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冯太后急问道:“皇上呢?我的弘儿呢?他进了城了,他人现在哪里?”
抱嶷急道:“皇上进城了?这,这暂时没有遇到,奴婢现在就去找,找到后即回大营,太后,源将军,您们还是先回大营吧,这里不安全,疫情,这是怎么说的。”说完便又拨马朝城内跑去。
源贺看着抱嶷的背影,道:“难怪那些降卒们手足无力的,原来是染了疫情,不知道我军将士们是否有感染了。”又对冯太后道:“太后,要不您还是请先回大营等候消息吧。”
冯太后却道:“我不要紧,我的儿子要紧,我的儿子现在哪里?我要找到他。”
迎男忙回道:“抱嶷已经去找了,应该很快便会找到的,咱们不能多传,不然这军中有疫情的事一旦传开,会乱了军心的,请郡主三思啊。”
源贺连忙称是,这疫情的事还没有确认,一旦外传,引起恐慌,乱了军心,这事可就大了。
冯太后:“不言疫情之事,只说是我想他了,现在就要见他,让他现在速速就来见我。”
源贺答应了,就要遣兵去找,冯太后突然一打马,便直向彭城城门奔去。
众人急忙便追着冯太后而去,李奕马快,几步赶上,伸手就要拉冯太后的马缰,冯太后一鞭抽中李奕的手,怒视了他一眼,李奕急忙撤手,冯太后打马便跑过了吊桥,直向城门冲去,众人也只得打马跟上。
冯太后等一众进了城,城中一片狼籍,无数的百姓的尸体乱七八糟地倒毙在街头,冯太后心中一沉,只是她现在无心在意这些,她现在只想找到她的儿子,可是彭城这么大,拓跋弘又在哪里呢?冯太后也愣住了。这时高允策马近前,道:“太后,咱们可以去府衙看看。”
冯太后点点头。
高允想找个人打听路径,可是放眼望去,一个彭城百姓的踪影也没有。高允便立在马上搭手四处张望了一回,便指着前方道:“太后,咱们往那边去。”
冯太后道:“高公,辛苦你带路。”
高允在前走,边走边张望,冯太后等一众跟在后面,才跑不远,便遇到一队魏军,魏军看到冯太后,立即施礼请安,高允问:“皇上现在哪里?”
魏军领队道:“回太后,高大人,皇上人现在彭城府衙,正和慕容大人等在一起呢。”
高允:“带路。”
那领队称诺,便拨马在前带路,冯太后等跟着往前行。
不一会儿便到了府衙,冯太后等下马进去,早有人报了进去,冯太后才进府门,只见拓跋弘急匆匆地从府内跑出,一见到冯太后便急忙拉住:“阿娘,您怎么来了?您不要进来,快回大营去。”
冯太后一怔,也不及多想,便要拉着拓跋弘往外走,道:“你快随阿娘回大营去。”
拓跋弘拉住冯太后,定睛看了冯太后一眼,便对迎男道:“迎男姨母,你带着阿娘先回大营,李奕护卫,源将军,高公,你们留下,议事。”
冯太后想拉着拓跋弘往外走,却见从内堂走出李修和慕容白曜,冯太后问拓跋弘:“你都知道了?”
拓跋弘点点头。
冯太后:“那还不快随阿娘回大营去。”
拓跋弘轻声道:“阿娘,我可能已经染上了疫病,再说了,我是皇帝,我不顾我的臣民逃跑,日后,我如何面对他们啊,阿娘,您和迎男姨母先回大营,让李修给您诊治,应该无虑的,等城内都安顿好了,我再请阿娘进城,好不好?”
冯太后盯着拓跋弘看了一会儿,便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都不要走,全都留在彭城,全心治疫,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拓跋弘先是满脸的着急,但是转念间却又笑了,道:“好,我听阿娘的。”又对诸将道:“源将军,你着人安顿将士,不能生乱,大营未来之人就不要来了,已经进城之人,现在即封城,皆不得进出。”
源贺称诺,让卫兵到大营通知,又提醒卫兵,在辕门外传令,不得入内,传完后,即回彭城,不得停留,又提醒,不得多言疫情之事,违令者,斩。卫兵答应了去了。
拓跋弘召集诸将到彭城府衙大堂议事。
众人在大堂落座,拓跋弘便让李修详细向诸公说明。
李修:“回太后,皇上,诸公,修在大营时就详察了南军的病情,又在城外,后又到城内,详细察看了相关病情,修可以确诊,此疫名唤:秋瘟。秋瘟之发病机理,乃夏暑伏于里而发,秋温伤于表而感,各伤其本脏,再有天令空气酝酿,起居饮食不洁。故,此疫为夏病而秋发是也。”
冯太后:“医治困难么?”
