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恨虏惶惶不安,强装镇定后,去了济恩钱庄。苏晚筝见恨虏来了,急忙迎入堂内叙话。晚筝道:“事情这么快就办完了?办的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恨虏道:“解决了,但也没解决,算是解决了一半吧。”晚筝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于是恨虏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晚筝说了,晚筝听后道:“哦,是这样啊。”恨虏道:“是啊。”晚筝道:“就是说我跟程骏业签的那份契约如今已经被毁了?”恨虏道:“正是。”
晚筝道:“唉,钟掌柜,你这样解决此事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我心里也没底。”恨虏道:“不是我要这样解决,真的是巧合,恰巧来了一阵风,把契约吹到了蜡烛上。”晚筝道:“算了,这已经不重要了,你会武功,程骏业一定认为你是故意的。”恨虏道:“那怎么可能?我就是想去调解一下,不过话说回来,我认为这样解决是最好的,当初你提的要求是,第一,不能让程骏业再讹你钱;第二,要让此事永无后患。依照你的这两条,只有让契约永远消失才能做到,而借银子这件事说到底就是个契约嘛,契约要是不存在了,你的这两条肯定都可以满足,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别的办法吗?”
晚筝心想道:“完了,钟恨虏不知内情,他不知道我有什么把柄在程骏业手上。如果单说这两条,他这样办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可那个把柄我是真的不能跟他说啊。如此一来,程骏业一定认为钟恨虏是故意的,但问题是程骏业会把账算到谁头上呢?钟恨虏?还是我?若是钟恨虏的话我就不管了,反正又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而且他是个会武功的人,肯定有办法摆平此事,可万一算到我头上我就难办了,算到我头上的话,程骏业肯定会再拿那件事要挟我的,怎么办呢?”
晚筝看了一眼面前的恨虏,又想道:“先顾眼前吧,如今我跟程骏业已经闹掰了,所以不能再跟钟恨虏闹掰了,一定要把钟恨虏争取到我这边来。”于是晚筝道:“好吧,钟掌柜你说得有道理,如今的局面也算是可以了,那就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我的钱庄分号之间的银子运送以后就由钟掌柜负责了,我划四个州给你做,怎么样?”恨虏大喜道:“多谢苏掌柜,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那我们就立个字据吧?”晚筝道:“好。”
说罢晚筝命下人拿来笔墨纸砚,不一会,字据立好了,双方各自将字据收好。恨虏道:“苏掌柜,其实这次我并没有帮到什么忙,纯粹就是一阵风,恰好帮苏掌柜解决了问题,这是天意啊,苏掌柜能给我这么多活做,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苏掌柜,我们整个污衣派也会感谢苏掌柜的。”晚筝道:“好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说这些了。”恨虏道:“好吧,不过,苏掌柜,如今那个程骏业非说那个契约是我故意损毁的,非要我赔,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晚筝道:“这我就不管了。”
恨虏道:“苏掌柜能不能重新给他订立一份契约啊?”晚筝道:“你开什么玩笑?契约还能重新订立?我要是重新订立了是不是还要再给他六万两?”恨虏道:“我就是这么一问,我知道苏掌柜肯定不会重新订立的。”晚筝道:“知道就好。”恨虏道:“那苏掌柜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难题啊,如今程骏业赖上我了,非说那契约是我故意损毁的,我该怎么办啊?”晚筝道:“我不是说了吗?这事我不管。”恨虏道:“怎么能不管呢?”
晚筝道:“道理必须说清楚,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让你去损毁契约,退一步讲,此事我若真的帮你,不就是不打自招吗?让程骏业马上就明白了我与此事有关,刚刚你不知说了多少遍了,那纯粹就是一阵风。”恨虏道:“我总不能让风负责吧?”晚筝道:“那你也可以让雨负责。”恨虏道:“你在开玩笑吗?一点都不好笑。”晚筝道:“你不是丐帮长老吗?有的是手段,还怕他不成?”恨虏道:“我是真的怕啊。”
晚筝道:“那就是你的事了,你自己去摆平。我们之间有一说一,我当初说的是你帮我解决了银子被盗一事,我就把银子运送的活给你的镖局做,如今不管怎么说吧,你也算是解决了,我也没有食言而肥,该给你的都已经给你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跟我纠缠下去?”恨虏道:“我……”晚筝道:“就这样吧,今日到此为止,我累了,不想再说话了。”恨虏见状只得离开了。
翌日,骏业在京兆尹府,所有捕头和衙役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仍是没有查到丝毫线索。骏业长叹了一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