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诃的出现让当年围攻鳞城的濮人、芈人产生恐惧与顾虑,占据着城外战场最高点的鬼方雇佣军也警惕起来;另一方面,被围困的啸屠站在残破不堪的南城楼上看到了沙诃的人马,立即下令幸存守城人员组织突围队,准备在沙诃人马向鳞城逼近时来一个里应外合,一举击垮人马疲惫的攻城敌人。”
“让人意外的是,离鳞城不远不近的沙诃,居然在朝阳下命令其手下的将士们按兵不动、安营扎寨,摆出了防御态势。”
盯着军事地图看的阑疾冷静问道:
“防御?”
讲故事的坤廓继续说道:
“战后,当年的沙诃元帅是这样向吾王解释的:‘陛下,我部长途奔袭百濮聚集地,灭了几个濮人部落,制造濮人大恐慌;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大迂回北上,长途跋涉赶至鳞城城外,成功避开了从鳞城南撤至百濮聚集地的濮人主力军。这样的后果,一方面成功分散了围攻鳞城的敌人兵力,兵不血刃;另一方面亦造成连日急行军的我部将士们极度疲累,无法与围城之敌进行决战。为了大巴国,我必须谨慎用兵,这就是我沙诃没有第一时间救援啸屠元帅的原因’。”
顿了顿,坤廓继续讲故事:
“沙诃的原地休整直接害惨了望眼欲穿、守险待援的啸屠部众,濮人、芈人、鬼方雇佣军3方人马很快达成了军事共识:一、由濮人、芈人继续围攻鳞城;二、占据战场最高点的鬼方雇佣军负责监视沙诃人马之一举一动。”
阑疾问坤廓:
“为什么濮人、芈人、鬼方雇佣军3方人马当时不选择进攻鳞城外的沙诃人马?是因为沙诃兵力占优吗?”
“因为‘虎纹旗帜’。”坤廓脱口而出。
听完翻译的话后,困惑的阑疾问:
“您说虎纹旗帜?”
坤廓回答:
“对,那是沙诃军团的特有旗帜。芈人与濮人皆认得巴国之虎沙诃的虎纹旗帜,因为他们皆在陆战中吃过沙诃军团的亏。”
“至于远道而来的鬼方雇佣军,明显感受到濮人、芈人对沙诃人马的忌惮,既然濮人、芈人不愿硬碰沙诃,收钱办事的他们自然不愿走这趟浑水。”
“当然,假如百濮联盟的主力当时还在鳞城,他们肯定会像打垮吾王那样打垮沙诃。沙诃一败,鳞城必失;鳞城若失,当年身处南方水道苦苦支撑的我,现在自然不能坐在殿下身边喝茶讲故事了。”
阑疾感慨道:
“沙诃元帅的死确实是贵国一大损失呀……您今晚跟我说过,二十年前,你们巴人水战最能打的是墨璧的爷爷。”
坤廓说:
“陆战最能打的是沙诃。水战,鳄;陆战,虎。”
接着,坤廓继续讲故事:
“在百濮联盟主力部队回师救火的大背景下,无计可施的芈人、濮人在那一天的落日时分再次结束了对鳞城的围攻,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围攻鳞城了……此后二十年时间,鳞城再无战事!”
“另一方面,城外的沙诃人马亦得到了休整,胜利的天平倒向了我们巴人!”
“但令人遗憾的是,那一战,啸屠元帅的四个成年儿子全部战死在鳞城!啸屠元帅本人亦在鳞城落下一臂残疾!此事导致巴国之鹰与巴国之虎的彻底交恶!这就是殿下您所看到的、啸屠元帅在晚宴上故意当众羞辱猇维的缘由!只因,猇维乃巴国之虎沙诃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