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慕容白曜
书名:冯太后本纪 作者:江南闲人 本章字数:7284字 发布时间:2025-02-21

李元孙:“太后思考周详,臣暂时没有要求了。”

冯太后点点头:“如果还有所需,可以找你父,也可以找思祖,也可以直接找到我和皇上,这疫情亦是战情,也是要死人的,或许会死许多人的,不可小视了,好,那你们就各就各位了吧。”

众人齐声称诺,施礼后退下。

冯太后又叫住魏收和李修:“佛助,你来修书,提醒淮北城,淮北大营,还有另外的三路军,让他们注意疫情,附近几州郡也要传书,提醒各州刺史和各郡太守,小心预防,只是不要太过声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乱了民心。淮北和那三路军营,这四处,思祖,你遣医官送去,并附上防疫之药方,让医官就留在那里帮着防疫吧。”

魏收和李修称诺。

冯太后问源贺:“源将军,现在彭城中有多少军队?”

源贺屈指算了,道:“彭城内有兵约三万,城外大营约有一万,城内外共计约为四万余。”

冯太后又问:“彭城已破,另外三州敌情如何?”

源贺:“彭城已破之事,今日建康应该已经知道了,依臣之见,刘彧应该力促那三州来夺徐州,我军也该早作防备了。”

冯太后又问:“现在,彭城战事已定,源将军你看彭城留守多少兵马就可以了呢?”又悠悠一叹,道:“彭城南人被戳殆尽,现在又被瘟疫折磨,应该无力再生事端了吧?”

源贺道:“是,故,臣以为有两万留守足矣。”

冯太后:“两万?够么?”

源贺:“臣以为足矣,此两万只作守备,若真是彭城有所变,可急调淮北兵和李敷兵回援,也就一二日的功夫便可至矣。”

冯太后点点头,又问:“源将军,若遣军助攻李敷,你看何人领军为好呢?”

源贺一笑,道:“回太后,些人非慕容白曜不可也。”

冯太后一听就笑了,又问高允:“高公以为如何?”

高允施礼,道:“老臣以为可。”

冯太后又问拓跋弘:“弘儿,你以为如何?”

拓跋弘:“儿臣也赞同此议,只是阿娘,儿臣想与慕容白曜一同去青、兖前线,请阿娘允许。”

冯太后立时便脸色发白,闭嘴不言了。

源贺见了,急忙向拓跋弘奏道:“启奏皇上,此,臣以为不可。”

冯太后立时便转望向他,拓跋弘亦奇怪:“为何不可?”

源贺:“皇上,彭城刚破,人心未定,再加上疫情不测,所以,这彭城最需要皇上和太后在此安定民心,等彭城大定,后方稳固后,皇上然后再议亲临三州前线之事,臣以为方可也。”

拓跋弘默然点头,冯太后也劝他:“阿娘也认为源将军此言有理,弘儿要多听听老臣之言,你父皇在世时就常说:老臣谋国,弘儿要放在心上。”

拓跋弘连连称是。

这时听得外面一阵欢呼,冯太后等转望朝外,只见院中有雪花飘落,不禁欣喜,道:“下雪了。”

众人一起走到院中,只见天空有些许小小的雪籽落下,拓跋弘道:“这彭城的雪太小,而且是雪籽,没有咱们平城的雪大。”

高允屈指算了,道:“再过不到一月,就是正月了,日子过得真快,眨眼间,咱们离开平城有小半年了。”

冯太后看着落下的小雪籽,突然道:“该改年号了,我儿该有自己的年号了。”

高允连忙道:“是,是,过了正月,皇上就可以用自己的新年号了。”

冯太后沉吟:“什么年号好呢?”

拓跋弘:“阿娘,您说,儿子的年号,应该是阿娘起的。”

冯太后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起名字啊,这是起年号,也是国之大事也,不能草率的。”

高允:“太后,臣以为皇上的年号由太后起,并无不妥,太后为皇上之嫡母,又是太后之尊,今又随同皇上一同御驾亲征岛夷,其文德武功皆称得上为圣也,今为皇上起年号,亦是母德之召,臣以为可也。”

源贺也施礼道:“臣附议。”

拓跋弘也是拉着冯太后的手,满脸的祈盼,冯太后想了想道:“这又是兵,又是病的,朝内朝外都不安宁,这天上地下也不安宁,我希望这场战事过后,这天下就永远地安宁了,我看就叫天安吧,也是希望老天爷能保佑我们都平安无虞。”

