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柏林跟着手下走进树林,心中满是疑惑和期待。他忍不住问道:“师兄找我有什么事?”
手下神情僵硬,语气生硬地回答:“我不清楚,但师兄说这事很重要。”
常柏林皱了皱眉,注意到手下的脸色异常苍白,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手下擦了擦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精神不太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常柏林瞥了他一眼,耸了耸肩,不再多问。他心里暗自揣测:“师兄找我,大概是告诉我终于被选中了吧?我已经在外门熬了这么久,再也不想当那些内门修士的仆人了!只要能进内门,我什么都愿意做!”
“对……对。”手下低声应和着,带着常柏林拐过一片竹林。竹林的尽头,是一座陡峭的悬崖,山风呼啸,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
常柏林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云逸师兄是曹良的弟子吧?玉园峰……哼,我对那些花花草草可没兴趣。玉园峰虽然珍稀药材多,但那不是我要走的路。我要当剑修,我要进星界峰!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什么都愿意做。”
手下默默点头,没有接话。
常柏林继续念叨:“不知道是谁选中了我?云逸师兄快结丹了,说不定是他看中了我。又或者是曹峰主?那也不错——”
突然,一根绳子猛地套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整个人抛向空中。常柏林猝不及防,身体失控地向上冲去,随后重重地停在了半空中。他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被倒吊在悬崖边上,脚踝上的绳子紧紧缠在一棵小树上,树身还在微微摇晃。
他的长袍倒垂下来,露出了裤子,狼狈不堪。常柏林心中惊恐,拼命挣扎,试图挣脱绳子。他刚要从长袍下摸出一把刀,突然一块石头砸中了他的手。他痛得大叫一声,刀子脱手而出,掉进了悬崖下的树丛中,瞬间消失不见。
“是谁?我要杀了你!”常柏林怒吼道。
“把你的威胁留给别人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悬崖边传来。
常柏林艰难地转过头,顿时浑身血液凝固——宋年正站在悬崖边,身体歪斜,肩膀耷拉着,手里紧紧攥着绳子的另一端。他的嘴唇和下巴沾满了干涸的血迹,蓝色长袍被鲜血浸透,黑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长袍下隐约可见狰狞的伤痕。
常柏林心中一凉,仿佛浑身的真气都被抽空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宋年咧开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冷笑道:“你杀了我,常柏林。你杀了我。现在,你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没做错什么!你本来就是个废物!”常柏林歇斯底里地大叫,“要怪就怪云逸师兄把你带进宗门!你根本不配!”
“回答错误。”宋年冷冷地说完,手一松,绳子瞬间滑落。
常柏林的身体猛地向下坠去,耳边风声呼啸。他紧闭双眼,准备迎接撞击的剧痛。
然而,绳子突然又被拉紧,他的身体在空中猛地一顿,随后被狠狠拽回。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常柏林的腿在臀部处被拉得扭曲变形,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体力不如你,打不过你。”宋年冷笑着,语气中带着嘲讽,“但你练了那么多肌肉,有没有练过韧带和肌腱呢?”
“你——你这个怪物!”常柏林痛得满头大汗,脸色通红,声音颤抖着骂道。
宋年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你杀了我,或者说,你试图杀我。可惜,我这个可怜的小弟子心太软,不忍心杀你。不过,朋友,别担心,我会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你还记得我以前讨债的手段吗?那次之后,我可是好几个月都走不了路呢。”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的魂魄撕碎,让你的元真气四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常柏林疯狂地咆哮着,眼中满是仇恨。
宋年轻蔑地啧了一声,将绳子绑在一旁的树上,冷冷道:“为了一点痛苦就如此疯狂?你真是个脆弱的孩子。难怪没人选你进内门,他们早就看透了你这个小混蛋。”
“放我下来!”常柏林嘶吼着,声音中带着绝望。
“放你下来?然后让你再杀我一次?”宋年嗤笑道,“我觉得你还是在这里好好反省吧。别担心,天亮的时候,应该会有人找到你的……但愿吧。”
说完,宋年转身消失在森林深处。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常柏林在悬崖边痛苦地挣扎。
宋年踉跄着走了一段路,终于支撑不住,靠在一棵树上喘息。他低声自语:“啊……真是累坏了。希望梅姐还在食堂,等我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灵米粥……”
他费力地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继续向前走去,心中满是疲惫,却也带着一丝释然。