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吗?日后再也不回来了吗?”
“婻荞,我知道你对煜寒王府感情颇深,你可以留下的,王爷说过,他会善待你的,你不需要跟着我一同离开!”
婻荞在踏上马车的前一刻还在恋恋不舍的盯着煜寒王府的大门口看,她早已将这王府视作自己的家,可如今孟欢长都要离开了,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不,王妃去哪里婻荞便去哪里!婻荞不要与王妃分开!”
从前孟欢长一心想着重返瓯越,去过平静自由的生活,可现在真的有了机会,她竟不知要去往何处了,这一路上她们虽朝着瓯越的方向行进着,可她的心中却希望马车前行的速度能慢些再慢些。
“王妃,您莫要怪婻荞多嘴,我们在路上已经走了几日了,您一直是郁郁寡欢的,吃不下也喝不下,人都瘦了一大圈,您的心里到底是惦记王爷的!可临行前,王爷连面都不曾露过,他可真是无情!”
“婻荞,这不怪孟良,真正无情之人是我才对!是我一次又一次伤了他的心,他才这般决绝,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牵连!”
“可王爷怎么就这般小气呀!他怎会连女子的这点小心思都猜不透!王妃您明明就不是真的想走呀!王爷他那样聪明怎么会不明白!”
婻荞的话让孟欢长一下子茅塞顿开,婻荞说的对!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走,只是心中一直怀着对达俚俚的愧疚,不愿放下从前的执念,才自欺欺人的想要离开孟良,先前她选择留在孟良身边绝不只是因为要保住瓯越部族,而是因为她早已离不开孟良。
“婻荞,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婻荞听到孟欢长的话十分惊讶差点被刚塞进嘴里的干粮给噎的背过气去。
“什么?咳咳…!”
“婻荞,你慢点!我是说我们现在就回去,回煜寒王府!你可愿意?”
“当然,婻荞自然愿意,婻荞这就叫车夫调头!”
婻荞刚探出头去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阵剧烈的晃动将马车翻倒在地,马匹好似受了惊吓,不断的哀嚎着,孟欢长主仆二人在马车倾倒的瞬间从窗子处被甩出马车外,孟欢长的额头被地上的碎石擦破,婻荞的手臂也受了伤。
直觉告诉孟欢长这绝不是意外,二人互相搀扶着起了身,这才发现,车夫早已命丧当场,她二人也被一群黑衣人死死地围住。
“王妃,我并无意伤你性命,我们只为虎符而来,你交出虎符,我便答应不为难于你!”
带头的黑衣人主动开了口,他的来意早在孟欢长的意料之中!可她在离开王府之时早已将那半块虎符留在了煜寒王府之内,显然眼前的这群人并不知晓她已不再是煜寒王妃,只是一心为了抢夺虎符而跟在她身后伺机而动,眼见着天色已晚,这条林间小道想必不会再有他人经过,想要获救实在难上加难,眼下只能先应下他们拖延时间再令想办法逃跑。
“虎符何等重要,我怎会随身携带,我已经将它藏在了安全的地方,此行我便是要去取回虎符的,你若想取得虎符,那便要保证我主仆二人的安全,若你答应,我便带你等前去取虎符!”
“好啊!王妃请上马车吧!”
孟欢长与婻荞被黑衣人强行押上了马车,孟欢长知道自己的谎话骗不了他们多久,还要尽快想个办法逃走才是,她见此地相距溧阳城已不远,进城求援是眼下唯一能够获救的办法!
“王妃,虎符明明…”
“嘘…”
孟欢长示意婻荞不要出声怕被驾车的歹人听了去知道自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那便彻底没了胜算。
马车刚刚驶出林子便来到了溧阳城的大门外,孟欢长立即叫停了驾车之人。
“虎符就藏在这溧阳城中的顾家药材铺内,顾家乃是煜寒王侧妃的娘家,王爷早有交待,只有我的近身丫鬟前去,药材铺的掌柜才会将东西交出,我留在这里给你们做人质,你们只管放心叫我的丫鬟一人前去取虎符便可!”
“一向听闻煜寒王妃机智过人,我怎知你不是在扯谎,故意让你的丫鬟前去通风报信,万一她不是去取虎符而是去搬救兵,我们已不是自投罗网!”
“你应该知晓,这溧阳城现在的守卫军都归黔安郡郡守乔百川负责,此人乃是汪建州的旧部,原本只是一羊倌,是汪建州一手提拔了此人,汪建州死后,乔百川便接任了黔安郡郡守之职,汪建州乃是死于王爷之手,那乔百川巴不得见我死于非命又怎会出手相助!”
“我怎能尽信你的一面之词!”
“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跟在婻荞的身后,只是莫要让顾家药材铺的掌柜发现异常,否则他绝不会将虎符交出!”
“好,我就如你所愿!”
带头之人为了尽快取得虎符便轻信了孟欢长的话,真的放了婻荞去顾家药材铺,并且只派了一人远远的跟在后面。
婻荞到达药材铺之时,药材铺已经打了烊,婻荞谎称自己乃是顾倩影的贴身丫鬟夏欢,是顾倩影命自己前来取些药材,这药材铺虽为顾家的产业,可这溧阳城与蜀国都城相距甚远,顾倩影是从未曾到过此地的,连顾再捷本人都只在铺子开张时来过一次,所以店里的掌柜伙计只知顾倩影的名字却不曾见过其人,听说是自家小姐有恙便让婻荞进了店内还请出了掌柜,跟在婻荞身后的黑衣人只能在门外守着。
“掌柜,小姐被歹人劫持了,我是偷偷跑出来通风报信的,这城内的守卫军平日里与顾家可有往来?”
“有,有!城中守卫军所需的军备药材都是从咱们铺子里采购的,老爷叮嘱过,给他们的都是成本价,不许加价,所以咱们顾家与那守卫军的统领还是说的上话的!”
掌柜一听老板家的小姐竟在此处遭人掳劫,一心急着救人,便将实情都告诉了婻荞。
“掌柜,这铺子可有后门?”
“后门确实没有,但是顾家的所有商铺都有一秘密通道,是老爷为了战时保命而修建的,只有铺内的掌柜才能打开!”
“那有劳掌柜赶快带我从秘密通道出去向那守卫军统领求救!小姐此刻的处境已是十分危险,再等不得了!”
“好,姑娘随我来!”
婻荞与掌柜从秘密通道离开了顾家药材铺,一同前去求助于守卫军统领,等在门外的黑衣人一直不见婻荞出来,便生了疑心,随即硬闯进了铺子内,谁料铺内早已无人,他便知上了孟欢长的当,许是马上掉头回去想要通知其他黑衣人赶快逃跑。
“大哥,不好了,那丫头进了药材铺后便不见了人影,我一直守在门口,连苍蝇都未曾飞出过,可当我觉察到异样进入查看之时,那丫头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早与那煜寒王妃商量好了对策前去搬救兵了!我们怕是着了那煜寒王妃的道,眼下还应尽快逃走才是!”
带头人一听便气急败坏的狠狠地打了孟欢长几巴掌,这巴掌打的孟欢长头晕眼花的,恍惚间她听见带头人说要将她处理掉。她不知那人口中的处理是何意,还未缓过神来,便被人从身后一棍子打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昏暗的柴房内,她想要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声音,可口中并无阻塞之物,她一遍遍的尝试着发出声音,但只觉喉咙干痛,发不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