众人默念了几声:“天安,天安……”

拓跋弘第一个喊道:“天安,好,就叫天安,谢谢阿娘赐儿年号。自正月初一日起,咱们大魏年号就是朕的天安元年,诸公可要记住了。”

高允等皆施礼称贺,道:“臣等恭贺皇上有了新年号,臣等谨记了。”

 

五十三

公署大堂。

慕容白曜在院外觐见冯太后,冯太后宣进。

慕容白曜进得堂来向冯太后施礼请安,冯太后正在阅览案上公文,迎男和抱嶷在两旁侍立,只听得冯太后口中轻声念道:“慕容白曜,其先祖为前燕始祖慕容廆,高祖为慕容翰,这个慕容翰为婢女所生。”这时抱嶷在旁,用手指示给冯太后,冯太后细看档案,看后面露惊异之色,轻声道:“有传闻,这个慕容翰不是慕容廆之骨血,是这个婢女与卫兵私通所生,因此不得见容于前燕太祖慕容皝,总是要找借口杀掉慕容翰,因此这个慕容翰被迫远走辽东,后来又举兵反叛慕容皝,因此,你的高祖慕容翰一直不被慕容家所认,是这样的么?”

抱嶷听了,面露鄙夷之色。

慕容白曜只是唯唯诺诺,却不正面回复。

冯太后仿佛这时才看到慕容白曜还跪着,便挥手道:“起来说话。”

慕容白曜起身,立好。

冯太后突然问:“乙弗浑许你什么好处?”

慕容白曜大惊,急忙跪倒道:“臣,臣不明白太后所言何意,请太后明示。”

抱嶷从案上的文卷中抽出一份,在冯太后面前展开,冯太后先稍看了一眼,然后对慕容白曜道:“慕容将军,你是个明白人,咱们明白人对明白人好说话,你认为乙弗浑谋反,能成么?”

慕容白曜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冯太后,那份优雅,那份自信,那份从容,是经历过生死锤炼后的一种蜕变,与数月前烧三时,仿佛二人,慕容白曜不禁道:“乙弗浑他成不了。”

冯太后淡淡一笑道:“就算他谋反能成,他给你的许诺就真的能兑现么?他不过河拆桥杀了你,就算他仁义了。”

慕容白曜:“臣,臣没有与他谋反。”

冯太后:“我知道,你的心里没底,所以只是在骑墙作壁上观,看情况而定,谁的胜算大,就跟谁走,是吧?”

慕容白曜想辩解,但是却不知如何辩解,便只是不停地道:“臣无此意,臣并无此意……”

冯太后:“反叛朝庭,成为叛臣贼子,你喜欢这个名声么?你的先祖们喜欢他们的子孙有这个名声么?你的后世子孙们喜欢他们的先祖有这样的名声么?你可要知道,当司马睿得知司马懿对曹魏的所作所为后,他都感到羞愧难当,直呼不该,留凶名于后世,你喜欢这样么?”

慕容白曜冷汗直流,只是一口声地道:“臣,臣……”

冯太后:“我知道,你心有不平,就是关于世人对你的高祖慕容翰血统的质疑,说你这一系来路不正,因此受到贵族们的歧视,乙弗浑就挑唆你,说把这些轻视你的贵族全灭了,你就可以恢复你的荣耀了,你认为这样可以么?你现在该走的正途是,要凭你自己真实的本领为国立功,为己扬名,实实在在地建立功业,以得到世人的尊重,自你之世起,重建家族体系。若再做叛臣贼子,则你世世代代皆无清名也,上辱祖宗,下羞子孙。”

慕容白曜不禁流下泪来:“臣知错矣,求太后指点迷津。”

冯太后:“你是一个将才,大大的将才,自此次的下邳之战中可以看出,我没有看错你,而且你这次愿意跟着我一起到前线,我就知道,你还是想靠正经路途取得荣誉的,不想跟着乙弗浑走歪路,也知道跟着他走就是一条绝路。所以,我也愿意给你机会,让你立功,凭你的真本事,风风光光地建功立业,光祖耀后,你可愿意?”

