很像我。"
朴春燕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很像。"
"她是怎么死的？"
"姜小姐，"朴春燕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姜嫣还想再问，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见秦堰站在月光下，黑色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姜嫣感到一阵寒意。
朴春燕微微欠身："司令。"
秦堰走到昙花前，伸手轻轻触碰花瓣："昙花虽美，却转瞬即逝。就像......"
他转头看向姜嫣："某些人的生命一样。"
姜嫣感觉心脏猛地一跳。她想起那封遗书，想起何时伊的求救，想起秦堰说要复活她......
月光下，昙花的花瓣开始缓缓闭合。姜嫣看着那朵花，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何时伊的替身。
她是......下一个昙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