李修:“回太后,秋瘟蔓延之际,若已病者,当急需治验良法;若未病者,则必须谨慎防之。故,现在首先要确认,何人已病?何人未病?”
冯太后:“这么多的人,你一个人,如何确诊?”
李修:“回太后,臣在数月前便已经着我大魏将士们煮药汁饮用作预防,又让他们佩以香囊,故,臣以为,我大魏军中已病者,不敢说没有,但是臣敢肯定,即便有了,也一定不会多人。只是这南军,应该没有药汁作预防,可能会有较多的已病者。另外,即从淮北调来所有的医生,我们随军太医也有十数人,再召集彭城所有的医生,我来统一调度,应该可以应急,因为疫情已经确诊,再作治疗时,就会轻松许多。”
慕容白曜抢问李修:“李太医,依你的意思,这南朝人上上下下几乎全部都得了疫情了?”
李修略一沉吟,道:“不敢说全部得疫,不过,人数应该不少,而且即使没有明显之疫症,应该也已经被污染了。”
慕容白曜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转向冯太后和拓跋弘施礼奏报:“启奏太后,皇上,按李太医所言,臣以为,不如将南人全部消灭了,这样倒是简单清楚。”
李修大惊,叫道:“慕容将军,话可不能这样说啊,上天有好生之德,医者有父母之心,哪有一得病就消灭之理,若皆如此,要医者何用?太后,皇上,臣首先反对。万万不可如此啊。”
拓跋弘的眼中也是寒光闪动,但是,他看到冯太后的脸色又发了白,便不敢自专,闭口不言。
冯太后问高允:“高公以为如何?对慕容将军的提议,高公认为妥否?”
高允出班,施礼道:“回太后,老臣以为不妥,彭城现在已是我大魏之领土,彭城百姓亦即是我大魏之子民,亦即太后和皇上之子民,父母之待子女当有仁爱之心,哪有弃之之理,更何况还要消灭,臣以为万万不可也。”
冯太后又转向慕容白曜:“慕容将军还要坚持所奏么?”
慕容白曜只得向冯太后施礼道:“回太后,臣也只是一议,凡事听从太后和皇上圣裁。”
冯太后静了一会儿神,紧盯着李修问:“李修,治愈疫瘟,你也承诺么?”
李修本想说几句谦词,但是,当他再看冯太后的眼神时,心有所感,便用非常坚决之语气道:“回太后,皇上,李修现立军令状,如医治不好这疫瘟,请斩臣头。”
冯太后:“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议了,南、北军民,一同治疗,任何人,不得言差,但有区别对待南、北者,斩。”
诸臣施礼称诺。
冯太后又对李修道:“思祖,现在疫情是第一军情,你确认治理方案,若有所需,可以找源将军,高公,也可以直接找我和皇上,现在,全部听你的调度。”
李修称诺,感恩,然后对源贺道:“请源将军现在即下令,急召淮北郡所有的医生到彭城集合,我再开个医方,把淮北及附近所有的此类药物全部收购到彭城来。”
源贺叫来李冲和魏收,记录药方,并草拟军令。
李修:“白矾、小黑豆、雄精,三味一仓。降香,大黄,苍术,茵陈,这四味一仓。真珠,肉桂,贝母,此三味为一仓,即为之,有多少就收多少,另外,再多备一些石灰水。”
魏收写好军令,源贺令八百里快马急送淮北。
李修又对源贺道:“源将军,请即令召集彭城所有的医生到府衙听令。”
源贺呆了呆,看了一眼慕容白曜,道:“希望还能留有几个。”便叫来卫兵,让他即刻去满城收集,并再三强调一句:“切记,是请,是请医生们到府衙来,不得无礼,若有差池,斩不赦。”
卫兵答应后,退下。
李修又对源贺道:“已死之人,必须要全部火化掉,连同其身着之衣物,一并焚烧干净才是。”
源贺点头,叫来卫兵:“你传令下去,城内外所有的已亡之人,全部焚烧,连同所着衣物,一个不留。”又提醒,并强调:“这些收集尸体,焚烧尸体的事让南人去做,大魏兵士作监督,有违令者,立斩。”
卫兵答应后退出。
李修又面向冯太后和拓跋弘,道:“启禀太后,古之时对得疫症者都设庵庐以存之,庵庐与外界隔离,以防外延,医生进庵庐医治疫者,直至疫尽,故,臣请太后和皇上下旨在彭城设庵庐,将所有的已经得疫者送进庵庐医治。”
冯太后问:“这庵庐如何设制?”
李修:“远离人居处之空屋,皆可,最好能连在一起,以便医生同时医治。”
冯太后点点头,又问:“哪,医生,有哪个医生愿意进庵庐医治疫人呢?”
