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家石墙顶头的屋檐在对齐的中间露出了一条巴掌宽的缝,你侧身贴着一面的墙壁缓缓通过,小心避过从那里漏下的光,“我以后就做刚那个?”那些光线从你面前落下,里头滚动着无数红尘。
“你喜欢不?”他侧斜着身子,擦墙而过。“看起来很容易上手!”你自言自语,他点了点头。“你不会告诉我如花是谁,是不是?”你笑问,“不过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眼前的人突然就停了下来,“他都与你说了什么?”面上一层冷霜。“谁?”你不由自住停下了脚步,“代老弟、不、你小玉哥。”眼中满是防备,“你放心,他他什么都没说,就说了你们在记录如花日常!”你吞吞吐吐地支吾。
“哼!他应该要改改自来熟的坏习惯,长此以往,可能会害我们再死一次。”留下一道冷语后转身而去。
“渣都不剩!“你笑面如花间轻笑言。
“笑什么笑,那对你而言那也不是什么好笑之事!“身前传来一声。
“我!甄兴旺!定然是用自己的身世经历下地府的!才不和你们那样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你拍着鼓鼓的胸膛。
“你不来我这儿?“他回头看着你,眉上生疑。
“来啊!为什么不?不过……“你双眼转个不停,”首先我们说好,我不当姨妈,我才不要去碰城隍的霉头。“
“好!我记下了!“他点了点头。
“那如花是谁?“你笑问。
“你不已知道了?“他自顾自地朝前而去。
“你真无赖!你还是不是人?”你伸着手指捅着他的背脊骨大骂,“我都把自己免费卖给你了,你还藏……“你未说完,便见他回头一把将自己的嘴捂住,他双眼中散发着冷酷,你似感觉莫名其妙,正抬手将其手推开间,周围一阵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铺天盖地似得传来,并渐渐变强,像雷阵雨一般密密麻麻地落下,他拉着你快速转身穿墙而过,你的眼前白一下黑一下,不知穿过了多少房屋,直到叮当声消失,才停了下来。“他们怎今年来了此地?真他娘少见!“他面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地敲打、摇晃着头。你自顾自地顺了顺气,“他们是抓魂来的还是只路过?“面上惊骇。
“鬼知道!!“他破口而应。
“小玉怎么办?“你面上突现担忧。
“别担心他。“他晃了晃手。
“那声音扰得我心神战栗。“你面上惊惧。
“我比你更难受,我以鬼身在人间待得太久,听着那声音是头疼欲裂。“他自顾自地走向了圆桌子边,坐了下来,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晃头。你瞧了一眼他身后下有牡丹花绽放、上有喜鹊挂枝头的四门屏风,又环顾了一下周围,木凳木桌木抽屉油光可鉴,地上石砖照出了另外一个你,你恍惚了一下,似乎明白你在随他一起胡乱逃跑的时候潜入了一大户人家。
“这是哪儿?“门外石砖铺成的庭院两侧有几颗低低矮矮的景观树,在耳畔隐隐有传来一阵阵溪流水声,你绷着嘴,伸着鼻子不住地在空气中嗅来嗅去。“这是秦老爷家!”你的背后传来一声回应。你伸着脑袋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在房门右侧有一堵石墙,在那里有条小径通向墙上的圆拱门,拱门中正透漏着远处游廊的一角,“我们怎么出去?太阳把这里照了个精光!阴影都没一个!”
“后面!我们是从后面的墙穿过来的!”一声从背后传来。
“你记得路?”你惊讶地转向屋子,朝他奔去。
“不记得路?你以为我是在乱跑,你就不担心一通乱跑会跑太阳下去被活活烧死?”他双眼大开,像盯着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地盯着你。“也对,也对。不过你刚跑得好快!我就只看见一下黑一下白的”
“逃命不迅疾,脑子有问题,不是一呆瓜,就是一痴儿。”他笑嘻嘻说道。
“你瞧瞧你那一副贱兮兮的得意样儿!别揉脑袋了,快点走,等下讲故事的人就要收摊了?”你抄着双手冷酷道。
“嘿嘿,小旺老弟,我们去看更有趣的东西?”他对你不住挑了两下左眼眉并在脸上保持着一股讳莫如深的笑意。你看着他那双不住滚动的眼球,弯腰眯着眼睛道:“什么东西?你的脸怎么一下子变得贼兮兮的,像要入门偷窃的小偷一样,贼眉鼠眼地,我才不要去看,肯定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义正言辞地拒绝,同时露出一张柔弱的稍微带点威严的冷面,盯着他。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后,朝你示意,让你走近,你连连摆手后,并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棱角更为锋利生硬。他叹了一口气,随后站起身,朝着你那处走来,你绷着脸,看着他举着脏不溜秋的袖子挡在自己耳朵边,紧接着,你脸上的冷酷在凝固半息后便土崩瓦解,随即而来的是圆润饱满以及不住往着额头上拉扯的脸,两只眼睛被迫深陷于暗无天日的月牙潭下,“怎不早点说!快点!我们现在就去!”你扯着他就朝着房子的墙壁一头撞去。
你们穿墙而过后,在房屋背后一道游廊,你们在游廊下的阴影中快步前进,在一个转折过后,一假山和水池出现在了你的眼前,在哪儿正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扶靠在亭子栏杆边朝着水池中喂鱼,你看了一眼后就匆匆向前,走过另外一处的时候,在一个院子中有几个下人正在翻晒着书籍。“还有多远?”你询问了一声,他侧身回应一声,“就在前头拐角处了!”。你只见他话音刚落,便见前头出来了两个笑面如花的下人,你疾步而去,与他们擦身而过,刚过拐角,又有七八个下人欢欢喜喜地朝着你而来,但你看见其中一个人后脸上浮现出了诧异的神色,那个被人诬陷打人小孩的人正走在队伍的后面,只是他的脸上没有欢乐,仍如昨夜那般的魂不守舍。
“他是给秦老爷家放牛的放牧人!”他在你耳边说了一声。你回过神,沿着幽暗的小径前去,两边低低矮矮的小翠竹子刚高过你,为你挡去了不少阳光,在小径的尽头房屋门户正大开,似在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