慕容白曜:“臣当万死以报太后。”

冯太后:“现在的彭城战事已了,兖州的战事就要着手进行了。据报,刘彧已经发诏催那几州加紧反击了,我对李敷不放心,总觉得他书生意气太重,我想让你去援替他,如果你能打好了,我就连同下邳的战功,一齐封你官,晋你爵,光显你的宗族,如果打不好,你就找你的乙弗浑去吧。”

慕容白曜:“臣当誓死杀敌,必破兖,青二州,以报太后。”

冯太后称好,道:“你点两万军,即赴青、兖。”便让迎男给他下任职诏书和调兵诏令。

迎男写好诏书,由抱嶷下阶递给慕容白曜,慕容白曜双手接过,却也看到抱嶷那双略带讥讽的眼神,慕容白曜心中一动,便对冯太后施礼道:“太后,臣明白,即将点兵赶赴青、兖前线,为了表明臣之忠心不贰,臣想请太后派一位监军随行,请太后恩准。”

冯太后想也没想便说了声:“好。”然后就皱眉想着派谁为妥。

慕容白曜道:“太后,臣想请抱嶷抱大人作臣的随行监军,请太后恩准。”

冯太后一愣,看了一眼慕容白曜,又看了一眼抱嶷,只见抱嶷一脸的迷糊,冯太后突然感到好笑,便道:“好,道德,你明日与慕容将军同行青、兖前线,作为监军。”

慕容白曜一听,面露喜色,道:“谢太后,臣现在就回营作准备了,臣告退。”临行前又目视抱嶷,似笑非笑地道:“抱大人,明日卯正时,我就在大营等你了,你可不能迟到了,告辞。”说完便要扬长而去。

又被冯太后叫住:“慕容将军,彭城毕竟是疫情地,你点的兵先与李修商量一下,确认无疫者才行,并做好相应的防护,以免不测。”

慕容白曜称诺,施礼,退下。

抱嶷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站在堂中发呆。

冯太后抬头看到他,便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还不回去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就要随军出征了,快去吧,别在这里呆着了。”

抱嶷愣愣地告退了。

过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冯太后还在案前批阅文件,还不时地看一看前面放着的沙盘,和旁边墙上挂着的大的军事地图。想一想,再批一会儿文件,批一会儿文件,又再看看沙盘和地图。迎男也坐在一边帮她整理文件和笔墨,二人很是忙碌。

抱嶷回来了,快步走到堂前,跪倒,带着哭音道:“请佛母救命。”

冯太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阅件,问:“怎么了?”

抱嶷:“慕容白曜他要杀我。”

冯太后一愣,抬起头,眼中闪动着警惕:“他不是刚让你去做他的监军么?怎么又要杀你了?他,你有抓到他的不臣之举了么?你说清楚了。”

抱嶷:“这个倒是没有的,但是奴婢知道,他让奴婢做他的监军,就是因为奴婢是佛母您的人,又为您所重,他就想效仿司马穰苴杀庄贾之故事,故意要了我去,杀了我,好在军中立他的威,所以,请佛母您老人家救救奴婢的命,奴婢可不想这样就死了,那也太冤了,太不值当了。”

冯太后一听却笑了:“你自认为庄贾还差不多,你说慕容白曜是司马穰苴,你要当他的面去说,他听了一定会给你赏钱的。好了,不要捕风捉影,杞人忧天,自己给自己找别扭了,快去做你的事去吧。”便又埋头处理公文。

抱嶷:“奴婢绝不是捕风捉影,奴婢的感觉灵着呢,奴婢当时看他指定让奴婢做他的监军时,从他的眼神中就感觉到,他就是想杀奴婢的,佛母,奴婢还想再伺候您老人家的,可不能就这样被他给杀了,拿我的命给他立威,他当我傻啊。”

冯太后想了想,便对迎男道:“你让人宣慕容白曜过来。”

迎男下去,叫了一个内侍去宣慕容白曜,自己又回到冯太后身边伺候。

不一会儿慕容白曜来了,拜见冯太后。

冯太后问:“慕容将军,抱嶷说你要杀他,可有此事?”

慕容白曜一惊,眼珠转了两圈便急忙张口喊冤:“太后,这话从何说起的,哪有此事啊。臣只是请抱大人做个监军,怎么就是要杀他了。”转向抱嶷:“抱大人,我什么时候要杀你的?我为什么要杀你啊?你可不能信口胡扯啊,还在太后跟前诬陷我,你是何居心啊?”