李修对冯太后深施一礼,道:“月前,臣收到臣父之信,说臣之父兄已经到了淮北,臣父已经年高,臣年幼即外出游学,不曾孝敬老父,故臣不敢劳动老父,臣父可以在彭城内为未病者医治,但是臣和臣兄,可以进庵庐,另者,再有愿意进庵庐的医生,臣愿带领他们一同前往,疫尽,臣出,疫在,臣留。”
冯太后盯着李修看了一会儿,道:“好,你之所奏,我全准了,还有么?”
李修却又对源贺道:“源大人,刚才修所说的那几味药,如果彭城有,请即收集到府衙来,即刻便为太后,皇上,暨诸公使用。”
源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孔伯恭便上前答道:“魏收,你再写一份药单给我,我现在亲自带人去寻。”
魏收急又写了一份药单给孔伯恭,孔伯恭收下后,向冯太后,拓跋弘,源贺等施礼后,退出。
然后李修掐着指头计算了一下,对冯太后道:“回太后,暂时没有了,就等药来了,先为太后,皇上,诸公作清理。”
冯太后和拓跋弘,还有堂上诸臣看着李修,不禁频频点头,都露出欣赏的笑容。
这时慕容白曜向冯太后禀报:“禀报太后,皇上,那个薛安都在后堂呢。”
冯太后一怔:“薛安都抓到了?”
慕容白曜笑道:“他不用抓,在床上躺着呢,据他的仆人说有几天了,根本就下不了床,所以咱们进来后直接拿人。”
冯太后和拓跋弘互视一眼,不禁失笑。
慕容白曜:“请问太后,皇上,这个薛安都是留着还是斩了?”
冯太后沉思了半晌,问李修:“思祖,你先去看看他的病情如何?”
李修:“回太后,臣先前已经看过了,较重,但是,若善加医治,恢复亦非难事。”
冯太后:“哦,既如此,就先治好了再说吧,杀病,亦不祥也。”
众将皆躬身施礼称诺。
五十
李修又对冯太后和拓跋弘道:“太后,皇上,臣还是建议太后和皇上到大营暂住,这是疫气太重,臣甚感恐惧。”
冯太后:“这事不议了。”
李修:“既如此,我在旁边找几间大户房屋,清理了,请太后,皇上,暨诸公居住吧,这府衙有几个人得了疫情,恐怕也不安全。”
冯太后点点头,同意了。
这时孔伯恭领着人,并带着几车的药物到了府衙门口。城外大营里的随军太医也都来了。
李修走进给冯太后,拓跋弘,迎男和抱嶷,苻承祖等备好的房间,命令卫兵先将门窗紧闭,然后将:降香、大黄、苍术、茵陈等药材,各取一包,混在一起,放进一个大香炉里,点火焚烧,不见火,只有烟,不一会儿房中便满是香烟了。又命内侍用石灰水将屋里全冲洗了一遍,同时将冯太后,拓跋弘等人的衣物也用石灰水清洗了一遍,再晾干,以备穿用。等一切收拾停当,再请冯太后,拓跋弘,迎男等人进房。又给了他们一个人一只香囊,挂在项下。
李修同时命兵士和仆人,将其他诸臣的房间和衣物等,也按此法一一清理完后,再请诸臣进入各自的房间。
又让守卫之将士也进行了清理,消毒,让他们守住公署,任何人,不见宣,不得进。
五十一
冯太后命慕容白曜暂代彭城太守一职,负责彭城的防卫。慕容白曜称诺退出。
冯太后命尉迟元带兵一千,配合李修负责彭城内外的疫情防护,办公衙署就在前院,李修在处理彭城疫情的同时,还要随时听宣。
李修和尉迟元也称诺。
第二日午后,淮北城里的大批的医生,还有淮北购来的药材也都进了彭城。
李修父李亮,兄李元孙也随淮北医生来到彭城。
五十二
冯太后和拓跋弘,在公署大堂召见众人,问起人员的安排,李修道:“臣,和臣父,臣兄,携淮北诸医,到庵庐,为众人医疫。”
冯太后听后沉吟不语,慕容白曜出班道:“太后,皇上,臣以为,让彭城医生进庵庐医治为好,这李太医父子,还是留在公署随时听宣为好,请太后,皇上圣裁。”
冯太后问李亮:“李老先生,你以为呢?”
李亮向冯太后施礼,道:“回太后,老朽以为慕容将军言之有理,此处现为我大魏之中枢,必须首保,故,老朽认为以李修为首,李元孙为次,再辅以十名太医,就驻在公署内,随时听宣,为太后,皇上,以及诸公听诊。如蒙太后,皇上不弃,老朽愿领彭城总医官一职,统领所有之医生,进庵庐,为彭城百姓治疫,请太后和皇上恩准。”
李修听了一惊,不禁叫了声:“父亲……”
李亮朝李修和李元孙摇了摇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冯太后:“老先生,你的年岁大了,在后方看看就行了,不用事事跑在前的。”
李亮:“老朽今年还不到七十,还有余力为国尽忠,请太后,皇上恩准。”
冯太后问慕容白曜:“彭城内一共有多少人已得疫症了?”
慕容白曜:“回太后,这个,暂时还没有准确的人数,这两天实在有些混乱,统计困难。”
冯太后:“那,尸首呢?都处理了么?”
慕容白曜:“回太后,到今日辰时,共计得南人军民尸身十万余,已经在城东骆驼山全部火化,并就地掩埋在骆驼山脚下了。我军将士之遗骨千余,也已经在骆驼山火化,建英雄冢瘗之。”
冯太后:“那这庵庐,你想建于何处?”
慕容白曜:“臣想就近,就设在骆驼山下,因为这次运送、火化尸骨之南人颇多,臣不想他们四处走动,因此就在骆驼山下建庵庐,让他们就在那里接受治疗。”
冯太后点点头,又问李亮:“老先生,庵庐这样安排,可好?”
李亮施礼:“回太后,将军智人也,如此安排甚好,老朽这就安排前往。哦,请问将军,庵庐现有多少人?”
慕容白曜:“差不多有一万人吧。”
李亮一惊:“这么多?那他们的住宿,饮食等,如何安置的?”
慕容白曜:“一人一日一餐,有干净饮水,扎了军用营帐给他们,可以遮风避雨,这样够可以了吧?”
李亮:“那便溺这些呢?如何处置的?”
慕容白曜:“给他们划了一片地方,让他们自便了。”
李亮:“这样不行的,饮水必须要滚水,便溺必须要当时掩埋,否则一旦遇有雨水,顺流而下,污染了水源,那可就麻烦了。”
慕容白曜一脸的不耐烦,只因在冯太后和拓跋弘面前,不敢发作而已,冯太后看得出,便问李亮:“老先生,以你之见当如何处置为妥?”
李亮施礼回道:“回太后,易云: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医者,天道也,故,病之一周亦七日也。若以今日为计,已得疫,未得疫者,便能知也,能治愈者,不能医治者,亦能知也,所以老朽有一个医治之草案,请太后,皇上定夺。”
冯太后:“老先生但说无妨,不必拘礼。”又叫过魏收,让他作记录。
魏收在边案坐好,备好纸墨后,便等李亮开口。
李亮掰着手指道:“彭城内每家每户,发给药材和石灰,石灰做成石灰水清洗家中物什,包括衣物等。药材分成三份,一份为焚烧香烟所用,要关闭门窗,以此药烟熏屋,一份煎煮成汁,作为饮用,一份包成香囊挂于项下,以明日计,七日之内,多罩面帕,尽量少聚集,同户之人也尽量少聚集。请太后指令军士分发到户,并告知使用之法。七日后,若无疫,便是最好,若有疫,则收至庵庐。”
李亮接着道:“彭城庵庐以骆驼山庵庐为主,七日后得疫之人全部送往那里,若是有太过遥远的,看能不能就近再设庵庐,收留已得疫之人,再作治疗。现在骆驼山的那万余人,待老朽确诊后,再因诊施治。”
冯太后听后,微微点头,转眼却又看到李修一脸的关心在看着他的父亲,她又于心不忍,便沉吟不语。
李亮在等冯太后答复,却见冯太后沉吟不语,他心下奇怪,再转头看到李修的表情,立时明白,不禁面对李修怒道:“李修,你不可误事,疫情如火,瞬息万变,优柔寡断,误了大事,你万死莫赎其身。”
李修只得流着泪,躬身连连称诺。
冯太后抬起头,对李亮道:“老先生,难得你忠义,但是你毕竟年岁也高,这样吧,你和思祖就留在这公署里随时听宣。李元孙。”
李元孙出班称在。
冯太后道:“你暂领彭城庵庐医监,负责彭城疫情之事,孔伯恭。”
孔伯恭出班称在。
冯太后:“孔将军,你配合李医监,李医监若是需要人手,你要随时配合,不得有误。”
孔伯恭称诺,向冯太后施礼,然后又向李元孙拱手施礼,道:“恭请李医监指教。”
李元孙也急忙还礼:“有劳孔将军了。”
冯太后:“苻承祖。”
苻承祖出班称在。
冯太后:“李医监所需药材等物,他随时要,你要设法随时供给,不得有误。”
苻承祖称诺,向冯太后施礼,又向李元孙拱手施礼致意。
李元孙还礼。
冯太后又叫过魏收:“与疫情相关的告示,李医监若有所需,你也要保证按时交办。”
魏收也称诺,并向李元孙施礼。
李元孙还礼。
冯太后又问李亮:“老先生,你看这样安排还好么?”
李亮:“太后圣明,皇上圣明,余下之事,皆医者事也,太后和皇上就请安坐公署,静等佳音吧。”
冯太后:“李元孙,你还有什么要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