抱嶷一撇嘴:“慕容白曜,你当我傻啊,我跟着先帝和太后这么多年了,我精细着呢,我问你,你让我做你的监军到底所为何来?你那点小心事少给我玩。哼。”

慕容白曜一脸的坏笑:“请您抱大人做监军,是因为您抱大人是太后所信任的内臣,请您做监军可以起到很好的监视作用,好让太后娘娘对我放心,不会怀疑我慕容白曜有什么不臣之心啊。”

冯太后听后,淡淡说了一句:“哦,原来如此啊。”

慕容白曜向冯太后一拱手,朗声道:“太后,臣曾有闻,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乃古时圣贤用人之大道也。今,太后用人时好象心存颇多疑虑,臣也是顺应太后之意而为之。”

冯太后:“我可不是什么圣贤大德,我只是个妇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说,我是从来就不认可的,我以为:用人要疑,疑人要用。”

慕容白曜和抱嶷等人听得冯太后说的这样直白,不禁都怔住了。

冯太后继续道:“就拿你慕容白曜来说吧,你之前成天与乙弗浑勾结在一起,那乙弗浑就差把谋反二字刻在脸上了,对于你,乙弗浑的同党,如果我说我对你一点疑心也没有,你信么?但是现在大魏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亟需要用人,而你慕容将军确是一位可以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股肱大臣,为了大魏的天下,我又必须要用你。换了你,你当如何处置?”

慕容白曜诺诺地说不出话。

冯太后继续道:“我惟有用你之能,同时又得要有防你之心,派给你监军,让你尽心王事,不要另生异心,有什么不妥么?”

慕容白曜拱手施礼道:“臣受教了。”

冯太后:“至于抱嶷,他是监军,是我派到你军中的上差,但他也是你的下属,既是束缚你的,也是保护你的,帮助你的。我许你持节,假黄钺,你有临阵斩将之权,如有违抗军令者,有军法律条,当斩则斩,当责则责,但是你却不能为斩而斩,所有的罪责都有相应之处罚律条,你按律即可,我不会干涉你。”

慕容白曜忙磕头下拜:“臣不敢。”

冯太后:“现在大敌当前,我希望你们能精诚团结,共御外敌。慕容将军,抱嶷对你是有用的,你只管负责军事,所有的有关军事上的调度,抱嶷你不可以干预,如有干预,我许你立斩之。抱嶷专管后勤军需,所有的这些全部由抱嶷负责,积极配合你的军事行动,如果办事不力,你也可以按律处置。”又对抱嶷道:“抱嶷,你全权负责后勤军需之事,必须要积极配合好慕容将军,慕容将军但有所需,你一定要即时足量满足供给,如有难处,可以直接报到我这里,我设法处理,实在有难处,我会给你说明的,如果你因为违令被斩,那也是活该,我会另派一位监军去接替你,去配合慕容将军的军事行动,只到他满意为止,你听懂了么?”

抱嶷:“奴婢遵旨。”

慕容白曜也伏地施礼道:“臣遵旨。”

冯太后:“你们俩也互相施礼致敬吧。”

抱嶷起身,躬身向慕容白曜施礼道:“下官向慕容将军见礼,希望能与将军配合好,共御外敌,上报佛母之恩,下安黎民之心。”

慕容白曜也向抱嶷施礼,道:“抱大人请放心,咱们共同努力,一定会打败岛夷,以安大魏的。”

冯太后一挥手,道:“好了,你们尽快去兖州前线吧,听说那个毕众敬不好对付,还有一个崔道固在冀州,一个沈文秀在青州做他的侧应,你们要多用些心,具体的用兵之道就不要告诉我了,告诉了我,我也不懂,我只要结果,现在就等你们胜利的好消息了。”

慕容白曜和抱嶷躬身向冯太后施礼:“臣等定不负太后所托,臣等告退。”慕容白曜说完后,便退下了。

冯太后看着抱嶷,道:“慕容将军军中的药材这些,也要备足,与苻承祖说明了,不能有失,大军出征,若是有失,我可不轻饶了。”

抱嶷称诺,冯太后又问:“骆驼山去过么?有什么新的动向?这些事,你们每天至少要向我呈报两次以上的。”

抱嶷:“回太后,今日是第三日,城中又发现不少发病者,皆已经送往骆驼山庵庐收治。太后,我之前还不知道,这骆驼山上还有一座比丘尼伽蓝,名唤竹林寺,主持名唤净检。”

冯太后抬起头,哦了一声。

抱嶷继续道:“这位净检主持好个慈悲心肠,主动将寺庙腾出作为重疫病人之庵庐,并将方丈室给李医监居住,自己和一众比丘尼白天给众医官作帮手,晚上则歇卧在殿角。却将正房好屋全部给了医官和病人。”

冯太后:“已经入冬了,她们的衾被衣物还够么?粮食盐菜还有么?包括这个庵庐的,万余人呢,可不是个小数字,用度够么?”

抱嶷:“回太后,这也正是奴婢想说的,现在还是战时,我军的粮食只是勉强尚足,而彭城上次被我军劫粮烧粮之后,确实有些难以为继,现在一人一日一餐粟米也渐稀了,还请太后设法救助。”

冯太后皱起了眉:“这彭城乃是徐州治所,难道就没有余粮么?”又对抱嶷道:“你去问问这彭城之前的仓曹是谁?再着人去清查一下彭城仓库,看还有多少余粮。还有,你去找源将军,问问军中能不能先拨些粮食来,哪怕是一日一餐,至少设法先保住一条命,不能让百姓们饿死啊。”又对迎男道:“你查查这内府还有多少粮食,设法拨一些给那个竹林寺,做功德的人,不能让她们也饿着,这样不好。”

迎男答应了,又提醒冯太后,抱嶷明天要去兖州了。

冯太后醒悟,想了想,对抱嶷道:“你临行前,将你的所有的事务交付给王遇,让王遇,明日起,就到我这里来听话。”抱嶷答应了,下去了。

冯太后又让人宣苻承祖过来。

不一会儿苻承祖到了,冯太后问他现在库存粮食的情况。

苻承祖道:“回太后,现在已经入冬了,青、兖、翼三州之战事还在进行中,这彭城又是大疫中,这粮食日耗颇巨,现在的存粮无法维系太久,需要设法从别处调粮为济了。”

冯太后皱眉道:“我记得在初出平城时,源将军和高公他们说可以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现在怎么都不成了呢?”

苻承祖道:“太后,当时源将军和高公他们的意思是务食于敌,简单说就是抢劫敌方的军需以作己用,事实上,前些时日也是这么做的,抢了南方的麦子,只是现在,按照您的旨意,这彭城打下了,这彭城就是咱们大魏的国土了,这彭城的人民就是咱们大魏的子民了,现在不仅不能抢掠他们的,还要供应给他们食用,让他们生活,这样一进一出之间,这个耗用可就又大了许多,这样就肯定不够了,请太后明察。”

冯太后皱眉挠头,道:“给我出个好主意,我需要的是解决之法,不想总是听报怨,于事无补,只会增加了我的火气。我可告诉你们,我火起来了,你们都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苻承祖连忙施礼称诺,然后道:“太后,咱们大魏国内有许多大户的,就是那些壁坞里的大户,那些世家大族,他们手中的存粮一定不会少的,咱们可以在他们身上琢磨琢磨啊。”

冯太后的眼前发了光,与迎男对视一眼,迎男也是眼睛放光,点头表示嘉许。

冯太后道:“说,继续说,说的详尽点。”

苻承祖道:“咱们也不白要,如若说是白要,让他们白给,他应该是不会肯的,肯定会想方设法,哭穷撒赖,一毛不拨的,咱们说借,而且是付利息的,给他们好利息,就说到秋收时,可以付三成的利息,这样,他们应该就不会太过推阻了。”

冯太后皱了眉:“三成?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要三成利?这比抢还来得合算啊?”

苻承祖道:“太后,那些大族精着呢,您若是没有一定的利益,他们是不会配合您的,请太后明察。”

冯太后皱眉想了半晌,才道:“那你说,如何着手开始呢?”

苻承祖道:“太后,您可以用皇上和您太后的名义先发个诏书,让大户们主动配合朝庭的工作,如果他们懂事,积极配合,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一团和气地把这事处置了。”

冯太后:“若是他们不懂事,装傻,不配合朝庭的工作,哪该如何办才好呢?”

苻承祖一笑,道:“太后,朝庭对付他们的办法那可就多了去了,不要着急,看看情形再作定夺,因为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这内忧,外患,天灾,人祸,接踵而至,咱们还得是稳字为先,然后再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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